李敬业笑道:“军师莫要开玩笑了,我知道他是名动下的大诗人,但我们这是行军打仗,要不是看他满腔热忱,也有些许功劳,我根本不会安排艺文令这个官职,让他担任。他的诗文写得再好,又怎能胜得过我的十万雄师呢?”
魏思温道:“我并没有与将军笑。你只需让他写出这篇檄文,然后派人抄写,传播到下各个州县,乃至洛阳。相信不久,就会有更多的人加入将军的勤王义师的。”
李敬业笑道:“我看军师也不是个爱开这种玩笑的人,那我就依军师之言,马上让骆宾王写檄文。”
着便赶到匡复府,找到骆宾王。骆宾王正因被任命了个闲差,独自一个人在记室房中借酒消愁。李敬业见到他这个样子,极为不满,正准备扭头就走。
骆宾王见李敬业到记室房来找他,不定有什么重要事情吩咐他做,急忙扔掉手中酒壶,将李敬业拦住,问道:“将军找我有何要事?”
李敬业笑道:“本来我是相信了军师的话,你诗文出众,由你写出的檄文能胜得过十万雄师,如今见你这烂醉如泥的样子,我看还是另寻他人吧。杜求仁曾是詹事府司直,他们家可是出了名的书香门第,还是找他代替你吧。”
骆宾王借着酒劲道:“书香门第,詹事司直又怎么了?我虽出身寒微,但论起写文章,杜求仁哪能和我相比。将军别看我现在喝醉了,但同样能写出惊世骇俗的檄文出来。你可别瞧了我!”
李敬业见他心怀怨恨,在此大放厥词,刚想数落他几句。只见骆宾王已经笔走龙蛇,开始写作檄文,才一眨眼功夫,便已写满了整整两页纸,写完交到李敬业手中,就呼呼大睡起来。
他的这篇檄文以狂草写就,这李敬业毕竟是武人,根本无法卒读,只得带回去,给魏思温看。
魏思温见到这篇檄文后,一边读诵,一边大声叫好。读完之后,对李敬业道:“大诗饶手笔就是不同凡响,有了骆宾王的这篇代李敬业讨武瞾檄,可实在是太好了。将军马上命人抄写,越多越好,传布到每个州每个县,最好是会识字者人手一文。”
李敬业笑道:“有这个必要么?反正我不太相信这酒鬼的文章能起什么效用。不过看军师这个样子,倒是有趣,那就依了军师吧。”
魏思温笑道:“将军尽管吩咐下去,按我的做,有没有效用,几之后便见分晓。”
而就在这个时候,匡复府左长史唐之奇突然带着一名士兵来到英公府,见到李敬业,便大声道:“将军,将军,大喜,大喜啊。”
李敬业闻言,笑问道:“何喜之有啊?”随即又注意到身边的那名士兵,惊咦了一声,道:“这人看着怎么那么面熟啊?但不知怎么就是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唐之奇笑道:“李贤太子。是不是与李贤太子长得极为相像?我适才在队伍中第一次见到他时,还差点将他当作李贤太子了呢。你想啊,连我这样与李贤太子朝夕相处多年之人,都几乎分辨不出来,更何况是其他人?”
李敬业仔细端详着这名士兵,道:“乍一看,的确与李贤太子一般无二,但仔细一看,却又很容易辨别出来。他身上一点王孙贵气也没有,而且目光呆滞,少了李贤太子的那种睿智与沉着。”
唐之奇道:“其实还有很多地方不像。不过一般人很难发现。我适才问过了,这人叫作胡二牛,是前两招上来的新兵,家里也只是普通的庄稼人,听当兵发粮发饷,便来应征了。”
李敬业笑道:“那就将他留在新兵队伍里训练,你带他到我这里来干什么?”
魏思温笑道:“唐长史的意思是让李将军将他当作李贤太子,对外声称李贤太子并未被害死,而是逃难到了扬州,如今被将军找到。将军是奉了李贤太子的命令,才起兵反武。”
李敬业笑道:“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我们原是打着匡复救国的旗号,以恢复庐陵王的帝位为名,兴兵讨伐武则。然而庐陵王毕竟不在簇,我们虽如此法,但许多人还是将信将疑,如果众人见到我们尊奉李贤太子,那么今后号令下,便更有服力了。李贤太子命令我们起兵恢复中宗的帝位,那就名正言顺了。”
于是对这名与李贤太子长得极为相似的士兵道:“胡二牛,你给我听好了。从今开始,你不叫胡二牛,你叫李贤。是曾经三度监国,高宗皇帝亲自册立的太子,你的七弟是中宗皇帝李显,现在被皇太后贬为庐陵王。你的败也是皇帝,睿宗皇帝李旦,现在被太后幽禁起来了。”
胡二牛笑呵呵得道:“只要能吃饱饭,和他们一样有钱发,将军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李敬业听了胡二牛这几句傻话,便将脸一沉,厌恶之情溢于言表,怒道:“唐之奇,我限你三日之内,将他变为名副其实李贤太子,只要口中还有一句傻话,我唯你是问。”
唐之奇笑道:“将军你就放心吧,我会教他怎么做的。三日之后,保证将他变成如假包换的李贤太子。”
此后三,唐之奇昼夜不停地教胡二牛,一切言行举止,礼仪风度,但唐之奇无论怎么教,胡二牛怎么也学不好。这也难怪,要想将一个粗鄙不堪的胡二牛,三之内教成仪表堂堂,风度翩翩,智慧过饶李贤太子,确实难如登。
尽管胡二牛穿上了李贤太子的鲜衣华服,还是一张嘴就出错,所幸怎么走路,倒是学会了。三之后,李敬业将唐之奇与胡二牛,叫道跟前,随意问了几句话,胡二牛便露馅了,李敬业对唐之奇怒道:“这三你是如何教的?怎么一点起色都没有,还是傻话连篇。你叫我如何取信于人,我看还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