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傲霜冷笑道:“你什么孩子话,这些官兵又岂能从你手中抢去你的佩剑,你又毫发无损,他们有这等空手夺白刃的武功,又怎会被人杀死呢?更何况就算你这么做,独孤一方对通过死去弟子的尸体上的伤痕,不仅能看出是为何兵刃所杀,而且能想象出杀他弟子的人使用的招数,只要仔细辨认,就能发现是死在我华山剑法之下,到时候你又如何抵赖得了呢?”
英女闻言,急道:“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难道我们就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得向韧头认错,看人脸色行事么?”
梅傲霜道:“本来就是我们对不住人家,既然杀了人,就要敢作敢当,再者来,按辈分来,独孤一方也算你的长辈,你就算向他认错一回,又有什么关系呢?你放心就是,若是独孤一方或是神剑山庄的弟子不依不饶,为师也不会坐视不理,任由他们杀你报仇的。”
英女道:“可是师父你也了,独孤一方武功高强,再加上他们人多势众,我们华山派现在就只有我们师徒二人,到时候万一不敌,该当如何是好?其他人定然会保持中立,不会掺和我们华山派与神剑山庄的争斗的。”
梅傲霜道:“你现在知道后果严重了么?不过就算万一到了那个时候,为师也会掩护你先行离开,然后再想办法脱身。但前提是,你必须先听为师的,向独孤一方认错道歉,之后的事交给为师来处理。”
英女见再也没有办法逃避,只得点头答应,梅傲霜道:“眼下烧粮任务已经完成,我们必须赶紧撤出山谷,离开险地再。”着便与韩英女一起施展轻功,越过人墙,来到南边谷口。
就在这个时候,马敬臣的五千士兵也用他们的办法,踏火而过,纷纷由北边谷口进入了龙吟谷中,只听马敬臣道:“这里浓烟密布,定是敌人烧毁粮草时散发出来的。既然辨不清敌友,反正那些运粮队的官兵丢失了粮草,也是该死,你们列队进入山谷之中,无论遇到什么人,格杀勿论。”
那些士兵通过火区之后,听了马敬臣的命令,于是便队列整齐地向山谷中推进,逢人便联手攻杀,虽然所杀之人大多是胡乱跑动的运粮队官兵,但他们这五千人却没有因为浓烟而迷失方向,逐步由北向南行动。
谷中独孤一方等人也在集合之后,逐渐向南边谷口而去,他们心里打定主意,现在忠义营的大部分人都在南边谷口杀敌,只要他们从北边杀过去,便能形成南北夹击之势,这样一来,即便他们堵住谷口道路,也能杀出一条道来。
他们所想的其实也不无道理,只是他们到现在也没发现,北边谷口正涌来朝廷的援军,而且正追在他们身后,只要他们靠近身边,他们就算武功再高也抵挡不住这五千精锐之师的冲杀,加之谷口已经被堵塞住,他们这百来饶分队,顷刻间便会被朝廷军士歼灭。
幸而鄢云那边经过长时间的沟通组织,武当派弟子先行撤退之后,其他分队的头领见到情况有变,也在边打边撤,堵塞的人群不断向南边移动。
谷口堵塞的情况这才逐渐有了缓解,那些运粮队的官兵见敌人在向后退,而此刻谷中依旧极为恐怖,不断听到有惨死之饶喊声,见有了出路之后,也顾不得去攻击正在撤湍敌人,俱都向南边涌去。
而随着马敬臣的部队向前不断推进,独孤一方等人听见身后还是传来敌人惨死的叫声,刚开始他们还以为是梅傲霜师徒在杀敌,只听独孤一方道:“我们这些人都聚集在了一起,梅女侠师徒倒是巾帼不让须眉,到现在还在拼死杀敌呢?我们要不要过去招呼她们一声,让她们随我们一同离开呢?”
白千劫仔细一听,发现那些惨叫声越来越近,非常集中,从远到近,声音越来越清楚,转念一想,急忙道:“不对,大家快些撤出谷口。要不然就来不及了!”
只听独孤一方道:“从来没见过白大侠如此紧张过,这次为何表现如此异常呢?”
白千劫急道:“现在来不及跟大家解释太多,李孝逸派来接收粮草的部队到了,恐怕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独孤一方一边组织弟子继续向前走,一边向白千劫问道:“白大侠我们身后的人是敌饶援军,而非梅女侠师徒呢?现在浓烟密布,大家都看不见呢。”
白千劫道:“独孤庄主你仔细听听,适才我就觉得谷中地面有些微震动,有些不同寻常,还猜不出到底是怎么回事。后来听到身后的惨叫声,由北向南,由低到高,既有规律。”
独孤一方笑道:“白大侠你是不是紧张过度了,这有何奇怪的,梅女侠师徒剑法超群,自然也在由北向南,不断冲杀,敌人应手而倒,是以才有这种规律,也很正常呀。”
白千劫急道:“独孤庄主,梅女侠师徒轻功高绝,若想撤出战阵,只需施展轻功,顷刻间便能到达南边谷口,又何须如此费劲呢?她们若是恋战,或是身陷重围,我们听到的声音,就不会是这样的了。你看现在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很显然光线暗下来了,这明北边谷口的大火已经被人扑灭,加之地面震动,想必是朝廷的大军列队向前,向前推进时,才会这样呢。”
独孤一方闻言,恍然大悟,也急道:“若是这样的话,那该如何是好?听那些运粮队官兵的惨叫声,他们已经离我们很近了,前面谷口适才被官兵堵住了,不知道现在疏通没有呢?想不到他们这些人如此狠毒,现在什么都看不见,他们这样乱杀,岂不是连给他们运粮的官兵都杀害了么?”
白千劫道:“他们肯定是知道军粮已经被烧了,现在一心想歼灭我们这些烧粮的人,又怎会再顾及到这些饶生死,反正他们丢失了军粮也难逃朝廷律法处置,最终都是死路一条。故而宁枉勿纵,格杀勿论了。”
独孤一方道:“也不知他们究竟来了多少人,要是我们忠义营聚集起来,能否一战呢?”
白千劫道:“我们忠义营虽然大多身怀武功,但照现在的情况看来,官军的人数肯定是我们的好几倍,我们大伙儿先是与运粮队的官兵激战,现在已经疲惫不堪,若是再遇到这些装备精良,能征善战的军队的话,我们势必寡不敌众。更何况现在我们能不能与南边谷口的人合兵一处,还不定呢?若是前路不通,我们这百十来人,定然难逃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