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之间的这种暗器功夫的较量,攻防之时,但凭一种直觉,等到需要用眼睛去看才发招,已然慢了半拍,而战机稍纵即逝,就算是输了半招,也可能是立判生死。
因为黑白双侠的暗器毫不起眼,极为细,若是正常比武,就算是看不见,也会靠听觉察觉到铁棋子飞出之时轻微的破空之声。然而此时两军对垒,喧嚣不已,哪里还听得到暗器飞行的身音,既然听不到身音,也就不会分辨暗器的准确位置了。
然而周兴、来俊臣二人也算得上是武林中一等一的好手,虽然黑白双侠的暗器功夫,极为高明,但一时半会儿,也奈何不了他们。
白千劫见接连射出几枚铁棋子,都被对方避过,于是对黑百变道:“黑老二,避实击虚,声东击西!”
黑百变当下明白白千劫的意思,于是双手同时捏了三枚棋子在手,然后对准周心上半身三处要穴,做出发射棋子的手势,他知道周兴定是在他们出手之时的手势,来判断棋子的方向。
周兴见黑百变右手三枚棋子攻向自己的上半身,刚想仰身避过,没想到黑百变的右手三枚棋子,却出其意料地向他下盘射来,周兴暗道一声:“不好!又上帘了。”
于是连忙平身,刚想跃起避开,却没想到在这时候,又有三枚白子向他上半身射来,这样一来,六枚棋子同时击中全身六处大穴。顿时立在原地,不能动弹。
来俊臣的情况也好不了哪里去,也是同样的,上半身被黑百变左手三枚黑子击中三处要害,下半身则被白千劫右手三枚白子打个正着。
好在他们内功深厚,见实在避不开之时,连忙运气抵御,故而他们的穴道虽被点住,却没有受重伤。
鄢云见周兴与来俊臣都被黑白双侠点中了穴道,于是又大声喊道:“黑白大仙使用法力,将敌人定住了!”
众人见黑白双侠也没有与敌人交上手,只是将双手做了几个手势,对方便一动不动地任人摆布,哪里还有半分怀疑?于是也又连声喊道:“黑白大仙,法力无边!黑白大仙,法力无边!”
徐敬业见状,连忙示意众人安静下来,然后对黑白双侠道:“黑白大仙,还请你们将敌人擒过来,交由本将军处置。”徐敬业见黑白双侠被义军众人称作大仙,自然不便当众出黑白双侠是人不是仙的事实,于是便也跟着叫他们黑白大仙。
黑白双侠闻言,刚想跃身向前,只见眼前万箭齐发,一阵箭雨阻住了黑白双侠的去路。黑白双侠无奈之下,只得退回军营。对方阵营之中,连忙有士兵将周、来二人抬了回去。
黑齿常之见这二人本领高强,可是还没交上手,就被对方施展法术定住了,于是心中暗忖道:“莫非这一黑一白两个道人,确实有法术不成?要是他们军中有人会慈法术的话,那可不能贸然进攻。”
而这个时候,五大酷吏中的索元礼、侯思止已然将周兴、来俊臣的穴道解开,对黑齿常之道:“请将军允许我们二人出战,这次绝对不会让敌人耍阴谋诡计了。”
黑齿常之闻言,怒道:“都是你们这些人逞强,连连败阵,害得我军士气低落,你们就别给我丢脸了。他们都是飞遁地,法术高强的人,你们在他们面前只有连滚带爬的份,这次我绝对不会让你们出战了。”
索元礼道:“他们那根本就不是什么法术,要怎么,你才能相信呢?”
黑齿常之道:“我看他们那就是高深莫测的法术,只有像刚才那样万箭齐发,才能阻止他们。然而,我军是急行军,轻装简行,所带的弓箭并不多,故而无论是单打独斗,还是强行进攻,都为时过早,不如等我们与李将军的大军联系上了再。”
丘神绩问道:“我们现在有十万大军,徐敬业只有三万人马,我们独自击败徐敬业他们绰绰有余,为何要等李孝逸来分杯羹呢?”丘神绩曾受辱于李孝逸,这次特地随黑齿常之南下,就是为了与李孝逸抢夺功劳,并且寻找他的把柄而来。
黑齿常之道:“你别问这么多,行军打仗的事,又岂是你们这些人懂得的?”
丘神绩道:“将军此时若不进攻,等叛军的主力部队到来,一切都迟了。”
果然是好的不灵,坏的灵,丘神绩之句话刚脱口,对方阵营后方,便有许多兵马从下阿溪南岸赶了过来,丘神绩等人在熊掌岭的山丘之上,居高临下,看得一清二楚。
原来润州方面,自从军师魏思温处理好薛仲璋的祸乱之后,便连忙调集兵马,渡江赶来,魏思温心想,这次大战,有可能是义军最重要的一场战役,于是便将润州所有的兵马、器械俱都带来。希望能够竭尽全力打赢这一仗。
然而,由于船只紧缺,好不容易渡江之后,又不得不绕过大路走路来与徐敬业会合,魏思温生怕援兵迟到,只怕会影响战局,于是便让忠义营,带领几千骑兵,星夜兼程,赶到下阿溪河畔,与徐敬业会合,于此同时在沿途留下记号,这样一来,毕竟省事不少。
徐敬业见后方军营人马攒动,还以为是军师魏思温带来的主力部队,于是便急忙迎上前去,结果却是玉虚道长等人,于是颇为失望地问道:“原来是玉虚道长,军师怎么没和你们一起来呢?”
玉虚道长道:“军师带着主力部队,有那么多器械、粮草、辎重要运送,沿途又是路,自然行动缓慢,然而军师怕耽误了徐将军的大事,于是就命我们带着五千骑兵,率先赶来。”
徐敬业叹道:“我早料到会如此,这也不怪军师,义军之中的大部分骑兵,都被我带来了。润州虽有万余骑兵,但马匹被我征用,军师能在这么短时间内组织五千骑兵,轻骑赶来,也算是不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