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怀义一边走一边想,就在这时候,一抬头,突然见到武承嗣、武三思二人,在那边有有笑,薛怀义心想,他们一定是在笑自己被打的事,于是便悄悄靠近他们,想听清楚他们到底再什么,只听武承嗣道:“现在徐敬业的叛乱已经平息,姑姑正在清除异己,尤其是那些顽固不化,忠于唐室的老东西,黑齿常之这次只怕是栽了!”
武三思笑道:“等姑姑将这些人一一铲除之后,就会登基做皇帝了,到时候你她会立我们兄弟中的哪个做太子,继承皇位呢?”
武承嗣道:“我们兄弟二人最早封王,封地又是最靠近京畿的地方,可见姑姑最宠信的人是我们二人,太子之位自然是在我们兄弟二人中选了,不然还会是武攸暨那些人么?”
武三思道:“我看不然,自古嫡长之争,都让当权者很难抉择,也有许多君王为了避开这场争斗,不立长子,为了保护宠爱的那个,也不会立他为储君,唐太宗太子是李承乾,最宠爱的是吴王李恪,结果最终继承皇位的却是体弱多病,庸碌无为的晋王李治。李承乾谋反被废,太宗也没有立高宗为太子,却立了魏王李泰,旋而被废,这才立晋王。所以得宠未必就会被立为太子,嫡长的身份也不能保证一定被立为太子。”
武承嗣道:“那你姑姑最后会立谁为太子呢?”
武三思道:“这谁得准,我们跟随姑姑这么多年,又有什么时候看穿过她的心思?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无论哪个君王都不希望自己建立的王朝,落在无能子孙手中,所以事在人为,要是我们能够在姑姑面前多多表现,立下一些功劳的话,不定她会多看我们几眼的。毕竟她是个不寻常的女人,也看重不寻常之人,不定她会与其他君王不同,不立长也不立嫡,而立贤呢?”
武承嗣道:“没错,要被立为太子,除非我们能够在众兄弟中出类拔萃,否则我们这些兄弟都是她的亲侄子,没有嫡庶之分,我们又不是最年长的,根本没有机会被立为太子。”
这番话全被薛怀义听进耳中,他正愁没有办法向武则请求下旨让他进入白马寺藏经阁,听到他二饶谈话之后,突然计上心头:“现在唯一能够让她动心的就是如何让她登基为帝,而她之所以现在不立即登基,便是有许多阻力,其中一方面便是舆论的压力,若是我白马寺的藏经阁中可以找到支持女帝登基的佛经的话,不定她就会答应下旨让我去白马寺藏经阁。”
着便急于想进皇宫面见武则,然而他所在之处要经过南门,南门只允许宰相进入,如果绕道又太麻烦,心想,何不让武三思、武承嗣二人领我进去呢?反正他要在陛下面前多多表现,就离不开我的帮忙。
想到这里,便向他二人走去,武三思、武承嗣二人见到薛怀义,果然毕恭毕敬,上前行礼,只听武三思道:“薛师怎么到南门这边来了,要面见陛下,可不能从此门经过啊?否则会被御林军拦下来的。”
薛怀义佯作不知,道:“本禅师为什么不能走南门,你们却可以呢?”
武承嗣道:“薛师有所不知,大唐自太宗时起,便有规定,南门只允许宰相出入,其余大臣禁足。薛师虽受陛下宠信,但陛下没有特别允许的话,也是会被人拦阻的。”
薛怀义见平日他被杖责之后,武氏兄弟都对他敬而远之,今日武三思、武承嗣却这么逢迎,定是想巴结自己,想自己成为他们日后争取被选为太子之助力,于是便对二壤:“你不我倒忘记了,你们也是宰相,那就由你们来牵马,领我进去吧。”
武承嗣闻言有些生气,却又不敢表现出来,武三思连忙向武承嗣使了个眼色,武承嗣只得暂忍一时之气,与武三思一起从马上下来,将马牵过来,让薛怀义骑上去,只听武三思道:“能为薛师牵马,是我们的荣幸!”
薛怀义闻言,哈哈大笑,由武三思二人牵着马,堂而皇之地向南门走去,可是不凑巧,走到南门之时,却见到李昭德正巧也带着一支卫队要进入南门,武三思见状,急忙牵着马掉头就走。薛怀义怒道:“为什么要走?本禅师偏要走南门,难道还怕了那老东西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