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怀义闻言,便急忙走出了木屋,只听其中一名黑甲兵道:“要是薛怀义非但不帮忙,还带人来救这两个废物,该怎么办?”
铁破城道:“我谅他也没有这个胆量,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得尽快换一处地方。”众黑甲兵闻言,连忙将武氏兄弟打晕,带出木屋,扔进后院预备好的马车之中,向洛阳城西郊而去。
于此同时,魏元忠也与金啃一起,去烟花之地找了几个女人,他们约好在西郊破庙会合,只听金啃道:“不是让你抓薛怀义么?你怎么将这两个废物带来了。”
铁破城道:“这也怪他们二裙霉,本来没打算抓他们,只是他们与薛怀义在一起,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便将他们一起抓来了,而薛怀义也是个贪生怕死之徒,答应我们的要求之后,我便将他放回去了。”
魏元忠道:“虽然他答应了你的要求,但人心叵测,要是他收了礼不办事,该怎么办?我看将军还是派人去观察他一下,看他是否会如我们所的做。”
铁破城道:“不至于吧,狗吃了人喂的骨头都会听主饶吩咐,他不至于连狗都不如吧?”
魏元忠笑道:“像他这种人,本来就是猪狗不如,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呢?总之还是谨慎些为好。”
金啃道:“魏监军的不错,对于薛怀义我们还是不能轻信,要派人密切注意他的一举一动,以免前功尽弃。”
铁破城闻言,便对众黑甲兵道:“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都要混进宫去,密切注意薛怀义的一举一动,同时注意牢那边的情况,要是发生突发事件,我们另想办法救黑齿将军。”
众黑甲兵领命而去,至于薛怀义,出了木屋之后,便直奔上阳宫而去,声称要面见太后,武则听闻有人在殿外喧嚷,便让侍卫将殿外之人带进来,薛怀义见了武则,便嚎啕大哭起来。
武则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你一见哀家就哭个不停,是不是你硬闯南门,被李昭德打了?”
薛怀义道:“既然陛下你早就知道了,那就请陛下为我做主啊。”
武则道:“我不是早就跟你过了么?南门是宰相才能出入的地方,一般人是不能进出的,要是遇到其他人,或许你还不至于这么倒霉,可是遇到李宰相,没把你打死,你就烧高香了。这事我帮不了你!你以后长个记性就是了。”旋而又对薛怀义道:“快过来给我看看,你山哪里了?”
薛怀义指着头脸的伤处,走将过去,依偎在武则的怀中,道:“陛下你看,都破了相了。”
武则用手轻轻揉着薛怀义肿起的额头,暧昧般道:“哎呦,一定很疼吧?”他俩在那打情骂俏,些肉麻的言语,丝毫不顾及上官婉儿还在身旁,婉儿也是见惯不怪,因为他们二人再不堪入耳的声音,她都听过,再不堪入目的场面,她都见过。
只听薛怀义道:“我只不过是一时忘记了陛下交代的话,才误闯南门的,更何况……”
没等薛怀义完,武则便打断了他的话头,道:“行了,具体是什么情况,哀家清楚的很,这次是你有错在先,不过李宰相下手也太狠了,俗话,打狗也要看主人,他也太不将哀家放在眼里了。不过我已经责斥过他了,这事就这么算了,你也休得再提。”
薛怀义道:“陛下我冤啊,我实在是比黑齿将军还冤啊。”
武则听他为黑齿常之诉冤,面色一沉,喝问道:“黑齿常之通敌怀逆,欺君罔上,罪大恶极,你为何为他鸣冤?”
而薛怀义明着是为黑齿常之鸣冤,实则是想办法自保,因为他知道,事情办不成,黑齿常之的黑甲军定然不会放过他,就算成功救出黑齿常之,太后日后得知详情,也同样不会饶恕他更何况他从武三思、武承嗣口中得知,将黑齿常之打入牢,除了是丘神绩等人从中作梗之外,更重要的是,这是太后的意思,也是他完成登基大业的途中必须铲除的障碍。
他在回宫的途中,便有所警觉,知道自己被人跟踪,而跟踪他的人可能就在上阳宫附近。于是便只得演场戏骗骗那些黑甲兵。
薛怀义答道:“这几总听人起,京城已经传得沸沸扬扬,黑齿将军战功卓着,作为两朝元老,又是新立战功回来,就算有嫌疑,也应该调查清楚再定罪,不应这么草率地将他入狱。否则会令所有的黑甲兵愤愤不平,更有甚者,还到处宣传,洛阳即将面临一场浩劫呢。”
武则听出薛怀义话里有话,知道他受人威胁,于是便佯怒道:“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功过若能相抵,岂不是每个有功之臣都可以为所欲为了?也不知你从哪里听来的谣言,黑甲军向来以军纪严明着称,就算主帅有罪,也不至于对朝廷心怀愤懑,而闹兵变。哀家早就过,此案会大事化,不会牵连其他人。更何况就算有些人要为黑齿常之鸣不平,又或是意图强行劫狱救人,也绝对不会成功的。”
薛怀义道:“陛下得不错,我其实也是相信黑甲军不会胡来的,只不过黑甲军号称不败之师,要是闹起事来,受苦的只是老百姓。所以武三思、武承嗣两位宰相,也让我劝陛下,还是尽快将黑齿将军放出来,给他们一些时间来找证据证明黑齿将军是否有罪?”
武则闻言,心想,原来他们除了威胁薛怀义,还抓走了武氏兄弟,这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怎么这么不心,落到他们的手中了?
正当武则犹豫不决之际,只听上官婉儿道:“薛大禅师今日受了些伤,可能是有些神志不清,了些不该的话吧?还是请你先回去,至于黑齿将军的案子,陛下决定不会置之不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