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文成对面的公子哥,呵呵一笑,不屑道,
“本公子需要小莹爱我吗?我想要,只是她那具身体罢了。”
“你.......”文成消瘦的身躯一颤,他举起拳头,“姓李的,你别逼我!”
“逼你?”公子哥上前,用手中的折扇,在文成脸上狠狠敲打了两下,
“本公子就是要逼你,你能怎么样?”
“记住,唱戏的永远都是唱戏的,就算再有名气,也只不过一届下贱的戏子而已!”
文成勃然大怒,上前抓住李公子的衣领就要动手,结果却被周围的仆役强行拉开。
李公子整整衣衫,对仆役们命令道,“给我打,给我打死这个臭唱戏的!”
恶仆们蜂拥而上,围住文成拳打脚踢。
文成身子骨本就消瘦薄弱,哪里是这些人的对手,他只能趴在地上,用双手护住自己的头部,嘴中时不时吐出一口鲜血.......
陈胖子看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一拍大腿就冲上去,想给文成帮忙,结果他压根摸不着那些幻象中的人。
最后只好作罢,他骂骂咧咧地说道,
“这群王八蛋,仗着有钱有势欺负人算什么本事!”
“看得我都觉得这唱戏的可怜了!”
叶秋阳摇了摇头,说道,
“这个世界,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从来都是弱肉强食,没有什么可怜与不可怜。”
“要想不被人欺负,就必须变强,不断地变强!”
说话间,画面再度破碎重新组合,场景转换,他们又来到了一座小阁楼当中。
却看到文成原本就瘦弱的身体,又纤薄了几分,仿佛随便一阵风,就能把他吹走。
他站在阁楼窗边,望着外面敲锣打鼓,热闹的街道,神情漠然。
今天,是小莹出嫁的日子,而新郎,却不是他。
骏马新郎,八抬大轿,场面甚是宏大。
文成望着街道上徐徐经过的花轿,一双丹凤眸子中,淌出两行清泪。
他在梳妆台前坐下,最后一次爱抚那对师父传给他的翎子,
“含恨寻郎血染裳,香魂绕红窗,躯体化薄翼,花纹满流光。”
“小莹,今生无缘,我们来生再见。”
文成从抽屉中,取出一把剪刀,慢慢划开了自己的手腕。
殷红的鲜血流淌出来,顺着手臂留到桌子上,再滴在木质的地板上。
“辕门外三声炮炮如雷震,
天波府里我走出来保国臣。
......”
他哼唱起自己的成名曲,捏着兰花指舞动双手,不顾鲜血染红青衫。
随着鲜血不断流逝,他哼唱的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轻,终于,他身子一软,瘫倒在血泊之中......
景象迅速扭曲模糊起来,一阵晕眩之后,阁楼、戏子,鲜血,一切消失殆尽。
取而代之的,是一间普通的办公室,桌椅板凳,沙发茶几......
房间的落地窗前,此时正站着一名身穿红白戏服的戏子。
他头上戴着那对熟悉的翎子,手持长枪,嘴中唱着《穆桂英挂帅》。
用屁股想都知道,眼前这人,便是刚才幻象中的文成。
只是时过境迁,即使他再风华绝代,台下也没了成百上千的观众,更没有了那个名叫小莹的姑娘。
叶秋阳打着哈欠,对鬼戏子说道,
“唱戏的,我都在这陪你半天了,玩够了没?”
戏子文成,停下口中戏曲,他用阴阳怪气地声音说道,
“你们两个,不如都留下来吧,留下来陪我唱戏。”
“好啊,”叶秋阳一笑,“不过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话音刚落,他猛地抬手甩出一张符咒。
符咒在空中化作光剑,直刺文成而去。
戏子也不慌张,只是大喝一声,“呔!”
他身前瞬间出现一道黑色屏障,硬生生挡下了光剑!
叶秋阳微微皱眉,能轻易挡下他一符,看样子不出他所料,眼前这鬼戏子,修为最起码也是鬼尊实力。
那戏子文成,挡下符咒后,一手抬枪,一手捏指,又张嘴唱了起来。
而且随着他口中念出戏词,周围多出一股股煞气,这些煞气在空中凝聚,最后竟然变成了手持长枪的士兵。
士兵举枪就冲向叶秋阳两人。
陈胖子从怀中抽出一根甩棍,迎上去就是一棍,居然将为首的士兵打德烟消云散!
叶秋阳惊讶,甩棍这种俗物,怎么会对鬼魅照成伤害呢?
他看向陈鹏飞手中的甩棍,只见银色的甩棍上,镌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神秘符文。
叶秋阳恍然大悟,“我还以为是什么神器,原来不过是利用符文制造出来的法器罢了。”
走神间,那些煞气所化的士兵已经来到跟前。
他掏出一把符咒,天女散花撒了出去,所有接触到符咒的士兵,顷刻之间化为乌有。
看得旁边的陈胖子连连鼓掌,“兄弟,好本事啊!”
文成冷哼一声,口中的戏曲没有停下,而是加快了节奏。
很快,又是股股煞气化作士兵扑了上来。
叶秋阳故伎重施,解决这些士兵。
可让人头疼的是,一波刚解决,唱戏的家伙就又弄出来一波。
再处理完,立马又是前赴后继,源源不断,就跟有千军万马一般。
叶秋阳有些不耐烦了,这样拖下也不是个办法,他撇撇嘴,
“唱戏的,你烦不烦?”
他握紧拳头,正要直捣黄龙,干掉这个阴阳怪气的家伙时。
陈鹏飞忽然掏出一个蓝牙音箱,喊道,
“死唱戏的,看我天籁神音!”
他按下播放键,顿时,狭小的办公室里,响起了熟悉的音乐,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
叶秋阳一愣,
“这不是大妈们跳广场舞经常用的歌吗?陈胖子放这玩意儿干什么?”
陈鹏飞不仅仅是放音乐,自己还跟着唱了起来,肥胖的身躯也来回扭动,“苍茫的天涯......”
音乐的声音很大,导致打乱了文成的戏曲节奏,只好被迫停下。
他口中的戏词一停下,周围的那些煞气便不再凝聚,也不再变化成士兵。
叶秋阳明白过来,敢情陈胖子,是看出文成需要靠戏曲来凝聚士兵,所以用这种方式来打断他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