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脸。”

“……银狐肯定能治好你的脸的，只是需要点时间。”封瑬不知该接什么话，阿索莫的脸也是尸爆下的重灾区，只好如此安慰一下。

“我的确治的好，但是你小子有那么多钱吗？我记得某人还欠我八十金币吧？三天不还可是要留下来卖身的。”银狐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房门打开，英雄鱼贯而入，来到封瑬的床边。

果然在银馆。封瑬心道，听到银狐的话猛的一个悚然。

他和银狐算不得有深的交情，别看双方说话随意，那是因为他们两都是那种自来熟的人，但之间却是绝对的利益关系，换而言之，银狐那句卖身绝对不是开玩笑的！

“我晕了多久？”封瑬打算暂时转移话题。

“一周。你小子别想转移话题。”银狐走到床头坐下，顺势将一个账单送到封瑬面前，封瑬拿起账单顿时白眼一翻。

治疗费50金。

住房费每人每天10金币4。

伙食费10金。

酒水费50金。

封瑬已经不忍心继续看下去了。

“账单上总计670金币。”银狐一脸“亲兄弟还要明算账”的表情道，“还有你之前欠的80金币，我说过三天内还清，还不清卖身，按规矩这你要么还我330，加以起来一共1000金币，或者去下场子卖身一月，你选哪个？”

“1000金币！？银老板你要不要这么黑？”1000金币，这都足以让封瑬自己赎身了！封瑬握拳，英雄们的脸色显然也是难看至极限，正打算开口说话，被封瑬阻止。

封瑬咬牙，面色坚毅，目光坚决，看向银狐，“我不还你奈我何！”别忘了你还要我靠我去偷龙蛋的！

“你不还我似乎还真没什么办法。”银狐一双眼弯的跟月牙儿一般，笑眯眯地与封瑬对视着，“不过，有个恨你恨的巴不得把你吃拆入腹的亡灵法师就在你隔壁，如果失去我的法阵束缚，那后果，啧啧啧。对了，小疯子，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如果有亡灵法师这种对灵魂有所研究的法师，我就能施展剥魂术啊，哼哼哼哼”小样想威胁我？你还嫩了一点。

封瑬一个倒身，“嚣张”气焰被扑灭的一干二净，他缓缓抬头，泪眼汪汪地看向银狐，一下子扑了去抱住银狐，大把大把的泪花不要命般的涌出，全都往银狐雪白的袍子上抹去，“银哥你好歹看在我受伤晕厥这么多天，不是故意不还钱的份上，打个折吧？”

不要脸。薇恩白眼一翻，索性她带着红色墨镜看不出来。

赵信和阿索莫撇过头去，阿狸惊疑的神色写了一脸。

“封弟，俄……其实哥也知道你不容易，一千金币对你而言很多，哥也不想看你到这副境地阿。”银狐方佛被这眼泪攻势所动，扶起封瑬，一脸惋惜地看着他，修长的手指梳理过封瑬有些凌乱的发丝，叹气道，“要不不接客，我给你找个表演的活儿？一周就够了。”

绝对是表演！

封瑬里马甩开银狐，一脸算你狠的表情，“我给钱，二十四小时之内。不过帮我把阿漠的脸也顺带治好。”

“没问题。”

“我要先去见那个亡灵法师！”

“这是房门钥匙，要现金哦，弟弟。如果是宝物什么的我只按50的价格收取哦！”银狐笑眯眯地起身，掸了掸衣服将上面的水渍弹开后，离开房间。

“你真的还给他一千金币？”赵新开口问道，他这些天当角斗士赚的钱加起来还不到五十金币当然，封鎏地下赌场赚的没算进去知道这赚钱的辛苦。

“难道你要我卖身？”封瑬送赵信一个白眼，赵信语塞，封瑬起身，穿衣，“先去把亡灵法师搞定，她身上肯定有钱，实再不行我冒险去贵族区里偷一把，走吧。”

“克里斯。”阿索莫从一旁的抽屉里取出一根权杖，连忙走来交给封瑬，“你的，它和书上描述的不一样。”

“因为它的力量被封印了。”封瑬道，接过神圣天使权杖，将它收入空间戒指中，“但我能解开封印。”

“我只是奇怪……这次是我太大意，也没能完成我的任务，扯后腿了，抱歉。”

“别这么说。”封瑬一声苦笑，“如果不是你，那一个尸爆就足以让我们全军覆灭了。”可不是，也只有阿索莫兽族的体质能抗住尸爆后幸存并这么快愈合了，否则这个尸爆留给赵信，直接连死亡骑士都不用出来了。周围英雄连连点头附和，阿索莫沉默，他的脸色完全包裹在刺客面纱之下，谁也不知道他心头在想什么。

……

封瑬先一步出门，阿索莫，赵信和阿狸下意识地走在封瑬身后，但他们三人还未来得及出门，大门突然被薇恩顺手关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一张卡片插入门把之上。门把上顿时出现红色的亮光，那是房间警戒系统启动的标志！

封瑬回头，看到这一幕心头一惊，果然，被关在房门里的赵信和阿狸和自己完全失去了联系，就算是近在咫尺，仅仅隔了一座墙壁，自己也无法将他们收入召唤空间！

糟糕了，也不知道薇恩是怎么弄到这警戒卡的，这玩意儿应该被银狐完好地保管在他的书房才对啊！这银馆的房间警戒措施是独立的，换而言之，除非有人从这里经过，否则没有人会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

“薇恩，你干什么？”封瑬心头暗道不妙，薇恩正满脸冰霜地看着他。

“召唤师。”薇恩站在门口，手中缓缓地将一枚精细的弩箭搭载，像是故意做给封瑬看的，“你打算放过那个黑暗法师吗？”

“是亡灵法师，和黑暗法师还是有区别的。”封瑬纠正道，“我活捉她是打算收为己用的。”封瑬心头冷汗，大抵是知道了薇恩这是发什么神经了！

“收为己用？”薇恩冷笑，手中精细的手弩上折射着森冷光芒的圣灵箭早已箭在弦上，对准的正是封瑬，“要么你杀了她，要么我杀了你。”

薇恩小姐！召唤空间中的凯瑟琳大惊，利用封瑬做平台与薇恩对话道，请你冷静一点，封瑬他可以把握住这一切的。

“凯瑟琳小姐，你还太年轻了。”薇恩冷笑的同时，不动声色地与封瑬拉开一定距离，低沉而喑哑的声音，是包含沧桑的憎恶，“妄图控制黑暗力量的人最终只能被黑暗所吞噬，我可不想坐看一个强大恶魔在自己眼皮底下诞生。我调查过，这里是银馆最偏僻的房间，银馆的老板这个时间也是在另一头休息，这个时间段里没有任何人会经过这里的。所以，召唤师，选择吧，我给你十秒的时间考虑。”

封瑬冷汗，封瑬毫不怀疑如此近的距离之下，薇恩的箭能在他的身上穿十七八个窟窿！现在可以救他的，恐怕只有他自己了！

“十……”

“薇恩，我……”

“九……”

“知道你对黑暗魔法师有偏见，但是……”封瑬想要将薇恩收入召唤空间，却发现由于薇恩的反抗，自己竟然无法将她召回！

“八……七……”

“你听我说……”

“六……”

“正所谓力量本身……”

“五……”

“没有真假善恶美丑，只是……卧槽！你别这么偏执阿！”

“四……三……二……”

封瑬逼急了！

“薇恩！你杀了我你也……”

“一！”扳机扣下。

“咻！”

我，？怎么可能？

这是凯瑟琳曾经自信地对封瑬说过的话。事实上，这句话同样可以用在薇恩身上。就算是面对七阶气势压人的死亡骑士，薇恩都能利用自己强大的闪避突袭做出让一切盗贼叹为观止的周旋的同时，又不落下任何一箭射中死亡骑士的机会，因而这短短几米的距离，除非薇恩放水，否则就算封瑬开起闪避也绝对躲不开！

封瑬瘫坐在墙壁上，薇恩的利箭就在他脑袋边半里之处，封瑬还能清晰地看到箭尾的颤动，颤的如他的心脏一般。

薇恩不会放水，但是总有一些意外逼迫的她“放了水”。

“老板，能看到你被逼情债逼的惊慌失措的样子小的还真是万分荣幸。”

“罗恩，原来是你。”当看到那顶标志性的帽子出现在视野里，封瑬一下子认清了来人，正是狂野酒吧那个被凯瑟琳一枪爆了头发，后来帮助封瑬解决费德勒城的贼头子的侍者，侍者的名字是罗恩，封瑬在建立军情七出后曾经暗中和这位侍者暗示过能给予他更强大的力量，如果他愿意，就来银馆找银老板。而在对付亡灵法师之前，封瑬将盗天神功一部分心法改良后写在信中交给了银狐，请银狐帮这个小忙。

看来，罗恩做出了他的选择。

“是我。”罗恩点了点头，嬉笑道，“没想到起来吃个宵夜都能碰到老板，这个女人是谁？三老板娘吗？”

“别胡说。”封瑬白眼，看向了一旁的薇恩。却见此刻的薇恩半点没有刚刚那般的气势凌人的风采，她蹲着身子萎缩在角落，浑身不断地颤抖了。

“你做了什么？”封瑬焦急地走向薇恩，却见薇恩有所感应似的，一个利落的翻滚与封瑬拉开了距离，她起身，封瑬分明可以感觉到薇恩血红色墨镜之后的恐惧，继而薇恩做出了让封瑬意想不到的举动，她竟然惊慌地逃跑了！

封瑬，快把薇恩收入召唤空间，趁现在！凯瑟琳及时的提醒，让封瑬顾不得罗恩，直接将恐慌中的薇恩收入了召唤空间之中。

“瞬发的恐惧术而已，多谢老板的冥想术让我能越阶越实掌握这一绝技。”罗恩对突然消失的薇恩没有半点奇怪的反应，他自顾自地取出一颗黑色的魔核，这是少见的黑暗系魔核，对着封瑬笑道，“但是很烧钱，看在我救了老板你一命的面子上，老板你不介意报销一下吧？”

……

恐惧术，四阶黑暗法师技，利用黑暗魔力唤醒目标记忆中最深层的恐惧，并将之放大数倍以惊骇目标，使目标惊慌失措的逃跑，持续数十秒。痛感，光明净化术以及坚强的意志等等都可能会让恐惧术提前结束。

若是配合刺客，这是无比恐怖的暗杀技能组合。

由于强大的亡灵法师的存在，干扰了薇恩对黑暗气息的感知，加之罗恩自身对黑暗气息的收敛掌握不错，这使得相对弱小的罗恩的气息被掩盖，加上恐惧术没有弹道，瞬发之下薇恩自然中招。

身为暗夜猎手，薇恩的意志之恐怖毋庸置疑，封瑬将他收入召唤空间没两秒，她便清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已经被“关”入召唤空间。

“召唤师，除非你永远不要放我出来，否则，我会让你后悔的。”薇恩留下冰冷的威胁后，不再言语。封瑬叹气，比起瑞文，薇恩这种嫉恶如仇的态度，似乎更难搞定呢。

在罗恩的帮助下，封瑬刚刚关闭了房门的警戒系统，失去了魔法阵的保护，封瑬就看到房门上忽然闪过亮眼的刀光，继而整扇门咔嚓一声化为碎块，掉落一地。

然后，封瑬和手持双刀的阿索莫四目相望。

“已经没事了。”封瑬干笑道，看着房门的“碎尸”，心道又要赔钱了阿！

阿索莫点头，收起弯刀，走出门，跟在他后面的阿狸焦急地窜了出来。

“小弟弟，你没事吧？薇恩姐呢？”跟在阿狸后面出来的赵信，显然也是如此疑惑地看着封瑬。

“收起来了。”封瑬简单道，看向一旁，罗恩刚刚从拐角的一个房间里出来，感受到自家老板那不言而喻的目光，他立马做了个嘴巴上封条的动作，然后将一卷卷轴交给封瑬，“这是我的魔法契约书。”

封瑬接过契约书仔细看了一遍，将自己的手印按下，契约书上的魔法纹顿时如活过来一般，从纸面上飞舞而起，化为两道湛蓝色光芒融入封瑬和罗恩的额头中。

“老板，日后还请多多关照了。对了，军情七处的事情也请老板抽空亲自出面赋予我权力，避免给人落下话柄。那么，不打扰老板了。我去吃夜宵，老板要一份吗？”

封瑬摇了摇头，看着罗恩离开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中，一旁的阿索莫忽然开口道。

“我认得他，他很滑头，小小一个平等契约，你就能相信他？”

平等契约是最弱的契约。

“我能给他的未来，比他原主子能给他的更多，他已经做出了选择。”

罗恩的脑袋灵光，封瑬相信若是当初费勒遇上的是罗恩，十有会尝试将盗天神功传授给他。而封鎏觉得，如果自己是罗恩，也会在乐芙兰和他的选择中，坚定不移地站在他这。

罗恩身为黑暗法师他的精神也比普通人更强大，但是黑暗法师与普通法师没有两样的冥想术埋没了他的潜力，所以封瑬将盗天神功超前的修炼理念融入冥想术中交给罗恩，再加上费勒当年给他灌注的不少黑暗魔法的经验之谈，罗恩这才在短短一周的修炼，便足以有巨大收获，利用黑暗魔核就能办到瞬发恐惧术，就是最好的证明。

而封瑬给罗恩的还只是最粗浅的一层，所以封瑬敢保证，自己能教给罗恩的，比乐芙兰要高级的多。

“再则，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既然已经拉他入伙，自然会相信他，除非他先背叛于我。走吧，我们该去收服那个亡灵法师了。”

“……”阿索莫默之，跟在封瑬身后进入隔壁房间中，其他英雄则一番考虑后进入召唤空间，准备去找薇恩好好谈谈。

当看到亡灵法师的处境时，封瑬忽然觉得银狐要他一千金币还真是半点也不多！

豪华的房间乍一看和银馆的其他房间相差无几，但封瑬拥有盗贼之神的传承，自然能敏锐地感觉到这其中的法阵存在，虽然这法阵封瑬看不懂，但是摆放在法阵关键处的魔核，可都是完美品质的六阶魔核随便一个六阶魔核的价格都在三百金币以上！更何况是完美的，恐怕也是因为银狐的实力大损，无法摆出太高级的法阵，只能用这种高级材料撑起法阵了这使得这个房间完全处于禁魔与空间壁垒状态。

换而言之，亡灵法师呆在这里，完全和一个普通人没有两样，但拥有斗气的战士在这里则不受影响。

亡灵法师双手抱腿，坐在床上，被子整齐地叠在一旁，看上去就像个被囚禁的小姑娘般柔弱无力。她依然将自己包裹在黑衣之中，直到封瑬走到她的面前，她才惊觉过来开门的并不是来给她送饭的。

封瑬是两个人前来的，英雄们已经回到召唤空间，跟着他来的是阿索莫。

“你是谁？”亡灵法师低沉的语气中带着不甘，黑色兜帽与面纱将她的容貌完全笼罩，仅仅一双死气沉沉的双眼露在外面，却无法从中揣摩更多的信息，但封瑬能注意到她看到自己背后的阿索莫时，那一闪而过的惊疑。

“克里斯，克里斯埃尔维斯，从资料上你叫克鲁，但我不认为那是你的真名，你叫什么？”

“康斯坦纳克鲁德尔。”亡灵法师冷冷道，语气不屑却又不甘，“克里斯埃尔维斯？原来是你。没想到你一个流放贵族而且还是修炼废物的手下，不但有不少高手，还有能布置这样魔法阵的魔法大师。你抓我想干什么？”

“很抱歉打扰了你会见小情人后愉悦的心情，还让你在这里等了一周。我找你来么，是为了这个。”封瑬取出当初艾丽莎打算用来收复他的奴隶契约，上面原本的魔法签名由于艾丽莎的死亡而自动消失，封瑬早就将自己的手印按在了甲方也就是主人方上去，它放在了亡灵法师面前，“我不想说太多的废话，既然你一不上吊二不自刎，签了它，对你没坏处，这种最坏的打算，你应该早有准备才是。”

康斯坦纳沉默地拿起卷轴，片刻后，她手指猛然抓紧卷轴，“我可以答应，但我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不许碰我。”康斯坦纳冷声，异常的坚定与绝然。

封瑬忽然笑了，走向康斯坦纳，一边道，“阿漠，转过身去，耳朵捂好。”说着，封鎏一边关闭了英雄们的视频。

“捂住我也能听得见。”阿索莫转身，冷冷道。

封鎏知道蛇族的听力异于常人，他们的身体可以敏锐的感知到声音产生的震动，所以大部分的静音法术对蛇族都是无效的。

“没关系，我只是想掩耳盗铃而已。”

阿索莫捂住耳朵。

封鎏走到了康斯坦纳身边，眯着眼，迅疾伸手将康斯坦纳肩膀上的麻经点住，令她的手臂酸麻无法动弹，继而一把将康斯坦纳的面纱扯掉，面纱下的脸满是苍白，充满一种病态美的柔弱。若不是知晓她亡灵法师的身份，恐怕很少有人会将这样一张柔弱的脸庞与亡灵法师这个令人恐惧的职业联系在一起。

然后，封鎏伸手，勾住了康斯坦纳的下巴，邪恶地笑道。

“现在，我碰了你了，你能怎么样？”说着，两只手搭载了康斯坦纳的肩膀上，组织了她一切的反抗能力，微弱的斗气在双手上凝聚，微微一用力，康斯坦纳肩膀上的衣衫便撕拉一声裂开，露出她那与脸色一样有些苍白的肩膀。

“或者，我们来再进一步？虽然你长的不是很尽如人意，但……”裂开的衣衫伴随着少年邪恶的低语裂开越来越大的口子，那一股隐忍的兴奋与兽性，让无法运转魔力的康斯坦纳感到心颤，“……看在你六阶亡灵法师的身份上，我还是很想尝一尝的，毕竟能把一个六阶的亡灵法师压在身下，可比玩那些普通家的女孩要有感觉得多，啧啧……她们连一点反抗的想法都没有，只会哭哭啼啼的，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吧，呵呵……”一边的长袖撕拉一声完全裂开，康斯坦纳心头的一根弦也随之崩到了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