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辣而已,但吃饭的碗是我亲手发的。”封鎏挤眉弄眼,小声地说道,看着阿索莫一个人在这房间的角落,“怎么在这里,吃火锅就是要热闹,一起过去边涮边吃呗?”
“……”阿索莫眼神闪躲,低头避开封鎏真诚邀请的目光,摇了摇头,拿筷子夹起肉,在汤中缓缓地搅拌了两圈后,这才夹起来吃掉。
“别太见外了,我先过去吃了。”封鎏没有太在意阿索莫的神色,拍了拍阿索莫的肩膀,回看着瑞雯咬牙吃着特质超辣辣酱心中得意的笑,注意到一旁的乐芙兰忽然将目光撇到他脸上,似笑非笑看着他。
封鎏低头,涮羊肉。
“封鎏……”凯瑟琳靠过了过来。
封鎏将涮好的羊肉塞凯瑟琳的碗里,“先吃饭吃饭……你要什么菜,我帮你夹?”
“……”凯瑟琳顿了一下,“嗯,我要那个。”
“好。”
窗外,皑皑的白雪,冷不了窗内一这团火热的世界。
……
菲尔斯的事情已经是板上定钉,为了庆祝,乐芙兰特意去酒窖取了一瓶美酒上来。
酒足饭饱,房间里的餐桌上一滩狼藉,罗恩赵信等人喝了酒,已经跑到隔壁的包厢睡下。乐芙兰和阿狸则扶着喝水喝酒喝的肚子涨的晃的瑞雯一起上了楼。
阿索莫没有沾酒,看着喝的晕乎晕乎的封鎏,主动道,“我扶他上去。”
“不,我来吧。”凯瑟琳将封鎏扶起,阿索莫点了点头,开始收拾房间里的一片狼藉。
……
被走道里的凉风一吹,封鎏清醒了几分。
“凯瑟琳,就送到这里吧,这么晚了,你也回去休息吧。”走到凯瑟琳的房门时,封鎏停下了脚步,脱开了凯瑟琳的手。
“封鎏……”
“嗯?”封鎏身影略晃地走到自己的房门,已经进去的半个身子顿了一下,探出头来,脸上因醉酒而红扑扑的一片,“什么事?”
凯瑟琳踌躇了一会儿,心头再难拿出勇气将那几个字说出口,只能干笑道,“晚安。”
“晚安。”
“……”
……
“这身体不但修炼废物,喝酒也不行啊。”封鎏感觉头晕脑胀,心头郁闷,想当年他也是千杯不醉的主啊!
扒在浴缸边,封鎏一边扯开自己的衣服一边开水龙头往浴缸里放热水。
“果然,斗气解酒神马的不现实啊,这又不是六脉神剑。”
有些笨手笨脚地脱了衣服,封鎏泡进水中,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特别是凯瑟琳与自己相拥的那一刻,最后只得心中的情绪难以理清,索性借着酒精什么都不想,将身体沉了沉,整个人泡入水中,感受着满身的热劲,迷迷糊糊的睡去。
泡到水凉,封鎏这才醒来起身,擦干身子准备睡觉,脑袋还有些晕乎。结果一开浴室的门,忍不住叹了口气。
“忘了修门锁是我的不对,但是大半夜的跑来孤男寡女给别人瓜田李下的机会就是你的不是啊了,乐,芙,兰。”封鎏看着优雅地翘着二郎腿坐在床上看着自己的乐芙兰,捂脸。
“瓜田李下?你觉得这么晚了除了我还有谁在酒吧里活动?小鬼,你该不会忘了答应我的事情吧。”乐芙兰狡黠地笑着,起身走到桌子边,拿起桌上的一叠文件,“你答应过我今晚要帮我处理掉这些的哦。”
“好吧。”封鎏走到一边,从空间戒指里取出药瓶,掏出一粒醒酒丸,走到桌边拿起水杯喝下后,放下水杯拿文件便要查看,却忽然是身体一晃,感觉到体内的酒精不但没解,反而愈发的强烈起来!
怎么回事!?封鎏连忙拿起药瓶,视线迷迷糊糊的一片,看着药瓶上的字条。
烈酒丸。
草!拿错药了!这是特质的用来整人的啊!
这是封鎏意识模糊前最后的想法,而意识失去前最后的感触,却是一个温软的怀抱之中。
将封鎏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乐芙兰走到桌边,拿起水杯中的水倒掉冲洗干净后,拿起封鎏掉在地上的小药瓶,一声轻笑。
药瓶上的标签,写着醒酒丸几个大字。
“小鬼就是小鬼啊……”依仗窗边,乐芙兰转动着手中的药瓶,药瓶忽然消失,但很快又重新回到她的手上。乐芙兰肆意将药瓶丢在地上,看了看窗外。
漆黑的夜,无论是繁星还是明月,全都被乌云遮蔽。已经为大地上铺上厚厚的一层雪装,鹅毛的大雪依然没有半点停歇的迹象。
今夜,便是黑暗的老鼠们,似乎都懒得出洞了。
乐芙兰便要收回目光,忽然,她发现了什么。
酒吧后街巷道的雪地上,却可见到浅浅的脚印,渐渐地延伸到远方,那是再高明的盗贼,都难免在雪地中留下的踪迹。
施展开魔法屏障,避免冷风袭入房间后,乐芙兰推开窗户,向远处眺望。隐约可见远处空地上,平白出现的脚印。
原来如此……乐芙兰一声轻笑,看着在床上不断挣动的封鎏,关上窗户,拉上窗帘,隔绝了这个房间与外界的一切。
……
费德勒城中,某处。
地下室的大门紧锁。
阿索莫环望四周,随手将摆在一旁的一株植物连根抓起,从花盆中取出钥匙,打开了地下室的门,走过一串黑暗而亢长的隧道后,来到了他的目的地。
微弱的光芒,从门缝中露出,推开门,那人已经等待在那里。
“你比我想象的要来的晚了一些,阿索莫。那么,有什么好消息带给我吗?”刚一进门,一个人影向他拥来。
没有武器,但双掌之上覆盖的斗气,足以让阿索莫挡开来者的狼拥,并不深厚的斗气在掌间闪动的光辉有若烛光,却足以看清眼前之人。
一如既往,带着虚伪笑容的汉克。
阿索莫的脸色不怎么好看。
“嗯?”汉克对阿索莫的防御,微微意外,摊了摊手,后退三步,“好吧,我承认那几天粗暴了点,给你留下了些不怎么好的印象。那么,在完全恢复前,我跟你保持安全距离。”
“……你要知道什么?”阿索莫放下警戒,冷声问道。
“克里斯的情况。他是不是禁忌召唤师,如果是,那么他是如此进行召唤。如果不是,昨天与他作战的人的背景。”汉克背过身去,向着那微弱的灯光散发之处,一张方桌上的小盏油灯后走去,在座椅上坐下。回过头,却见阿索莫捂着脑袋,面部因痛苦而扭曲。
汉克眉头皱起,拳头,紧握。
他竟然在维护对方的秘密!?
只能……再用药。
“阿索莫!”声音不再温柔,而是有着处处透漏着威严的低沉,“把这个吃下去。”汉克手中丢出一粒药丸,黑暗中,阿索莫迅疾伸手,抓住了药丸,双手颤抖着,将药丸吞了下去。
很快,他脸上纠结的肌肉渐渐舒缓,手也不再那般的颤抖着。
“克里斯身边的几人,是不是他召唤来的。”
微微犹豫,阿索莫最终开始开口道,“……是。”
……
当封鎏醒来时,感觉身体无比的沉重。
那感觉就像某些奇怪的事情干了一个通宵一样,但脑袋却是无比的清醒,难道传说中的醉酒就是这么个感觉?从未醉过酒的封鎏想到,但很快,他整个人包括思绪仿佛吃了寒心丹一般瞬间僵硬了,因为他感觉到了某些奇怪的触感,这触感就好像是一个月前的某天早上一样,而且比起那天更加……
封鎏抽了抽鼻子,他闻到了些让他熟悉并且心头不妙的气味。
“乐芙兰……啊!”封鎏起床,扭头,然后错愕的惊叫起来。
“大清早的,你这小鬼发什么春。”乐芙兰一只手揽住封鎏的肩膀,本待将他压回床上继续睡觉,结果封鎏嗖的一下从床上串了下去,乐芙兰只好醒来,侧着身子,手枕着头,脸上带着如猫般慵懒高贵的神色,看着一脸抽搐而惊疑地站在那里的封鎏,没好气道,“小鬼,你这是什么态度?折腾了姐姐一晚上,连个懒觉都不让姐姐睡好了?”说着,目光似笑非笑地看向封鎏的下半身,封鎏下意识地一捂。
“你,你……我……昨晚……我操!”封鎏一时气急,捂住下往身浴室里奔跑进去,结果半途还被地上的药瓶子滑了一跤,盗贼强大的本能反射让他不至于说摔个狗吃那个啥,却也让封鎏一个踉跄跌入浴室中,啪的一下关上了门上锁,就听到房间里传来的乐芙兰豪放却不失优雅的笑声。
忽然,门又被猛的打开,乐芙兰只看到封鎏一个伸手将地上的药瓶子抓了进去,快的几乎是眨眼的时间,门又关了上去。
我操啊!封鎏冲进浴室开启冷水使劲的冲,看着小弟弟上那刺眼的殷红,以及某奇怪的膜状物随着水而流下,心头仿若一颗突然爆响的炸弹,将封鎏整个人给炸懵了。
“哒哒哒。”
“小鬼,洗好了就快出来,姐姐昨晚没洗,现在难受着呢。”乐芙兰在门外的调笑声,将封鎏心头空白的一片涂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看着手中药瓶子上清清楚楚的烈酒丸几个大字,封鎏记起昨晚发生过什么。颗烈酒丸是他亲自配的用来整人的东西,掺杂了少许提升欲的东西,配合酒精就更加……这算是自食恶果!?
封鎏恨恨地将瓶子丢进马桶,冲下去。
药瓶子可以冲下去,但发生的事情绝对不可能就这么冲下去。
“小鬼,好了没有啊。”
乐芙兰着身躯站在门口,脸上挂着灿烂的笑意翘首以待封鎏的表现,就见大门忽然打开,一团非常淡而模糊的人影从里面嗖的一下就窜了出去,留下一地湿漉漉的水痕。
“这……这是在裸奔?”乐芙兰眨了眨眼睛,忍不住轻笑。
忽然,那水痕折回进入房间里,床上的被套被单等等的东西全部消失不见,房门再次被啪的一下关了上。
乐芙兰的笑声,也仿佛被这突然关上的门,一同关上,忽然沉寂了下来。
有必要这般畏之如虎狼吗。
眼神一暗,瞟了眼地上的水痕,乐芙兰默默地走入浴室之中。
……
封鎏从水中走出,潜行,开门,光着身子,施展疾跑,一路裸奔冲到乐芙兰的房间里去继续洗冷水澡,借此冷静自己的头脑。
如果说躺在他床上的不是乐芙兰而是凯瑟琳,也许此刻就是一段温馨的谈情说爱的时间了。
但偏偏是乐芙兰。
欺诈者,乐芙兰。
这个女人是什么意思?
还有……那血迹……
封鎏全身心浸泡在冷水中,心中开始算计起来。
……
“阿丘!”
“封鎏,你怎么会感冒了?”凯瑟琳端来厨房里熬好的姜汤,封鎏裹着被子躺在床上,接过汤一口一口的喝着。
“昨晚睡觉忘了关窗户。”事实上,封鎏自己太高估小小盗贼的身体了。纵然有盗天神功的初识境界的四次淬炼,他的身体也无法和三阶战士媲美,泡了两个小时的冷水不感冒才见鬼了。
当然,这感冒只会让人难受,就算不吃药,也很快就能恢复。
不过,这个冒却是白感的,因为封鎏从头到尾也没能想通乐芙兰的意图何在,除了把他的那个啥掏空,封鎏其他的什么都没少。
“凯瑟琳,乐芙兰呢?”封鎏喝完姜汤将汤碗递给凯瑟琳,问道。
“嗯?你怎么会主动问起她了?她一早离开了,说是去办理接管菲尔斯的相关手续了。”凯瑟琳眉头一皱,洁白的贝齿微微咬紧下唇,“她半夜又跑到你的房间去了?下次我等你回房间了给你门口放个夹子。”
封鎏摇了摇头,心中却是苦笑。
这种男女之事怎么说男方也不吃亏,特别是这还是乐芙兰的第一次……可他怎么想都觉得自己吃亏吃大了,或者说,是担心自己未来会因今天的事情,而吃个大亏吧。
这个女人……无法看透。
照顾封鎏的期间,凯瑟琳犹犹豫豫几次想挑起昨天表白的话题,结果都被封鎏一个太极手推开,当封鎏的感冒感觉微好后,便将阿狸和凯瑟琳召唤回召唤空间后,离开酒吧跑去找银狐,讨论关于菲尔斯酒店的问题。听了情况后,银狐表示把酒店撤了,我们来开点更有文化意义的东西,比如,书店。
“话说我身为一只正统的来自东方的狐狸,都不知道还有内功这么神奇修炼了可以在天上飞来飞去的东西,也从来不知道原来那些所谓的门派竟然能组成与朝廷抗衡的武林,你小子想象力当真不错啊。”封鎏黑脸,看着银狐手中的那本书,一把拽过去,没好气道。
“银老哥,我是很诚心的在与你商量问题。”
“呵,有麻烦了就来哭可怜认哥哥,没事了就背地里叫我贼狐狸,哎呀呀呀,你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吗?”银狐揶揄,看到封鎏脸色囧然,摆手道,“算了,不跟你啰嗦这个,我今天也有很多事要忙。
我问你,你是真蠢还是假蠢?还是被巨大的利益冲昏头脑了?没错,菲尔斯在费德勒城是最大的青楼,一个天赚的前是你难以想象的数字,但是,别忘了,略次于菲尔斯的除了我的银馆外,最少还有三家紧随其后。
而菲尔斯它的客源都是费德勒城的上层贵族,你觉得在费德勒城的贵族高层,你一小小的流放贵族的脸面,能和罗瑟斯家族比?”
封鎏顿悟了,郁闷地将手中的书放回桌子上。
“可那也不能说开书店啊?”
“你怎么在这个方面这么蠢呢?”银狐一脸孺子不可教也,“开书店只是个比喻,我的意思是,贵族们可以给罗瑟斯老爷面子不来光临,但是费德勒城的普通人民还有佣兵们却未必给这个面子,不是么。
不过呢,别忘了菲尔斯酒店所在的位置几乎是全费德勒城最黄金的地段,而且占地面积大,楼层足足有十五层高,不少人都盯着这块肥肉,你一个人是保不住它的,别人随便给你个绊子你这菲尔斯就要送回去了,就算是我,也未必保的住它。”银狐躺在他的老板椅上,喝了口茶,垂眸,“这也是罗瑟斯老爷这么大方送给你的原因。”
封鎏脸色变了变,暗道幸亏自己来找银狐商量这事。
“那你的意思是……”
“菲尔斯的房间都堪称豪华,我们稍微休整休整,然后把费德勒城所有的大型公会搬迁进去,到时候我看谁敢动。过来看看。”银狐将茶杯放下,对封鎏勾了勾手指,封鎏来到书桌旁,银狐铺开了一张费德勒城的地图,“诺,法师公会,佣兵工会,战士公会,猎手公会,佣兵公会,冒险者公会,除了魔法公会稍好,其他的所处的地段都不是很好,而且从为佣兵,冒险者们服务的角度来看,他们分散在费德勒城的四面八方,你不觉得很不方便吗?”
“所以,你想将这些公会全部拉入菲尔斯,然后收取租金赚钱?”封鎏惊讶,这不就是相当于前世的写字楼吗?“的确是好办法,以菲尔斯酒楼的高度与占地足以容纳这么多公会驻扎进去。这么做虽然赚的钱少了很多,但是绝对没有人敢来动它。”
“哟?你小子这个时候又聪明了?”银狐打了个响指,得意道,“不过,你说的赚钱减少,我觉得倒也未必。其实像战士工会,法师公会,猎手公会等等职业公会,除了需要一个测试场外,本身不需要多少空间,其他公会就更不用说了,甚至我还能想办法把盗贼公会拉来。
因此就算把整个费德勒城所有的重要公会以及和他们息息相关的市场等等一起拉进来,据我估计,菲尔斯酒店也最少剩下三成的空闲空间,只要安排得到,我们完全可以利用剩下的三成空间赚钱。
比如在佣兵工会旁开个医师馆和小酒吧,在魔法公会旁开个魔法用具店,在战士公会旁开个武器店等等。”
“这主意不错。”封鎏点头,深深地吸了口气,“那么,每个月的利润怎么分配。”
“到时候按我在菲尔斯的工资一九分,你一,我九,无二价。”
银狐翘着个二郎腿,一脸“吃定你”的表情。
“能再打个商量不?”封鎏苦笑,“我非常,非常需要钱。”
“一九不少了,你什么事情都不干,一个月可以领个最少八百金币的。或者85股权我一万金币一口气收购。”银狐悠哉道,“又或者,你等着被人阴到赔的裤头都没有吧。”
“一九……不对,等等。”封鎏正要答应,忽然眉头一挑,“菲尔斯关了,那你银馆岂不就是龙头老大,营业额岂不是就更上一层楼了?你各月的纯利润最少提高三成有的吧?这都已经赚了大头,竟然还跟我一九分!”
“……”银狐看着封鎏,目光高深莫测,封鎏一副“我很穷,求可怜”的目光看着他。
“每周额外给你一百金币。”
“五百。”
“一百五。”
“四百。”
“两百。”
“二百五十一”封鎏当机立断,坚决不要二百五。
“靠,一个金币你都……穷疯了啊你。”银狐没好气道,“要签书面协议吗?”
“不用,我信得过你。”
“行,我等下策划下具体事宜,这件事这两天内我就派人去找你办了。你可以出去了。”
封鎏点头,正要出门去看看那些被寄养在这,同时也进行盗贼训练的孩子们时,忽然是想到什么,问道。
“对了,银老哥,问你个事儿。如果一个精明,心机很深,而且很有手段,各方面都比你强的女人趁着你酒醉和你上床,但第二天又当什么都没发生似得走了,你说这是个什么情况?而且……那女人还是处女,她这么……为了些什么。”
银狐颜色诡异,看向封鎏。
“你做白日梦呢?”
“……当我没说。”封鎏无语,觉得自己问了一个真2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