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蹲坐在地,眼神空洞的望着那青色锦囊,整个人直啜泣了将近有半个时辰才缓缓的站了起来。“玲儿,我对不起你,没能陪你到最后!可我不能忘记师傅他老人家的养育之恩、授业之恩!”老者说完目光呆滞的看着远方,手里紧紧的攥着那青色香囊。
忽然!
那老者猛的回头看向黄月,厉声问道:“快说!你是怎么得到这锦囊的?若是敢有半句虚言,我立刻一掌毙了你。”
黄月赶忙恭敬的回道:“前辈,这绣着玲字的青色锦囊是晚辈在三道宗后山的密林处偶然捡到的。这绣着木字的锦囊是少林达摩院首座智武大师送给在下的。”
“哦?如何得来?何时得来?这智武又是何人?给我一一道来。”
那老者说着一把抓住黄月,把黄月连拉带拖拽到了屋内。黄月只觉得这老者的手好似铁钳一般死死地夹住了自己,动弹不得分毫。
黄月便从头一五一十的把自己如何在三道宗内受罚被关了禁闭,如何在后山的密林找到这个锦囊、又如何在少林闯关时遇到智武等等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事实上黄月说的全都是实话,因为黄月心里十分清楚在这种前辈高人面前,一旦说谎被识破后肯定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但一些关键性的细节还是被黄月给隐瞒了。例如自己在那青色锦囊内发现了一颗刻着吐纳功法的珠子、自己在少林偷学了十招龙爪手等等十分忌讳的事情,黄月还是巧妙的避开了过去。
那老者听得渐渐出了神,一丝不苟的把黄月说的每个字都牢牢的记了下来。
黄月一边说还一边比划,并且金玥媱在一旁也不停的佐证着。黄月一口气说了半个多时辰才停了下来。
那老者说完轻轻的拿起那绣着“玲”字的香囊,打开后拿出了那张已经被溪水打湿了的纸条!
“许玲等我回来!”
老者读者纸条,虽然面无表情,但泪水再一次的顺着脸颊滑落了下来。
黄月唯唯诺诺的问道:“前辈,这许玲是您的故人?”
老者一抹眼泪看了看黄月又看了看金玥媱。突然,那老者放声大笑了起来,直笑的黄月和金玥媱心里发毛。但二人又不敢上前去再询问,只好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那老者笑罢长叹一声,感慨道:“天意如此!想不到老夫无意间救下的两人竟然一人是擒虎的女儿,一人拿了这香囊。也罢!我说你们听好。”
黄月和金玥媱对视了一眼,赶忙端正了身子凑到那老者身前满怀期待的等着。
“老夫便是圣明教前任教主张彧的大弟子,韩青樾是也!”
那老者话音刚落,黄月腾地一下跳了起来。
“前辈……您就是……韩!青!樾!”
黄月说着上牙打着下牙,嘴里不停的哆嗦了起来,眼睛瞪圆了看着老者。
“怎么?你认识老夫?”
黄月点点头说:“听白老伯说过,他曾经告知晚辈你是他的大师兄!”
老者哈哈一笑:“不错,我师兄弟一共六人!我是大师兄,二师弟白铁干、三师弟秦风、四师弟阴山翔、五师弟张洪涛、六师弟金天化。”
金玥媱一听也蹭的一下站了起来难以置信的问道:“你怎知我父亲大人还有白伯伯的名讳?”
老者摇头笑道:“我不但知道你父亲的本命,而且你父亲的武功有一半不是师傅传授,而是我教的。”
“你教的?”金玥媱听着更加糊涂了起来。
“不错,当年师傅见你父亲聪慧伶俐,便收了作关门弟子。怎奈那时教内事务繁忙,师傅他老人家无暇顾及,便由我代师传艺教你父亲武功。”老者说着又笑着摇了摇头,仿佛往事的回忆都浮现在了眼前。
“原来如此!看来秦风便是青鸾,白铁干便是白鹤老伯,阴山翔便是阴黑蛟,你父亲金天化便是金擒虎了。”黄月恍然大悟的对金玥媱说道。
金玥媱点点头:“是!我圣明教有青鸾、白鹤、黑蛟、金虎四旗,历代旗主都要以代号对外,时间长了有些人甚至都不知道他们的本来姓名了。”
“不过……我从来没听父亲说过他还有一个大师兄这件事。”金玥媱说着用眼角扫了一下那老者。
老者一声苦笑道:“三十年前我也是一样被逐出师门,此生不得回圣明教。教内的众人自然是不敢提起我的姓名,那时你们两个小娃娃还没生出来呢。现如今物是人非,新一辈教众也自然就更加的不知道了。”
“可是!前辈……您不是已经死了吗?”黄月这时又疑惑的问道。
“嗯!老夫自鄱阳湖一战后便销声匿迹,从此隐姓埋名辗转流浪大江南北。在此一住更是十多年之久,恐怕曾经知道我的人都以为我已经死了吧!”
“可是我在三道宗后山的禁地密林里看到了你的牌位,上面写着亡夫韩青樾之灵位八个大字。所以我便猜想这许玲前辈定是您的结发妻子了。”
老者声音的颤抖的深吸了口气道:“如此便是了!鄱阳湖一战后,许多人包括我在内都是下落不明,或许她以为我已经死了吧!”
“那为何前辈您会被逐出师门?许玲前辈又为何会在我三道宗后山的禁地之中呢?据少林智武大师所说许玲乃是三道宗上一任掌门清灵道人唯一的女弟子。”黄月不解的问道。
韩青樾缓缓的起身走到门外,抬起头看着天空语调沧桑的说道:“此事前后原委交相错杂,说来话长啊!”
“还有,白鹤老伯多年来一直在打听你的下落,他甚至怀疑你被三道宗囚禁在密林之中,还曾经让晚辈去打听虚实。”黄月又跟着说道。
韩青樾一听又是一阵哀叹唏嘘:“我师兄弟六人,唯有白鹤师弟和擒虎师弟与我感情最深!想不到这么多年了他还挂念着我。”
“前辈您慢慢说,我也很想知道您是怎么离开我圣明教的,为何这么多年教内的老一辈人也不提及你。”金玥媱也好奇的追问着。
“此事压在我心中足足有三十年了,也罢!既然天意要让你们两个小娃子来到此处,我便告诉你们吧!”韩青樾说着回到屋内,拉了一张板凳做到黄月和金玥媱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