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月说道:“鄱阳湖大战之后,韩前辈曾大江南北的寻觅你的踪迹。同时也孤身一人替自己的师傅和圣明教的兄弟们报仇,这两把剑他一直带在身上。直到前年晚辈见到他的时候,这两把剑还保存的十分细心。”
“我知道他一定会放不下!”许玲暗自神伤的说道。
“为何?为何前辈你不去找韩前辈?难道就因为三道宗和圣明教和有仇吗?难道你们就不能一起隐姓埋名的藏起来?”黄月不解的问道。
“是,但也不全是!鄱阳湖一战之后,师傅身受重伤。整个江湖和圣明教都遭到了重创,一旦我和他的感情泄露出去,那对三道宗来说将是灭顶之灾。他在圣明教也是必死无疑。”许玲说完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
黄月仔细琢磨了一下便明白了大致是怎么一回事。“当初胡掌门就是害怕他二人的事情泄露出去影响在鄱阳湖对圣明教的伏击才把许玲困在三道宗的禁闭林里。一旦传出三道宗弟子和圣明教的人有奸情,那三道宗将彻底陷入江湖各派的质疑之中。韩青樾同样会被扣上通敌叛教、篡谋夺位的帽子。”
“这么多年,你还想见一见韩前辈吗?”黄月冷不丁的问道。
许玲沉默了许久,一声不吭的愣在原地。
“三十多年了,你或许以为韩前辈已经死了,韩前辈也认为你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可如今你二人都好好的活着。何不再重聚一起呢?”黄月劝说道。
许玲沉吟了一下道:“定灵自家父身亡后便已看破红尘,如今青灯黄卷十多年了。过去的,就过去了吧!”
“你错了前辈,靠时间来逃避只能掩盖你内心的痛楚罢了!真正能让你痊愈的,是找回曾经失去的东西,而不是安慰自己去放弃。”黄月说着收了双剑放到了盒子里。
看着许玲沉默不语,黄月又言辞坚定的说:“当年你走之后,韩前辈陷入了痛苦和仇恨之中。用你二人的双剑自创了一套的无名的双剑剑法。我受他救命之恩和授业之恩,怎能不替他完成这个心愿。再说了,你难道就不想在见一见自己的亲弟弟?再看一眼曾经的三道宗?你在三道宗中的眼里已经是一个去世之人,韩青樾也同样不再是圣明教的弟子。如今早已物是人非,又有何担忧呢?”
两人正谈话间,只听门外几声轻轻的敲门声!
“定灵师妹,是我!”门外一个尼姑开口说道。
许玲起身开了门双手合十道:“原来是定毅师姐,请进。”
黄月抬头一看正是前几日和自己说话的老尼姑。
定毅进屋后坐在许玲身边安慰道:“你来这清心庵的第一天,我看你手持利剑、双目失神便知道你不是寻常女子。总有一天或是你自己会走,或是会有人来把你接走。十多年了,从前几日这位少侠前来说要找许玲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一天终于来了。”
许玲眼含泪水看着定毅,刚要说话。定毅又说道:“这十几年来你也是憋屈的慌,我都看的出来。你虽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可你的心始终都是飘在外面、一刻也不在这庵子里。”
“师姐,我修行不坚,可是无慧根之缘故?”
“当然不是!人人皆可为神佛菩萨,修行也绝不是仅有吃斋礼佛。你心有念想,既然放不下何不捡起来呢?”
黄月看着年过半百的许玲,又想了想面目沧桑的韩青樾。两人虽是心系彼此,却是硬生生的不敢相见。这到底是哪门子天理!
为了不打扰两人谈话,黄月便告辞退了出来。
那庵里的尼姑主动给黄月腾出了一间空房。黄月却深感不便,主动出了庵子回到了自己搭的那小棚子里面去了。
此时正值五月,天气虽不炎热却也没什么凉意了。黄月坐在清心庵外,缓缓的尝试着调息气息、恢复功力。
过了两个时辰,黄月用一丝微薄的真气在周身的经脉和穴位中游走了一遍。
略微恢复了些内力后,黄月便加速了真气流动速度。顿时,黄月感觉浑身上下的经脉穴道竟然异常的通畅。哪怕是大量的真气游走在周身间也是一通到底、毫无阻塞之感。
“难道说我已突破关隘,修炼到了第二层?”
为了验证自己猜测,黄月立即气沉丹田、凝散成团,把丹田的真气浓缩成了一团,然后慢慢的向胸腹的经脉穴道走去。
果不其然,先前所有的阻塞都已不复存在。经脉好似从一条条羊肠小道变成了开阔大陆,穴道也拓宽变深了许多。
怀着激动的心情,黄月加紧运功起来。到了天亮时,黄月总算将浑身的真气内力恢复了圆满。
鸡鸣天亮之时,黄月缓缓的睁开双眼,只感觉浑身上下像是被真气充满了一般。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耗不尽的体力。
黄月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用力一捏!只听“啪”的一声,那石块立即被黄月捏成了几个小块碎片。
按照冥神诀上所说,一旦将第二层紧闭修炼圆满,体内真气犹如广袤无边之大海、璀璨无穷之星河。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眼下黄月虽未能圆满,但内力之浑厚、真气之精纯也是远胜从前。
“这火花草果真是奇丹妙药,只是险些要了性命。今后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可再这般冒险。”黄月一边高兴自己借助火花草的药力突破了关隘,一边也是后怕起来。
起身后,黄月来到河边准备洗洗脸,突然从河水的倒影中发现自己已是满面的胡须,头发也蓬松的乱成一团,像一个多年困在牢笼之中的囚犯一样。
稍微的梳洗了一番,黄月来到庵内看到许玲一言不发的坐在床边。
黄月朝着许玲抱拳道:“前辈,在下去城中歇息几日。过几天还会来找您,到时候希望前辈您已经做了决定。”
说完黄月转身出了清心庵,骑上马便离开了。
到了临桂县城之后,黄月又不放心的找了几个大夫诊了诊脉,直至确认自己吃了火花草之后身体无碍才放宽了心。
黄月漫不经心的在城内闲住了下来,好好的休息了几天。
几天后,黄月焕然一新的又来到了清心庵的门前。下马后,黄月轻轻拍了拍门。
那庵里的尼姑一看是黄月,便请黄月进了去。没过一会,许玲走了出来。
黄月一看许玲已经换了那一身灰色的长衣,而是穿了一身黑色长袍。虽然许玲已经剪了长发,但盖上帽子后却也看不出来。
“前辈,您是打算好了?”
“走吧!我随你去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