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勤笑道:“你们可知道我是谁?”说着摘下蒙脸的黑布。
两人摇了摇头。
李天勤道:“我们是陈盟主派来的。苗公子早就识破了你们的诡计,向陈盟主求救。陈盟主生平最痛恨背叛,于是他老人家派我带领各路英雄近百人前来协助苗公子。”
两人吓得面如土色,心想还好没动手,不然此番定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李天勤喝道:“苗公子这次定要将马副寨主一党势力全部铲除,你们俩正好将功赎罪,先将马副帮主的阴谋说来听听,我们正好将计就计。”
见两人将信将疑,李天勤喝道:“若有半句假话,叫你们即刻人头落地,还不快说!”
两人哆哆嗦嗦的说了事情的经过。原来苗寨主暴毙,他儿子不过十五六岁,凡事都听马夫人的。马夫人有个堂兄一直在山寨当副寨主。他见新的寨主年轻懦弱,便起了取而代之的野心。
李天勤微微一笑,说道:“果然和苗公子了解的丝毫不差。快说你们准备怎样害人!”
瘦子赶紧说道:“明日是大年三十,年轻的苗寨主要去给死去的父亲扫墓。马副寨主派我们在山下埋伏,击杀苗寨主,他在寨内起事,清除苗寨主的亲信和余党。”
李天勤笑道:“原来如此!那马夫人又是怎么回事?”
瘦子吞吞吐吐地说道:“马……马……”
李天勤喝了一声,胖子抢话道:“马副寨主知道我们都垂涎马夫人的美色,于是私下允诺我们,待明日事成之后,马夫人交由我们恣意玩乐。”
李天勤道:“这马副寨主倒是做大事的人,连妹妹都舍得出去。”
李天勤又问了几人具体的计划。原来马副寨主在老苗寨主墓前埋伏了众多杀手,只要年轻的苗寨主一出现,立刻将他剁成肉酱。这胖子和瘦子负责传送信号,只要苗寨主一下山,他们就速去报信。
李天勤笑道:“如今天色已晚,今晚就在这里过夜吧,明日天一亮咱们就上山,将这件事告诉苗寨主。”
卫镖师道:“咱们不是急着回家过年幺?不如今晚上山告诉苗寨主,然后赶回去过年。”
崔镖师道:“山路难行,此刻上山危险重重,还是等明日吧。再说老苗寨主和我们总镖头私交不错,咱们应该帮帮他。”
李天勤笑道:“今晚上山就没意思了,明天看一场好戏再赶回去过年。”
李天勤让卫镖师去找来趟子手,崔镖师将胖子和瘦子牢牢绑在树上,怕他们吱哇乱叫,又用汗巾堵住了他们的嘴巴。几人就着篝火烤了点东西吃,像昨晚一夜安睡。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李天勤让卫镖师带着两名趟子手前去山脚拦截苗寨主,如果遇到他,以实情相告,不让他以身犯险。自己和崔镖师押着胖子和瘦子,往老苗寨主的墓地走去。
来到墓地附近,李天勤命令道:“快发信号,叫那些藏着的人出来。”
瘦子用手捏着嘴,模仿了几声鸟叫,但坟墓四周,仍然是毫无动静。
“奇怪了。”胖子道,“怎么没人呢?”
李天勤放开胖子,说道:“你且上前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胖子一边走向墓地,一边又学了几声鸟叫,可还是毫无动静。胖子扯开嗓门大喊:“弟兄们,姓苗的快来了,赶紧出来啊!”
依然是毫无动静。李天勤和崔镖师押着胖子和瘦子四处寻了寻,仍是毫无收获,只在灌木丛中发现一把掉在地上的大刀,还有几片挂在荆棘上的布条。
“情况有变!咱们快上山去!”李天勤急道。
四人一路小跑,来到山脚下,与卫镖师他们汇合。卫镖师说自己盯半天了,也是毫无动静。
李天勤令几名趟子手在山下守着,自己和崔镖师、卫镖师押着胖子和瘦子就往山上赶。
塔云山是远近驰名的道教名山,有“秦楚一柱,绝顶道观”的美誉。塔云山以险绝、奇特、秀美、壮观、神异而著称,不仅具有厚重久远的道教文化,而且拥有绚丽多彩的自然风光。李天勤早就想登山一览,这次算是逮到个机会。
行到半山腰的时候,云海四起,众人如同行走在凌霄宝殿,飘然欲仙。
刚到山寨门口,守门的人认出了胖子和瘦子。二话不说,拔刀就攻了过来。身后的李天勤和崔镖师、卫镖师疾步后退,藏在边上石峰后。
胖子和瘦子武功不赖,但架不住对方人多,所以没过几招就被擒住了。
李天勤小声问道:“这是什么情况?”
崔镖师道:“不知道啊!难道苗寨主真的识破了他们的诡计?”
卫镖师道:“咱们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话虽如此,可要混上去,谈何容易。山寨修在半山腰,寨门狭窄,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而且即便混进去了,很容易就被认出来。
三人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位老头走了过来,冲三人微微一笑。那老头很瘦,胡子头发花白,但精神却很好,目光炯炯有神。三人错愕间,那老头已经走到山寨门口。
守门的人客气地说:“廖老先生,你过来了,快请进!”
老头一拱手道:“稍等,我还有三位朋友。”
他冲李天勤他们喊道:“我说你们倒是快点啊,年纪轻轻的,体力竟然比不上我这老头。”
李天勤三人会意,赶紧笑眯眯的走了过去。
四人入得寨门,李天勤刚准备感谢那老头,谁知他脚步奇快,不一会就消失不见了。
一路上有人盘问,李天勤就答道“我们是随廖老先生一起来的。”这句话十分管用,保得三人一路上到了山寨总坛。
三人怕再被盘问,于是纵身一跃,上了屋顶,躲在上面向下窥探。
山寨总坛大院里挤满了人,那老头坐在太师椅上,笑容可掬。主座虎皮褥子上坐着一位年轻的男子,应该就是苗寨主,他身旁椅子上坐着一位美妇,和那胖子和瘦子描述的一致,当是马夫人。
马夫人双眉微蹙,双目冰冷似水,的确是令人望而却步。
三人找了一圈胖子和瘦子,发现他们和一群人一起被吊在院里的老槐树上。所有人被打得浑身是血,衣服破烂不堪。
李天勤大概明白怎么回事了,他在崔镖师和卫镖师耳旁小声说了几句,二人点头赞同。
“诸位兄弟!”苗寨主大声道:“马副寨主密谋造反,幸得廖老英雄识破他们的诡计,不然苗某此刻已经成了刀下亡魂了!”
苗寨主又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依照咱们寨子的寨规,谋反者当如何处罚?”
“杀!杀!杀!”众人振臂高呼。
“好!今日就将他们凌迟处死,先杀了这帮小罗罗,一会再将姓马的压上来,我要将他活活煮死,以泄心头之恨!”苗寨主大声道。
李天勤看见院中有一口大锅,满满的一锅水已经烧得沸腾,料想一会就要用这口锅煮了马副寨主。
众人纷纷拔出刀,在那帮被吊着的人身上各划了一刀。哀嚎声惊天动地,那帮人却是兴奋得哈哈大笑。
李天勤不忍看这一幕,准备离去,忽然见那马夫人站起身来,玉步轻摇,往后厅走去,临行前还偷偷在苗寨主身上摸了一把。
李天勤急道:“有情况,跟上那马夫人!”
三人轻手轻脚地在屋顶上跟随马夫人,见马夫人来到自己房中。三人揭掉数块瓦片,透过小孔往屋里望去。
屋里生了火盆,应该很暖和。马夫人脱去貂皮大衣,露出雪白的臂膀。从李天勤那个角度,还能看到她半截酥胸。
不一会,苗寨主推门进来,他反手将门拴上,笑眯眯地喊了一声“娘!”
马夫人笑道:“死鬼。都上了人家的床了,还叫人娘。”
李天勤闻言一惊,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被崔镖师一把扶住了,几片瓦片哗啦一声掉落在地。
苗寨主准备出门查看,李天勤赶紧学了几声猫叫。马夫人笑道:“连猫儿都叫春了,我的儿,你不过来还在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