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他绝对是在虚张声势!!!”白无谋在心底无声地咆哮着,随后更是瞬间将力量聚集而起,打算将王斩就此毙命了。
然而下一刻,一道令自己都觉颤栗不已的压制性灵力气息,却是已经自那少年的身上传来了。
白无谋尚未完全散去的讥笑之态因此而一僵,本能向那少年看去时,却只看到了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以及自那只剩空洞的眼眶中所渗流下来的两道血印。
“咔!咔咔咔咔!”
“啊!!!”
甚至根本都来不及逃离,白无谋的四肢便已经在一瞬之间被王斩给折断了。而在此之后,他身上的每一寸骨骼,都没有例外地享受到了这种令人牙酸的“咔嚓”演奏之声。
只顷刻间,一名巅峰状态的七月魔师毫无还手之力地被一个少年给打成了废人,并且正如王斩所说的那般,至死都没能想清楚这到底是为什么。
“可惜我看不到你死时的模样了,只能慢慢感知你生命的流逝,直到最后一刻为止。”王斩盘膝静坐于了白无谋近在咫尺的身前,眼眶当中流下的鲜血,依旧未能干涸,而是缓缓滴落于了他掌中的那面黑铁令牌之上。
而王斩的脸上反倒因此而多了一抹淡淡的笑意:“瞎了一双眼,倒是反而能看得到了,那老家伙怕是一早便知道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吧?”
“不过……这种感觉确实好爽。”
王斩将那面黑铁惊雷令随手收到了怀中,下一刻似是随意一般略一抬手,天空中密布不已的黑云便尽皆被其吸入了掌中,连带着其间散落不已的腐蚀性灵傀源力,也一并被他一人给彻底化解了。
在此之后,北辰国中应该便再也不会有灵傀这种东西了吧。
尽管直到这一刻,王斩都没弄明白究竟是谁在以什么样的目的去进行这种行为。但能够离真相更近一些,就不枉费自己为之所付出的一切。
而就在此时,王斩空洞的双目之间骤然多了一抹凝重:“这是直接跑路了?”
此刻的王斩感知之力已经敏锐到了极点,能够很清晰地感知到一道骤然暴起的灵力,在以极为迅捷的速度离开北辰国。
而且应该就是从这座皇宫当中离开的。
“那位太子殿下看来是真的不打算收拾这个烂摊子了……”王斩因此而挑了挑眉,却并没有再去追赶。
身体的透支感正在逐渐加剧,如果再不解除惊雷令中的灵力附身状态,自己怕是很快就要死得比白无谋还要惨了。
王斩深吸了一口气,重新回归了正常的状态,顺便将秦寿生自禁锢空间当中放了出来:“出来瞅瞅,附近是不是还有皇宫的守军在周围埋伏。”
“惨烈啊……”秦寿生看了一眼脚下的两具尸体,依言进入天眼灵童的状态探查着周遭的状况:“很清静,感觉不是跑了就是事先被这家子人给处理了。以他们这种牲口的尿性,绝对干得出来这种事。”
“但终归还是让正主儿给跑了。”王斩现在几乎可以断定,北辰国这位皇帝陛下之所以会落得那种凄惨的死法,绝对跟太子是有关系的。
一个从最开始便豁出去将儿子都当做棋子的枭雄,没理由会在最后关头选择承担这一切所造成的代价。那么只能说明一点:让他落得如此下场的人,绝对比他还要阴、还要狠。
从目前已知的存活人员来看,王斩更倾向于那个人是刚刚逃离了北辰国的太子殿下。
“还活着就好吧,以后有机会再去考虑这些。”秦寿生此刻同样颇为虚弱,但还是极力将王斩也搀扶了起来,而后似是想到什么一般叹息一声道:“不久之前,雷童突然在里面消失了。”
王斩闻言只觉心中一揪。
倒不是质疑他离开的目的,而是莫名地想起了曾经星云大帝的死法。
也是莫名其妙地自行消失于了禁锢空间,而再露面时,便已经只剩下一口气了。
而且甚至到死都不愿意透露他究竟为何而死。
“冰山一角,一角当中的一角……”王斩喃喃自语地随同秦寿生向皇宫之外走着,脑中却是顿时变得有些空明不已了。
北辰国酝酿了数十年的阴谋,就这么被雷霄宗给解决了。王斩对此不想居功,因为他很清楚雷霄宗这些年来究竟经历了些什么。
甚至包括自己在此之后接二连三的以命搏命,都只是它这些年来步步惊心的一段插曲罢了。
只不过是终章的那一节。
“头儿,你觉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很想知道。”
“为了一件不知真相的事把自己变成这样,值得吗?”
“未必值得。”王斩随手摸了摸自己空洞不已的双眼:“只是愿意罢了。”
“行吧……咱们回家了,我两位师娘估计都盼着你回去呢。”
“走回去?”
“呃…………”
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摆在了两人的面前:用什么方式往回走?
两人来时是骑乘着王斩的灵宠来的,但此刻王斩已经灵力殆尽,根本就没法再招泽蛟出来。附近连个人影都没有,想找辆能搭的便车都没有。
“徒儿,你孝敬为师的机会来了。来,蹲下。”
“少来这套!胖爷又不是属驴的,凭什么驮着你往回走……”
“怎么,非得往你眼前吊根胡萝卜你才能看清自己的本体吗?”
“滚……嗯?好像不用我当牛做马了啊!”
秦寿生往空中极目远眺时,一只巨大的蜘蛛灵宠正急速而来,并在不久之后落在了两人的面前:“都还好吧?”
王斩即便看不见眼前的情形,却还是瞬间便听出了凌古的声音:“我就纳了闷儿了,你一个雷霄宗的堂主,为什么总跟敌宗宗主的儿子混在一起?宗里就没有你看得上眼的人了吗?”
凌古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你啊!纵观整个雷霄宗,还有谁比你更优秀呢?”
“算了算了,还是你们俩比较般配,我就不跟着瞎掺和了。”王斩闲扯几句后回归了正题:“青岩宗那边情况怎么样?”
“还好吧,比预想中已经好不少了,你辛苦。”凌古话说至此时面色有些古怪地看了王斩几眼:“不过有几个跟你关系不错的人……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