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不逗你们俩小玩意儿了。”老者收起了方才的戏谑之意,随意半躺在了旁边的一张藤椅上:“我都是快要入土的人了,有什么事非得大半夜的来找我?”
王斩也知道这话不是问自己的,抱着肩膀没有说话。而郑随云在说话之前,也是略微沉吟了片刻:“爷爷,最近族中的一些流言蜚语,您听说了吗?”
老者面色平淡地摇了摇头:“能传到我耳中的也都是些能见得光的事,听不听的两可。不过既然你这么说了,想来应该就是有些见不得人的要告诉我吧?”
“自黑我就服你们老爷子……一言不合就不拿自己当人看的……”
“小兔崽子你再叨叨信不信我给你灌完回春丸跟母猩猩放一个笼子里?”
“郑大少,这也是你们老爷子的经验之谈吗?你作为当事人有什么想法吗?”
“你给我滚…………”
郑随云有气无力地骂了一声后颇为无奈道:“爷爷,现如今族中灵傀的阴气是越来越重了,如果再不想个办法的话,怕是很难有什么善了的下场。”
老者叹息一声,抓了抓自己所剩不多的几根稀疏头发:“我也知道事情早晚会走到这一步,但这事儿我确实没辙啊!这些年撒出去的那些小妮子就没一个争气的,除了那个姓白的小子还略微看得过去之外,剩下无非是些娶媳妇打幡儿跟着哄的货色罢了。”
“但话又说回来了,白无宸的身份本就极为敏感,就算他真的愿意为了玉昕那丫头做这种事,你觉得我敢冒这个险吗?”
郑随云闻听此言脸上突然多了几分异常憨厚的笑意,而后更是带着这副表情转看了自己身旁的王斩:“是的,我也觉得让白无宸做那件事太冒险了,所以我们可以适当地降低一些风险啊!”
一缕极为不祥的预感,瞬间便笼罩在了王斩的心头……
“我草拟打野!你打算用老子干嘛?!”
“淡定……你毕竟可是我们郑家的女婿,而且还是身具三魂的杰出人物,你说我们哪舍得让你做什么粗活儿、累活儿呢?爷爷,你说对吧?”
“哦?!三魂?!”老者的眼中顿时放出了一团精光,随手一抬间,王斩便没有任何反抗能力地被其抓在了手中。
然后更是被进行了一番惨无人道的抓、揉、摸、捏……
“这尼玛老不死的年轻时得霍霍过多少大姑娘小媳妇才能有这么恶心的手法?!”王斩最后全身上下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了。
但极为神奇的是,在被这老头子乱摸了一通之后,王斩身上的那种诡异情毒痛痒感却是也因此而消失不见了。
“嗯,身板儿还算不错,而且确实身具三魂。小子,你这次还真干了件靠谱的事儿。”老者毫不吝惜言语地夸奖着郑随云,目光却是始终在王斩的身上不断扫视着:“小子,有意入赘吗?”
“滚犊子!”王斩一脸憋屈地怒骂了一声:“老子收回先前的话,你们郑家就他妈没有一个人是正常人!”
“哈哈哈哈哈……这算你说对了。”老者大笑之余极为突兀地伸手指在王斩小腹之上点了一指,王斩只觉一股痛感瞬间遍布了全身,原本紧闭的嘴巴也因为这个而微微张开了。
而在此之后,一粒冰凉滑腻的药丸直接被那老者弹入了他的嘴中。
“咕噜!”
一声轻响过后,王斩没有什么悬念地直接把它给吞下去了。
“我靠!!!”王斩面色苍白不已地瞪圆了双眼:“老不死的!你不会真给老子也喂了那种药吧?!”
老者贱兮兮地笑了一声:“怎么会,那种玩意儿随便找些普通的货色试试就够了。”
郑随云:“喵喵喵???”
“好他妈的……疼……”王斩此刻似乎都已经没有时间再去骂了,双手死死抱着肚子在地上来回打着滚,额头上的冷汗噼噼啪啪地向下滚落着。
见此情形时,连一旁的郑随云都有些看不下去了,有些迟疑地看着那名老者道:“爷爷,你刚才给他吃的到底是什么药?”
“催生的。”老者脸上的笑容异常邪恶,却又如此的理所当然:“这么好的一片沃土,不长点东西对得起他吗?”
郑随云只能苦笑一声道:“呃……可是看他这样儿,好像等不及长出东西就已经没了吧?”
“那就不关我老人家的事了,想进步总归就是要有牺牲的嘛!哪能时时处处都那么顺利?就说你平时对我老爷子不怎么好的,但毕竟是我孙子啊!我要是直接拿孙子做这么孙子的试验,那不是太特么孙子了?”
“有道理……”郑随云一头冷汗地干笑了几声,只能暗自庆幸自己今天没一不小心又沦为爷爷的试验品了。
而就在两人互相胡扯之时,地上打滚不已的王斩却是突然眼皮骤然往上一翻,整个人直接直挺挺地躺倒在了冰冷不已的地上,不仅呼吸之声因此而消失,很快便连心跳都没有了。
郑随云面色骤然一边,俯身查探了片刻之后,满带凝重之意地看向了自己的爷爷:“好像是真的……断气了。”
“正常。”老者一脸的平淡之意,随手一抬时,旁边不远处的一格地板毫无征兆地塌陷除了一个方圆丈许的坑洞。而在此之后,王斩就像一个破麻袋一样被老者直接给扔了进去:“你回吧。”
郑随云不敢违逆自己爷爷的意思,但在起身离去之前,还是不无担心地多问了一句:“如果他没办法在尸魂炉中复生的话,是不是郑家的气数也就真的尽了?”
“气数……”老者面露一抹自嘲笑意地看了看逐渐合拢的地板:“你年纪轻轻的,居然还信这种东西吗?”
郑随云因此而沉默了片刻:“我只是不知道自己究竟还能为这个家做些什么。真也好,假也罢,那毕竟都是确实存在于传言当中的东西。”
老者闻言缓缓摇了摇头,随之轻描淡写道:“能不能活是他的命,也是郑家的命,至于他们的气数究竟如何……到时候自然也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