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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欲看着不远处那栋别墅,眼神透着一些阴翳,他拽了拽拳头,深吸一口气,终于还是从路灯下的阴影中走了出来,一步一步小心地向前走去。

刚接近那别墅,钱欲就感到一道目光刷地一下向他看了过来。那目光冷酷,不近人情,就像机器射出来的激光一样。但不一会儿,目光变得鲜活起来了,跳跃着各种各样的情绪,讥讽,满足,不屑……

钱欲站在门口,任由这光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他面色平静,纵横商场多年的他,还不至于被一个小小的保安激到。他淡淡地笑道:“我要见见金先生,麻烦告知。”

“哟,这不是我们钱老爷子吗?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阴阳怪气的声音,扭曲的面孔,就像他心里的黑暗,根本掩盖不住,哪怕在这阳光普照的天地里,依旧丑陋得让人作呕。

钱欲看也没看这个保安,语气依旧平静,有种山一般的沉稳:“找金先生谈点事儿而已,”

“抱歉,金先生事务繁忙,没空接见人。怎么,钱老爷子最近很轻松嘛!哦,对了,差点忘了,钱老爷子已经退休了,真是对不起啊!”保安裂开嘴无声地笑着,露出的森白牙齿反射着阴冷的光。

钱欲依旧保持着自己的气度,嘴角勾起的弧度正适合:“我建议你最好去和金先生说一声,不要害了你的主人。”

“你说什么?你以为你是……”保安怒道,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怒火仿佛就要从眼睛里喷出。钱欲丝毫不惧,盯着他的眼睛,淡然地说道:“我是钱欲,告诉他,是我找他,就可以了。”

保安愣住了,就要到嘴边的话也生生哽在了喉咙里,死活吐不出来。他张了张嘴,还想要说什么,最后只挤出一句不痛不痒的话:“你给我等着。”

不多久,保安回来了,冷冷地说道:“进去吧,金先生在等你。”

“谢谢。”钱欲并不意外,礼貌地道了声谢,大踏步跨过那门槛,走进门后的花园里。那栋别墅就簇拥在花丛中,高雅大气。

钱欲一个人走在这花园里,没有任何人接待,也没有人去理会。路过的女仆们也是一脸嫌弃地躲避开,或在背后窃窃私语。

钱欲不理会这些,他只想快点见到那个金先生。就像李玲说的,他一个人做不了什么,他需要帮手,一个和他一样是利益为先的帮手。钱欲破产后,众叛亲离,看似孤家寡人,但对他这样一个商人来说,求助从来不是讲感情,讲义气,而是谈生意。

钱欲走得很慢,不疾不徐,当然不是因为他累了,而是他要回敬金先生给他的下马威。按照道理,钱欲为客,金先生为主,自然应该安排人引路,但金先生并没有给他这么做,这是要在一开始就降低钱欲的地位。当两人地位不等,天平就会倾斜向地位高的人,相反,地位较低的人就会失去优势。

既然金先生未开场就这般傲慢,钱欲自然不会任由拿捏。不安排引路,就只好让你多等等了,钱欲心里暗道。这般想着,不知不觉,钱欲已经走到别墅门口了。

推开门,一个斯斯文文的中年人正端坐在沙发上,品着一杯茶香四溢的乌龙茶,头也不抬地说道:“钱老爷子,好久不见。”

钱欲看了看茶几,只有一杯茶。他没有计较,也没有回答金先生的话,自行坐了下来。金先生放下手中的茶,看了钱欲一眼,神色间有藏不住的冷漠与嘲讽。

“有什么事,钱老爷子就快说吧,我还有事儿要忙呢!”金先生笑了笑,笑容颇温和,只是少了些善意。

若是换做以前,金先生这样的态度,钱欲会毫不客气地回敬回去,但今非昔比,他能做的已经不多了,只能一击击中对方弱点,才有可能将已经倾斜的天平掰回来。

“十年前那场轰动全城的慈善诈骗,你还记得吗?大慈善家,金善岭先生。”钱欲眯着眼睛,老脸出奇的平静,让人看不透,看不懂。

金善岭始终保持的微笑凝固了,眉毛也渐渐竖了起来:“当然记得,那个案子不是早就被破了吗?你提它做什么?”

钱欲笑道:“是啊,当时几乎所有著名的慈善家都落网了,倒是你安然无恙,反而凭此卖了一个好名声,之后的发展也更加顺风顺水了呢!”

金善岭缓缓坐直身子,开始正视眼前这个被拉下王座的老人,那股子余威让他感到之前的怠慢是多么可笑。“你到底想说什么?”金善岭问道,语气有些冲,已经不像开始时那样冷静了。

钱欲看着金善岭,眼神里多了一份威胁,笑容也多了一丝锋锐:“当年那个案件,最大的老虎还没落网吧,你觉得呢?”

“怎么?钱老爷子退休之后,当起了侦探吗?现在想翻旧案,而且怀疑到我身上来了?还真是不得了啊!”金善岭冷笑道,原本有些波动的心境也被他平复下来了。

对此,钱欲并不感到意外,如果这么容易就让对手失去方寸,那金善岭也不配坐在他对面了。钱欲笑道:“陈霖你还记得吧?作为一个商业新人,我很是欣赏他,也是与我关系不错的合作伙伴,结果摊上了那个案件,实在可惜。出于情分,我去探了监。从他嘴里,我知道了一些很有趣的事情呢。”

“你说什么?”金善岭有些坐不住了,他的额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双手也不自觉地搅在了一起。

钱欲摆摆手,笑道:“金先生不用那么紧张,我这次来是谈生意的,刚才,我只是亮出了一些筹码。那个案件并没有结束,金先生肯定是知道的,对吧?至于陈霖对我说了什么,金先生也应该有数,所以,我们现在可以认真谈了吗?比如,先给我上杯茶?”

金善岭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愤怒与惊慌。他沉了沉声,喊了一声:“上茶!”很快,一个女仆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给钱欲沏上一杯浓浓的乌龙茶。

钱欲捧起茶杯,轻抿一口,笑道:“茶不错,金先生品味很高啊!”

“钱老爷子,应该还没有天真到以为这些筹码就足够和我谈生意了吧?现在的你,可不是l市首富。”金善岭没好气地说道。

“我当然知道,那金先生是想听听陈霖的原话咯。”说着,钱欲掏出自己多年来随身携带的钢笔。这支钢笔除了写字,还附带录音功能,里边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只有钱欲这个主人知道。

金善岭脸色一冷,就欲上前抢过那支笔,谁知道钱欲竟然直接将笔递了过去。金善岭被这一举动弄得愣住了,伸出去的手也停在了半空,距离笔也不过几厘米,真可谓唾手可得。

钱欲笑道:“想要就拿去听嘛,你不会以为录音就只有这么一份吧?”

“哼,我为什么相信你?”金善岭脸色微暗,收回手,冷冷地看着钱欲。

“你可以不信的,如果你有这个胆量。”钱欲收回笔,笑容满面,那云淡风轻的模样,让金善岭心里肝火燃烧。他强行压下波动的情绪,一字一字咬牙道:“你想怎么样?”

看到金善岭这个模样,钱欲心里底气更足了:“我要从余儒海手中夺回属于我的东西,我需要你的帮助。具体事宜还需要从长计议,所以我想我需要在你这里打扰几天了。”

“你不要欺人太甚了,钱欲!”金善岭彻底撕掉了自己伪装的面具,那目光仿佛要把钱欲撕得粉碎。

“我说了,这是生意,自然会有让你满意的报酬。帮我夺回黄金甲,我愿意分你百分之十的股份?如何?”钱欲笑道。

金善岭听到这话,也是动容了,但很快又想明白了,冷笑道:“入股黄金甲?听起来不错,但你这是招安啊!”

钱欲没有说话,只是笑,微微地笑,带着些许看不透的意味。

“唔,我答应你,入股黄金甲就没必要了。我希望这个秘密能永远是个秘密。”金善岭寒声道,看向钱欲的目光,锋锐如刀,充满了野兽的侵略性。

钱欲捧起面前的茶,一饮而尽,痛快地吁了口气,笑道:“好,合作愉快。在这之前,我希望能好好洗个澡,说来惭愧,我已经一天没有洗澡了。”

金善岭笑道:“当然可以,请吧。”

钱欲笑着起身,就欲离开,留下一个空荡荡的背影。

刺啦!

血花绽放,出乎意料,就这么染红了钱欲的后腰,一柄短刃从背后将他刺了个通透。金善岭凑在钱欲的耳边,轻声道:“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什么出身的?不要逼我,逼急了,会杀人。”

钱欲转过头,无力地张着嘴,眼睛睁得斗大,瞳孔死死地盯着金善岭,直至死亡,他都保持着这个姿势。

几个小时后,钱欲从车里滚落下来,冰冷的躯体躺在坚硬的山石上,眼睛还在往后看,那双瞳孔定格在了死前那怨毒的状态,让人望而生畏。

不知过了多久,一只掌心般大的蟾蜍从凌乱的草丛中跃出,跳到钱欲身边。它浑身金灿灿的,像是黄金雕铸而成,只有三条腿,却不像残疾,动作反而十分灵敏,特别是那一双突出的大眼竟是闪烁着一丝人性的灵动,诡异非常。三足金蟾看着钱欲无神的瞳孔,金色的眼珠骨碌骨碌地转动,大嘴巴莫名地咧开,就像在无声地笑,但随着那嘴巴越张越大,这笑容就变了,看上去更像恶魔张开的獠牙。

“呱……”金蟾一口咬住钱欲的尸体,然后一点点往肚子里吞,不一会儿,钱欲整个人被金蟾吞进了肚子。金蟾很是满足地吐了吐舌头,舔了舔嘴,还打了个饱嗝,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金光在金蟾身上闪烁,一点点将它淹没,待得金光褪尽,“钱欲”正在整理着自己身上的西装,他扯了扯领带,拨弄着白发,好一番折腾后,他才满意地迈开步伐向山下走去。

这一步迈出,瞬间跨越了数米,在原地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钱欲”微笑着,迈出的步伐越来越大,迈动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他身影在某个地方往往只会停留一瞬,留下一道高傲的残影。

不多久,“钱欲”已经来到了山脚下的一眼小泉边,他站在泉水边,低头看着泉水里的自己。水里倒映的不是一张苍老的脸,而是一只金色的蟾蜍。突然,水面无风起波,蟾蜍随着波纹荡漾开来,留下钱欲惊悚的表情。

水下,钱欲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人。这个人长着自己的脸,却有着自己从来没有过的眼神。钱欲伸着手,想要去抓住眼前这个人,却发现自己仿佛困锁在某个地方,无论如何也出不去,明明近在咫尺,他却始终无法触碰。

“钱欲”笑道:“你已经死了,灵魂禁锢在我体内,没有我的允许,你是不可能出来的。”

“你是谁?”钱欲感到一切都是那么荒谬,什么灵魂,什么死亡,他一个都愿意相信,他只知道,他还有必须要做的事,必须要夺回的东西。

“钱欲”解释道:“我是三足金蟾,一个妖仙,一个可以替你实现愿望的妖仙。我感受到了你的愿望,你强烈的愿望,在你死后变化成了执念。这股执念吸引了我,所以我决定帮你了却生前的遗愿。”

钱欲依旧无法相信这一切,他怔怔地看着“钱欲”,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表达自己内心的惊讶。“钱欲”不再理会他的惊讶,指尖隔空一划,水面便荡起一圈圈涟漪,将钱欲冲散。

“从现在开始,我就是钱欲了,真正的钱欲。”说着,他揉了揉自己的脸,露出一脸的疲态,而后动身向金善岭的别墅方向走去。

太阳下山了,金色逐渐消褪,那点残余的光芒,也被刚下的雨冲淡,剩下点点昏黄,正逐渐被黑暗侵蚀。走在光与暗边界之间,钱欲十分舒畅,他期待夜晚的来临。

上天似乎感应到了他的祈愿,今天的黑暗来得很快。钱欲看着天上刚散去不就,又重新凝聚起来的乌云,忍不住笑了:“今天还真是个好天气。”

……

夜已深,金善岭喝了点酒,就着酒意,早早睡了。今天,他和钱欲的一番争斗,让他十分疲惫,毕竟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混黑道的热血少年,现在的他只是一个步入中年的男人而已。

金善岭睡得并不好,钱欲那直到死都瞪着自己的眼睛,让他感到心寒。这种恐惧,自心头起,便永远刻在心底。半夜,金善岭猛地惊醒,他又看到了那双眼睛。他以为那是梦,可当他真的醒来时,他发现,那双眼睛真的在看着他。

钱欲坐在床边,黑暗遮掩了他大半的身形,但他苍白的须眉,还有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依旧鲜亮。金善岭张大了眼睛,瞳孔在颤抖,泪水在打转,随时都有可能淌湿他被惊恐占据的面容。

“金先生,我们又见面了。”钱欲笑道,就像今天早上那样,充满了绅士风度。只是一句简单的问候,却像恶魔的爪子,扼住了金善岭生的咽喉。下一刻,金善岭的气息永远地消散了。

钱欲看了看死去的金善岭,有些发愣,苦笑道:“竟然就这么被吓死了?也罢,倒是方便了我。”钱欲屈指一弹,一缕光芒自指尖飞出,落在金善岭的眉心。原本死去的金善岭,突然多了一丝呼吸,沉沉地睡去。

钱欲将金善岭踢下床,自己则在舒适的大床上躺下了,他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笑道:“金先生,你的一切我就不客气地收下了哦!晚安。”

第二天清晨,金善岭早早地醒了,他从地上有些生硬地爬了起来,双眼无神,只是麻木地跪在床边,像个奴仆。床上,钱欲还在沉沉地睡着,被柔软的被褥和枕头包裹的他,睡得很舒服。

也不知过了多久,太阳已经在天上站岗了,钱欲也终于醒了。他抬眼瞥了瞥一直跪着的金善岭,笑道:“不错,帮我找件合身的衣服,然后带上你的所有资产,跟我走。”

金善岭没有说话,而是迅速起身,按钱欲说得准备好一切。在众多仆人奇怪的眼光中,金善岭跟在钱欲的身后,坐上了金善岭的爱车保时捷,一骑绝尘,留下他们满心的疑问无人可以回答。

两人驱车前往钱欲最熟悉的公司——黄金甲制药有限公司。那里是l唯一的药品供应公司,也是钱欲最大的成就,只可惜现在的主人是余儒海,不再是钱欲。

站在熟悉的门前,钱欲就像回到了自己的家,轻松自在,金善岭站在他身后,沉默得有些诡异。“金先生,谢谢你送我回家。你的钱我也不客气地收下了哦。”

说完,钱欲便毫无预兆地消失了,待得他再次出现时,已经坐在了董事长办公室的椅子上。他看了看桌子上摆放着的余儒海的照片,嘴角微微勾起,而后静静地开始翻阅文件,时不时还评点几句u,就像他平时在办公室里做的一样。

不一会儿,办公室的门开了,余儒海正搂着一个身段窈窕的女子进来,那女子便是钱欲的前妻,花妙杨。两人此时都愣在了门口,看着钱欲,一时茫然。

钱欲倒是伸手,指了指一边的待客席,笑道:“哟,两位,请坐。”

听到这话,余儒海俊逸的脸庞立刻垮了下来,面沉如水:“钱欲,你怎么会在这里?你还以为你是黄金甲的主人吗?”

钱欲靠在椅背上,翘着二郎腿,看不出一丝老态,反倒是那股子沉稳的气势,让余儒海心里一紧。“我以前是,现在是,未来也会是。我从来都是这里的主人。”钱欲淡淡地道。

余儒海冷笑:“少在那里装腔作势了,黄金甲早就被我收购了,现在我才是黄金甲的主人,我才是l市的首富,你算什么?”

“哦?首富?那敢不敢和我来赌一把?”钱欲十指交叉,笑道。

花妙杨看着眼前的钱欲,愈发觉得不妥,赶在余儒海回答之前,她连忙低声道:“儒海,小心有诈,这老头有点奇怪。”

余儒海点了点头,他也不会傻到被钱欲几句话就激得失去理智:“赌?你拿什么和我赌?拿你的老命吗?我可没有兴趣,我劝你早点离开,不然我可要报警了。”

“唉,年轻人,怎么这么和我长辈说话呢?既然说了要赌,我当然也有资本的啦,来吧,配老头子我玩几把。先赌十万,如何?”说完,钱欲拿出从金善岭那儿要来的钱,丢出一沓钞票。

余儒海看着那钱,脸色变了变,旋即又冷笑起来:“钱老头,我不知道你这钱是哪儿来的,但我想你肯定是疯了。我看,还是我给你二十万,送你去精神病院吧。”

钱欲没有动怒,风度依旧:“这都是真金白银,你又何必拒绝呢?还是说,你觉得你赌不赢我?”

“放屁!我看你简直是无药可救了。”说完,余儒海拿起手机,就打算报警。钱欲并没有阻止,而是静静地看着。余儒海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可当他拨打完号码后,却根本没有办法打通。

花妙杨看到余儒海渐渐沉凝的脸色,也是暗感不妙,连忙开门,打算离开去叫人过来帮忙。可是无论花妙杨如何扭动门把,门像是镶嵌在墙上一样,无法打开。

两人面面相觑,最后都是震惊地看向钱欲。

“哈哈哈,看来,你们没得选择啊!怎么样?还是赌几把吧,赢了钱是你的,还可以离开,多好?”钱欲笑道。

余儒海冷声道:“怎么赌?”

“简单,翻牌赌大小。如何?”钱欲拿出一副扑克牌,洗了洗,放到桌上:“来,检查一下,不要说我出老千哦。”

余儒海深吸一口气,上前拿起扑克牌翻了翻,确认无误后,说道:“来吧。我倒要看看你耍什么把戏?”

钱欲笑道:“公平竞争。你是客,你先吧。”

余儒海也不拖沓,随意翻开面上的第一张牌:“呵,看来我运气不错,大王。”

“啧,是呢,那我们继续吧。”钱欲将钞票推到余儒海面前。

几分钟后,余儒海面前已经堆了一百万的现金,反观钱欲这边空空如也。

“方块5。”余儒海将扑克牌丢在一边,已经准备掏钱了。钱欲却是阻止道:“急什么,我还没翻呢!”说完,他便从牌堆里抽出一张牌,翻开一看:“诶呀,黑桃4,真是尴尬。”

余儒海笑道:“这还有什么好赌的?你是给我来送钱的吗?真是谢谢你了。”

钱欲丢出十万,苦笑道:“这就有些糟糕了,现金已经完了,接下来该赌点什么呢?”

余儒海没有接钱,而是不耐烦地打开钱欲的手,说道:“够了,你到底要做什么?事到如今,你也该清醒过来了吧!”

“别急嘛,还没结束呢,我没有现金,但我有这个啊!你觉得金善岭先生的金阁连锁酒店的全部股份,能赌吗?”钱欲笑道,拿出一份股份证明放在余儒海面前:“我用金阁换回我的黄金甲,如何?”

余儒海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份证明,冷冷道:“你和金善岭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不过这场豪赌,我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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