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锦珂一卜楞脑袋:“那倒是没听说过。”
宁小小道:“根据有关记载,扁鹊曾经对魏文王谈起了自己的两位哥哥。说是大哥医术最高,往往在病人的病情还没有发作之前就下药帮病人铲除了病根,因此他高超的医术很难被世人认可。二哥的医术仅次于大哥,往往在病人的病情发作之初,病人并不十分痛苦的时候下药帮病人铲除病灶,所以大多数人认为二哥只能看些小毛小病,算不得名医。
“至于他自己为什么名气这么大。主要是他的医术不及两位哥哥,只有等病人的病情完全发作出来,病人痛苦不堪,家属焦虑万分之后,才在经脉上穿刺、用针放血、在病人患处敷药,或者动大手术直指病人病灶,使病人的病情得到控制或者治愈,这才是他名闻天下的根本原因。”
听到这里,高锦珂恍然道:“如此说来,扁鹊的大哥给人瞧病定只需远远看上一眼就知道这个人有病还是没病,是小病还是大病了。”
宁小小道:“正是,不单是扁鹊的大哥,他们三兄弟都是如此,因此扁鹊才把望诊排在第一位。一般说来,好的大夫给人瞧病一般只用前三种诊断方法,至于第四种切脉诊断,只是前三种方法的辅助办法。然而现下大多数郎中,因为自身修为不够,所以给人看病一上来便先给病人把脉,倒是把前三种诊断的方法都抛弃不用了,实在是可惜得很。”
高锦珂道:“高某听明白了。姑娘的意思是说,你给张家孩子瞧病,虽然没有为那孩子诊脉,却已经用望、闻、问三种方法得知了小孩的病情,所以将把脉这个环节给省略掉了。”
“正是。”
宁小小进一步解释道:“本姑娘之所以敢判断患病小孩两天没有进食,那是因为本姑娘闻到了小孩嘴里呼出的气带有一点点异味,也就是咱们常说的口臭。所以本姑娘立刻判断出,这因当是因脾胃积热或者是食积不化导致的。至于本姑娘说患病小孩每天排七八次大便,那是因为本姑娘看到小孩的魄门(即肛门)周围红红的,而且带有一种腐烂的味道,因此判断出小孩每天排便的次数应该不在少数。”
高锦珂又问:“宁姑娘,小孩的病情你可以通过望、闻、问以及你平时积累的经验来做出判断。那时间呢,你是如何准确的判断出是两天而不是三天或者是更多天的呢?”
宁小小笑了笑答道:“这个吗,就需要一点点运气了。其实咱们昨天就已经知道张府有个重要人物生病了,假如那小孩是前天发的病,那前天加昨天是两天。假如孩子是昨天生的病,那昨天加今天不正好也是两天吗?
“所以,本姑娘只要说是两天,患儿家属哪里还会去分辨是前天加昨天呢,还是昨天加今天呢?况且只要你一说是两天,患儿家属早吃惊的不行了。想必你也听到了,本姑娘一说患儿两天没有进食,那张府少爷不就吃惊地摔掉了手里的茶杯了吗。”
说笑间,两人返回客栈。
一进房门,只见孟西华手端茶杯,面带微笑问道:“怎么样,一切可还顺利?”
宁小小嫣然一笑,用手轻轻拍了拍药箱:“幸不辱命,古画已经到手了。”
孟西华闻言放下手里的茶杯,一把将宁小小拥入怀中,急切道:“快,拿出来给哥瞧瞧。”
宁小小从孟西华怀里挣脱出来,打开药箱取出古画,递给孟西华。
孟西华接过古画慢慢展开,故意问:“高先生,就这么一幅普普通通的山水画,竟然值两万大洋?”
高锦珂笑道:“恩人,这可不是一幅普普通通的山水画。”
孟西华闻言一愣怔,抬眼盯着高锦珂瞅了几秒钟,再问:“高先生,此话怎讲?”
高锦珂答道:“恩人,高某也说不清楚。不过那位托高某寻访这幅古画的朋友,曾对高某透露过这么一个信息,说是这幅古画里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也不知是真是假?”
“隐藏着巨大的秘密?”
孟西华闻言盯着古画异常仔细的再次浏览一遍,心道:难道说所谓巨大的秘密不在画中,而在倪瓒题写在古画右上方的这首诗里?
想到这里,孟西华在心中把倪瓒题写在古画右上方的诗默念几遍,确信记在心里后,卷起古画递给高锦珂。
高锦珂一手接画,一手从怀里摸出一张两万大洋的银票塞进孟西华手里:“恩人,这张银票您收好了。”
孟西华展开银票瞅了瞅上面的数字,而后扭身把银票递给宁小小,笑问:“媳妇,两万大洋到手,今晚咱们是不是应该好好庆祝庆祝?”
宁小小听得出孟西华话里有话,俊俏的小脸骤然一红,羞涩地点了点头。
高锦珂见状哈哈一笑,知趣地起身告辞。
回到自己的房间,高锦珂怀抱古画,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关紧房门,先是站在门后支棱着耳朵仔细侦听一番,确信过道里没有人走动后,蹑手蹑脚来到窗前,点亮蜡烛,把古画徐徐展开平放在桌上。
随后,他扭身从自己的背囊里取出一个玻璃瓶和一支小楷笔,坐下来拧开玻璃瓶的盖子,手握小楷笔,把小楷笔的笔尖擩进玻璃瓶里。待小楷笔的笔尖吸满了玻璃瓶里的液体后,趴在古画上模仿倪瓒的字体,一笔一划在古画中间部位写下八句诗。
做好这一切,他用力把小楷笔从中折断,打开窗户把折断后的小楷笔从窗口扔了出去。接着,他又拿起玻璃瓶把里面的液体全部倒在窗外。
“妥了。”
高锦珂自言自语道:“小玉姑娘,鱼饵已经准备好了,就等鱼儿咬钩了。”
坐在窗前自我陶醉了一会儿,高锦珂站起身把古画卷起来,就像是怀抱靓丽的小美人一般把古画紧紧抱在胸口,和衣躺在床榻上,嘴角含笑渐渐进入梦乡。
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早上七点。高锦珂爬起来从床榻上一跃下地,把古画很小心地塞进行囊,简单洗漱过后,背上行囊带着两名手下来到楼下,一边吃早饭,一边耐心等候着孟西华。
不多时,孟西华左手搂着杨蕴影,右手抱着宁小小,春风满面的顺着楼梯走下楼,面带微笑跟高锦珂打了个招呼后,大声吩咐道:“掌柜的,八碗胡辣汤,十六个腊汁肉夹馍。”
见到孟西华,高锦珂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真想扑上前,把自己的“发现”悄悄告诉孟西华。可思虑再三,他还是克制住了自己内心的冲动,不想过早的抛出“鱼饵”。
吃罢早饭,结算了房钱。一行人骑上快马一路向东,于中午时分来到骊山脚下。
途径华清宫门口的时候,杨蕴影吵吵着非要到华清宫里洗温泉浴。
高锦珂知道,杨蕴影和宁小小都是孟西华的心肝宝贝,讨好杨蕴影和宁小小,就等于是间接讨好了孟西华。于是,他附和道:“恩人,这天地间哪个姑娘不爱美。况且杨姑娘、宁姑娘和赵姑娘美得就跟天上的仙女一般。既然杨姑娘提议想洗个温泉浴,大家可千万不能驳了这个面子。”
郭婕闻言笑道:“大哥,小妹听说这华清宫的温泉天下闻名,既然大家难得来一次,不如都进去泡一泡。”
孟西华未置可否,扭头征求高锦珂两名手下的的意见。
高锦珂摆了摆手道:“恩人,就这么定了。姑娘们都去当一回杨贵妃。爷们都去做一回唐明皇。”
杨蕴影挽着宁小小的胳膊反驳道:“高大叔若想做唐明皇尽管去做,本姑娘和小小姐、郭姐姐可不当什么杨贵妃。我们要当也是当武则天。”
郭婕噗嗤一笑:“影儿,要当你去当,姐可不当。”
杨蕴影忙问:“姐,你为什么不想当?当武则天有多好,有那么多的男人成天跪在你的面前山呼万岁,想想就够威风。”
郭婕笑道:“武则天纵有千好万好,却有一点非常的不好。”
杨蕴影再问:“姐,哪一点不好?”
郭婕张口欲说,可想了想终是忍住没有开口。
杨蕴影见郭婕吞吞吐吐的,便不依不饶的非要她说出来。
郭婕盯着杨蕴影的双眼瞅了老半天,笑问:“影儿,你真的想知道?”
见杨蕴影很天真地点了点头,郭婕抬手一指孟西华:“你去问大哥。”
孟西华尴尬地把嘴巴附在杨蕴影的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杨蕴影听罢俊俏的小脸骤然一红,举起拳头轻轻给了孟西华一拳。孟西华假装捂着肚子,把脸憋得通红,皱着眉头大呼饶命。
这时候,异常懂事的宁小小已经拍马跑到华清宫门前打探消息去了。
大约十分钟过后,宁小小返回来,对着孟西华摇了摇手,说道:“华清宫不对外开放,恐怕这温泉浴是洗不成了。”
杨蕴影听后小嘴一撅,脸现不悦之色。宁小小和郭婕忙走上前去安慰。
孟西华从马鞍上一跃下地,沿着华清宫的围墙走了一圈,随后抬腿跨进旁边一家小店与店主人攀谈了一小会儿,返回身走到杨蕴影的面前,笑道:“影儿别生气了,咱们先在附近找个客栈住下,哥保证今晚一定让你洗上温泉浴。”
杨蕴影闻言顿时笑逐颜开。
一行人八人找了一家干净的客栈住下后,陆啸天小声问郭婕:“媳妇,为什么杨姑娘听了大哥的悄悄话后会突然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