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方也有人在这?
众人回过头看向目光冷漠的秦修文,再看向那名直接愣住的中年人,默默地摇了摇头。
这人敢在军方中人侮辱军队形象,大放厥词,真是自寻死路,不知道还有没有命活下去。
果然,那名中年人在秦修文冷漠的目光下,吞了一口口水,上头的愤怒散去,心中有些后悔,手脚发麻的问道:“你是谁?”
“军方中人,也是你所谓的懦夫。”秦修文眼神冷漠,把配枪从腰侧拔了出来,砸在桌子上,发出“嘭”的一声,吓得周围众人浑身一颤。
秦修文没有拿出军官证,他自然不会在这种人多眼杂的地方暴露自己的身份,不然不符合自己的初衷。
诚然自己出军校的时候已经简单伪装过容貌。
而且,光是军中的身份就已经足够。
看见枪都亮出来了,中年人瞳孔一缩,瞬间头皮发麻,险些没有摔倒在地,脸色惨白,结结巴巴的说道:“长长官,我”
“既然你说我们不行,那么你上战场,如何?”秦修文没有露出愤怒之色,声音平淡如水,却酝酿着令人窒息的感觉。
古往今来,安邦立国,保家卫国的都是军人,这是一个令人尊敬的职业。
当然,谁也无法否认,再崇高无上的地方都有蛀虫,但谁也不能因为一个蛀虫而否定一类人,一个部门,一个地方。
尤其是军人。
乱世之道,守在百姓身前不让外敌入侵的就是军人,他们浴血杀敌,生死不知,为的是家人、国家,而不是让人在身后唾骂,当一个懦夫。
秦修文尊敬军人,并不否认国党的某些军人是可耻之辈,但任何人都不能因此而一棒子打死一堆军人。
谁也不行。
秦修文生气了,但他的生气没有表露出来,只是冷冷的看着那个中年人。
周围的人安静了下去,即便是那个面对古往今来之事谈笑风生的评书先生也是不敢动弹一下,更不敢发出声音。
在秦修文的注视下,那名中年人身体抖的厉害,直咽口水,惨白着一张脸,瞬间否认了之前自己所说的一切:“长官,不,大人,我我就是一个俗人,说话不经大脑,随口一说,绝对没有侮辱军人的意思,我就是就是”
中年了急得汗流满面,慌得不行,言语失去了逻辑:“我是说张文静那个戏子,对,戏子,她哪能跟您相提并论,一个戏子而已,呸”
又是一口唾沫落在地上。
周围安静无比,视线集中在他的身上,皆是目露不喜。
中年人现在可谓是毫无顾忌,骂谁都行,只求活着。
他也没想到,骂骂这些好吃懒做的军人,居然会招惹出一个军人。
这种小饭店,居然会有一个军人,那些军大爷也会来这种小地方?
这个年代,最不能招惹的就是军人,惹怒了他们,什么事做不出来,草菅人命,株连九族
光是想想,中年人就心跳加速,下身有失禁的冲动。
“戏子,呵呵”
秦修文嘴角掀起一抹讥讽的弧度,斜视着他,淡淡说道:“你当我的耳朵是聋的?”
中年人双腿一软,连连求饶道:“大人,小的哪敢这么想,您”
“别说了。”
秦修文挥手打断他的话,看着他,淡漠说道:“既然你不认为军人有上战场的能力,称军人为懦夫,那么好,战场,你上。”
“大人”中年人浑身一抖,脸色白的吓人,上战场,那可是要死人的,他可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噗通”
中年人双膝跪在地上,浑身发抖,连连求饶:“长官,小的错了,再也不敢了,小的该死该死”
见秦修文毫无触动,他咬了咬牙,自己扇自己的脸,真没留劲,扇的脸都红了。
“不用你死。”秦修文目带不悦,瞥了他一眼,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我说了,既然你认为我们军人不行,那你就上战场证明你有资格说军人不行。”
“话,有些时候不是光说就行的,还得靠做,明白么?”
“大人”
“别,我可不是什么大人,我就是一个懦夫,称不起大人二字。”秦修文挥手打断,冷笑一声。
中年人吓得亡魂皆冒,真不想去战场,也不敢去,还想说什么,却是突然止口不言,眼睛都直了。
只见秦修文突然拿起配枪,指着他的额头,终于被消磨掉了耐心,漠然道:“上战场,你还有活着的机会,不上,我现在就毙了你,选一个吧!”
“大人”中年人泪流满面,求饶道:“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孩子,我要是没了,我家就完了啊!”
“放心,只要你上了战场,不用有后顾之忧,家人这边,我们会照顾的。”
秦修文面无表情的说出这番话,然后扫了他一眼,继续说道:“还有,我要告诉你的一点,战场上的军人很多人都已经没了家,打的什么都没了,你当他们现在还在战场上出生入死是为了谁?还不是你们这些口口声声说他们是懦夫的人?”
“我没有他们那般光辉伟岸,我的心眼很小的,既然你说他们不行,是懦夫好啊,你上。”
秦修文看着还想说什么的中年人,目光冰冷,没有一丝晃动和不忍:“今天,你除了上战场,别无选择,除非是死,否则谁也帮不了你,我说的。”
中年人龇牙欲裂,眼睛都红了,想要挣扎,想要反抗最后还是在秦修文的枪口下选择了屈服。
秦修文目露冷笑,他不是什么暴虐无道的人,但也不是什么心地善良之辈,手中也是沾满了血腥,为人处事早有自己的准则。
如果是换做军事情报处行动科的人在此,这个中年人即便不是伏尸在此,也绝对活不过今晚。
这还是好的,要是被随口找一个罪名抓进了军事情报处,那他就惨了,真正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所以说,秦修文的手段还是非常仁慈的。
非常简单,我也不杀你,不要你的命。
你不是说军人是懦夫,上了战场不行么?
那么,好啊!
你行你上。
战争即将到来,战场上的人手不够,正好是缺人的时候,多一个人总比少一个人要强。
至于什么后患,想多了。
中年人如果能建下大功,活着回来,秦修文反倒要佩服他。只可惜,这是不可能的。
“想活着,就别动,不然”
秦修文见中年人想要动作,冷哼一声,配枪微抬,不加掩饰着威胁。
中年人浑身僵硬,失魂落魄的跪在地上,内心充满了悔意,一声不吭。
周围围观的众人也是不敢说话,秦修文威势勃发,他们哪里敢触其锋芒。
但经此一事,也可见军人的霸道。
众人面面相觑,心中皆是叹息一声,看来今后说话还是要注意点,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心里都要有个谱。
以免像是这个中年人一样,下场凄惨。
上了战场,还能活着回来么?
这个年轻的军人会让他活着回来么?
秦修文倒是没那么小心眼,这个中年人只要上个战场,就随着军人的命运生死各安天命,自生自灭,他也不会多加参与。
只要中年人上了战场,这件事在秦修文心中也就翻篇了,至于中年人会不会记恨报复,秦修文心里有个底就好。
不过,这样的废柴上了战场,真的能活下来么?
“不过,这样的人也不是不可以利用。”秦修文摸着下巴,心中多了些许的想法:“中国各地这种忘恩负义者并不少见,如果将是这些道德败坏的人聚合在一起,通过强制手段让他们上战场和人杀敌,为未尝不可。”
战争,简单来说就是拿人命堆上去的。
谁能从战场上活下来,谁就是胜者。
秦修文发觉类似中年人这样人的存在并不少见,如果让这些人上战场担任炮灰的作用,他也毫无愧疚,更不会心疼。
有了炮灰消磨敌人的体力和子弹,主力军队也能减少人员的损失,甚至多杀敌军倭寇。
只不过这样的手段太过于残忍,有违天和,如果让人知道,秦修文不免要背负骂名,再落入一些小人的笔墨之下,说不定还会落得秦始皇那种千古骂名的下场。
“眼下战争迫近,全国都不得安宁,谁也无法脱身而出,必然陷入这场浩劫当中,想活命,就必须要打,管他是什么人,不上战场杀敌还想在后面生乱者,都给老子上战场。”
秦修文心中冷哼,那里顾得上一些小人之笔:“我只活当下,我认为自己做的没错那就没错,活着再说活着的,但要是死了,我哪里还能管得了死后的事情,骂名就骂名,反正死了也不知道。”
秦修文对于生死之事看的很开,或许和后世的科技、世俗理念有关,只争活着,不争死后。
活人还想死后的事情,在秦修文心中跟杞人忧天有什么区别?
压根没用。
“不过,类似这种道德败坏、忘恩负义的人普遍都贪生怕死,想让他们去战场上当炮灰,必须要操作得当,而且必须聚集在同一个队伍当中,以免乱了其他军队的军心。”
秦修文觉得这个想法还不够成熟,思索着其中的关键点,等待日后和苏大强,亦或者处座,甚至委员长当面提及。
以他自己的能力,还不够。
金源饭店。
二楼。
临近隔栏旁的雅间当中,秦修文今日偶遇到的一男一女正面对面相坐,桌上摆放着十余道美食佳肴,却是没有人动筷。
两人皆是看着下方突然发生这一幕的一楼大厅。
年轻男子多看了秦修文两眼,嘴角微翘,出声说道:“姐,这不是在大剧院门口差点撞到你的那个家伙么?他还是军人,很嚣张嘛!”
刚才他都想要下楼收拾那个不开眼的中年人了,没想到被秦修文抢先了一步,难免多看了秦修文两眼,有些不满对方态度的嚣张。
老子还没这么嚣张呢,你就嚣张了一下,心里不平衡。
“我说了,是我差点撞到他,不是他撞到我。”对面那名女子已经摘下了面纱,露出精致的俏脸,眉目如画,神色却有些无奈,纠正了一句。
如果有人过来,一定可以认出这就是火极全国的大明星,张文静。
而那名年轻男子,也就是张文静的亲生弟弟,张文书。
张文书撇了撇嘴,对秦修文观看不佳,或许是不满对方比自己还要嚣张:“谁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
张文静神色无奈,轻斥了一声:“小书”
“好啦好啦,别拿那些大道理教育我了,要是你的粉丝知道你愿意拿大道理教育人,会很失望的。”张文书赶紧高举双手表示投降。
他最害怕的就是张家的长辈用大道理教育他了,尤其是这个亲生老姐,居然罚他写书,简直太过分了。
“不过,这个人的手段挺狠的。”张文书错开话题,眼睛落在秦修文的身上,神情微有凝色:“就凭那个废物,上了战场就是去送命,指定活不下来,他想要那个人的命。”
照他自己的想法,下去表明身份,吓唬那个中年人一顿,让他俯首认错,这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可下面这个年轻军人,手段太狠了。
张文静也是多看了下面的秦修文两眼,想了想,轻声说道:“战场,真的那么可怕么?”
对于从事演员行业的她来说,虽然是走南闯北,但有张家的背景在,多数人都要卖个薄面,倒没经历什么苦难,更别提什么大的战场了。
“当然”
张文书撇了撇嘴,刚要扭转老姐对战场的认知,告诉她战争就是一座巨型的绞肉机,能活下来的不仅要有本事,还要命够硬。
可一想到自己也是军人,难免有朝一日再上战场,到时候岂不是让家人多加担心。
想了想,他到嘴边的话收了回去,随口说了一句:“还行吧,也就那样。”
话落,没有给张文静询问的机会,他再度转移来话题:“对了,姐,刚才那个中年人和这个小年轻都说你是戏子。”
张文书的神色有些生气,自己老姐可是明星,明星是什么懂不懂,还说我姐是戏子,就是欠收拾,皮松。
张文静不以为意,淡然一笑:“本来不就是戏子么?有什么的。”
张文书微微一怔,皱眉说道:“那能一样么?姐,你是什么身份,戏子”
“好啦。”张文静不想多谈论这方面的话题,打断他的话:“算了,没什么关系的。”
张文书眉头紧锁,知道老姐看似外表温婉贤淑,可内心却特别倔强坚强,说一不二,说不说就不说,他只好听话。
“我想去下面会会这个家伙。”张文书撇了撇嘴,低头看向秦修文,觉得这家伙嚣张的让人很是心烦,嗯,对,是心烦,绝对不是羡慕。
“别惹事。”张文静更加无奈,美眸瞪了他一眼,有些头疼,这个弟弟太顽皮了,和张家的风格完全不符,她都不知道怎么教育出来的。
张文书嘿嘿一笑,不以为意的一摆手,起身说道:“安啦,我就去看看,说不定还是我下属呢?”
“还没吃饭呢,一会儿菜都凉了。”
“姐,你先吃,我一会儿再让他们重做。”
“算了,我陪你下去吧。”
张文静无奈,戴上面纱,也是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