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属下刚刚接到密报,石虎在白马城养的女人在两天前被杀了。”
高元和看着李忠,诧异的问道,“被杀了?怎么死的。”
李忠回道,“身中数剑,流血而亡!”
“这么残忍,谁干的?”
“暂时还没查出来,但可以肯定不是咱们的人所为。”
高元和沉思了半晌,冷酷的说道,“怪不得石虎暗通马堂风,原来是知道这个女人的死,石虎把账算在了咱们的头上。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杀这个女人的应该是马堂风派的杀手!哼,马堂风啊,马堂风,你的算计不可谓不深啊!”
“父亲,马堂风又做什么坏事了。”高弘毅从外面快步走过来,凑到高元和跟前道,“父亲说话还是小声点,以免隔墙有耳。”
高元和笑道,“不碍的,四周都有侍卫,若有奸细准叫他有来无回。”
“还是谨慎点为好。”
高元和点点头,这才注意到养子一脸疲惫,关心道,“见到星儿了?”
高弘毅重重的点了点头,“见到了,父亲寻我何事?”
高元和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暗通马堂风的将领查明了,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为父一直器重的副将石虎。”
高弘毅顿了顿道,“孩儿已经猜到了。”
“为父虽然一直怀疑他,可真要坐实了是他,这心里却,唉!”高元和说着,又叹起气来,“石虎祖上三代皆效忠咱们高家,想当年高,石两家联手纵横北护那是何等的风光。
为父与石虎的父亲石破先生也算是忘年知交,少时多蒙他指教,尊其为师。石破去世以后为父又遵他遗愿,不顾众将反对,直接提拔还是副都指挥使的石虎为北护副将。
石虎看上了陈家小姐,让为父帮忙保媒,为父费尽心力说服甚是固执的陈老先生将女儿嫁给他。可如今,他竟然要串通外人反我!他的良心被狗吃了?”
高元和越说越生气,越说越觉得不该,高弘毅怕父亲伤心过度,连忙劝慰道,“父亲,为此狼心狗肺之徒伤心不值。以孩儿看,为今之计应立即把石虎抓起来,以除后患!”
高元和冷静了下来,恶狠狠的说道,“抓他容易,可却不解为父心头之恨!明日各城城主便要回去,马堂风等人也要回去,为父已经在城主府安排了宴席一并为他们送行。只待明日宴席,为父便要将石虎与跟他串通起来要反的不忠不义之贼一网打尽,为父倒要好好看看这些人都是谁,是谁给他们那么大的胆子!
“毅儿,你这就回去准备,带一队杀虎营兵从北门进来悄悄的部署在城主府四周,如果明日晚宴有任何变动为父会立即发号令,你便直接进来擒贼,中间倘若遇到石虎的人及一些不自量力之徒想要擅闯城主府一律格杀勿论!”
高弘毅担心道,“父亲,石虎的城防大营负责整个北护城的守卫,孩儿一下子带这么多人进城,石虎一定发现,咱们的计策就不好实施了。”
高元和阴险的说道,“你放心,北城门的守卫都是城主府旧人,为父已经安排好了,石虎不会发现。况且,他发现又能怎么样,为父已经给李忠下了将令,没有本将调兵虎符,明日天亮之后任何人不准调派城防大营的一兵一卒!到那时石虎就是光杆一个,他与马堂风谋划再深,没有兵马便是满盘皆输!”
高弘毅点点头,看向父亲的目光多了一分无奈。他觉得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还留着石虎实乃不智,明日如果不出变故皆大欢喜,可若是出了变故那便是血流成河!但是他看着父亲胸有成竹的模样,知道他已经有了决断,高弘毅把本想再提抓石虎一事的念头打消了。毕竟他还年轻,毕竟他还不是北护兵马司的将军!
“父亲做了这么多准备,明日之事应该会万无一失吧。”高弘毅暗想道,不过,他想起马堂风,突然好奇的问道,“父亲,对于马堂风一干人等,明日该如何处置,是不是一并诛杀!”
高元和无奈的回到位置上坐好,沉思半晌说了句,“放了他。”
“放了?为何啊!明日实乃铲除马堂风兼并西护的大好时机啊!如今马堂风鼓动家将反判,咱们明**迫判贼就范便可掌握他挑拨的证据,到时候随便弄一个由头先斩后奏,朝廷看马堂风以被诛杀,也不会怎么样咱们,最多罚父亲几年俸禄以儆效尤罢了。”
“毅儿,这些咱们能想到,马堂风岂会想不到。这个老谋深算处事奸诈的老狐狸,他为什么敢来北护,他不仅仅就带了那么区区几百人以及十个老婆,他还在咱们北护边境陈兵五万之多,就是为了震慑咱们,以防出现不测。”
高弘毅沉思片刻,提醒道,“恐怕还不止这么简单吧!父亲还记得早前您曾经说过,马堂风来这里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要灭了咱们高家,一统西北。”
“当然记得。”
“那父亲为何直接杀了他,以绝后患?”高弘毅颇为不解,“即便他已在咱们边境陈兵,严阵以待,可是若无了他这主将,他那些兵丁又岂是咱们北护猛士的对手。而且咱们完全可以略加谋划,一击屠灭屠灭,到那个时候西护无兵无将,咱们便可直取西护老巢,进而一统西北,完成父亲的霸业!”
“孩子,你说的这些为父如何不知!又如何不想,只是这些只不过是想法而已,想要得到这样结果,又何其难啊!
你或许不知,那马堂风陈兵在咱们边境所派的将领乃是有名的悍将彭起!此人骁勇善战,有万夫不当之勇,为父虽说不惧怕他,可若是想要将此人一击即溃,实属幻想,到那时两军交战必定生灵涂炭,北护百姓又将如何安宁!”高元和一脸沉重的坐下来,看着漆黑的外面,“北护百姓刚刚安居乐业数年,为父实在不忍让他们再卷入刀兵之灾,为父老了,只盼望能够维护北护一方之平安即可,至于以后的事,就看你和你的弟弟们了。”
高弘毅不敢相信父亲刚至中年,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之前的豪言壮语都去哪了?他咬了咬牙,高声说道,“父亲,此绝佳良机,怎可就此错过!如若明日放走了马堂风,他难道不会立即带兵前来征伐咱们?到那个时候,北护百姓又如何,父亲又该如何!?”
“那个时候,马堂风名不正言不顺,孰轻孰重他自会知道。”
“父亲,不可。”
高元和大声打断道,“好了,我意已决,你回去准备吧!”
这个时候,内府的下人过来报称,天色已晚,程氏问高元和什么时候回去歇息,高元和又吩咐了李忠几句便回去了。
高弘毅看着父亲离开的背影,脸上露出了无尽的无奈。
他心里憋闷,一路无精打采的回房间,路上看到李贤房间里还亮着灯,想是还没休息,决定去找李贤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