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翟家年踩过的越野车还能发动开走,可这怎么坐人呢?
还是翟家年又亮了一手,钻进车,硬生生将凹陷的车顶顶回去。
这一幕,看得古千柔等人又是咋舌。
这厮……力气真太大了。
搞定之后,翟家年找个位置坐下,对翟卫东大吼:“爷爷,你真要逼我走?”
翟卫东揩了揩并没有眼泪的眼角,语重心长地说道:“孙子诶,没办法,当初你爷爷我一时糊涂就把你卖了,现在又不好反悔。总之,孙子诶,你这一走,在外可别丢咱们翟家的脸,遇事不可受辱,不要怂,就是干!知不知道?”
“我现在就觉得你在侮辱我的智商……算了,懒得跟你叽歪,老不死,你多保重!”翟家年撇嘴说道。
“喂,你叫你爷爷老不死真的好吗?”古千柔说道。
“人家美帝都有个老不死,还有个小不死,全世界的人都这么叫呢。”翟家年一副你没见识的表情,“再说了,叫人不死还不好的话,难道还得叫人去死?”
“……这似乎也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古千柔瀑布汗。
翟家年不再理她,自翟自东张西望。
“奇怪,我都要走了,嫂嫂怎么都不出来送送,这没良心的。”他一脸遗憾,一直到车开走,都没见到陈凤栖那张千娇百媚的秀脸。
雪花从天而降,寒风越发凛冽了。
车速慢如乌龟,翟家年一阵腻歪,觉得这还不如走路来得快呢。
过了好久才开出几里路。
便在这时翟家年耳朵一动,猛地扭头望向凯凯雪林。
就见换了一身裙装,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陈凤栖,如仙子下凡一般,朝这边奔来。
“嫂嫂!”
翟家年登时眼前一热,狂吼一声,一掌推开车门,整辆车剧烈一震,差点侧翻。
翟家年嗖的一下,跳了出去,如猛虎一般,疯狂扑了过去。
他的身影带起一阵疾风,使漫天飞舞的雪花朝两边乱飞。
他大手一合,与陈凤栖紧紧相拥。
他如此大力,把那道看似柔弱的娇躯裹在坚实宽大的怀里。
古千柔一阵咋舌,心想这虎人也不怕把他嫂嫂挤成肉饼。换做自己的话,被这么一抱,估计就挂了。
“嘿嘿,小叔子抱嫂嫂。”几个战士都咧开嘴,露出内涵的笑容。
古千柔白了他们一眼,也不由自主地想到:这个翟家年,不会真喜欢吃饺子吧?
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诶,他们什么关系,跟自己好像也没什么关系吧。
“我只是随便转转,又不是专门送你,你从车里跑出来干嘛?”陈凤栖一脸无奈的样子,敲了敲翟家年后脑勺。
“就是抱抱嘛!”翟家年闭着眼睛,用力嗅了嗅她的发香,“姐,我不在家的话,你就更空虚寂寞了……如果太空虚寂寞的话,也来城里转转吧!走个三五个月,爷爷也饿不死。隔壁村儿好几个老太婆,都跟他熟得很。”
“哦,我会考虑的。”
“还有啊,在家洗澡之前一定要检查一下周围环境,没有我在门外把守,老家伙说不定就要偷看……”
“放你妈的屁,给我滚蛋!”陈凤栖勃然大怒。
“那我就去了。”翟家年被推开后,又好好看了她几眼,哈哈一笑,转身就走。
“等等!”
陈凤栖一把拉住他,在他转过来时,香风一袭,亲了下他额头。
“这是告别的礼物,希望你平平安安。”
本想口花花的翟家年和她晶莹的眼眸对视,不由沉默下来,一步步后退,望着越来越多的飘雪,望着白茫茫一片中的她,一腔柔情,尽是不舍。
第二天,一艘直升机在天空盘旋。
眼见任川和古千柔要坐另一辆车离开,自己却和陈德凯一棒战士留下,翟家年露出讶异之色:“怎么回事,不是说现在就去京城看美女吗?你们叫我上飞机干嘛?”
陈德凯干咳一声,说道:“坐飞机不是更快吗?坐车的话还得几天。”
“哦,也对。”翟家年一笑,“不过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唉,以你的本事,难道还怕我们把你卖了?”
“哈哈,这倒也是,就凭你们,想卖也卖不了。”
于是在几个钟头后,大咧咧的翟家年被扔到了某处营地的门口。
围墙高筑,哨兵看守,猎猎国旗,庄严肃穆。
从里面传出整齐恢宏的操练声音,也能看到有一列队伍在走正步。
“走吧,跟我进去了。”陈德凯露出卸下担子的笑容,对翟家年笑着说。
“几个意思?”翟家年也笑了。
陈德凯歉然道:“根据首长的最新指示,是想安排你先到这个营地里熟悉熟悉,等到时机成熟,再送你上京。”
“当兵?”翟家年笑得越发灿烂了,旋即笑容瞬间收回,“神经病吧,让我呆在这儿整天看一群大老爷们儿。不是说那个沈迦叶随时有生命危险吗?我应该二十四小时全天跟着她,这样才能随时救人。”
“可是救人需要的寒玉冰髓,还没凑齐,还不是最佳的救人时间。沈,沈家小姐的情况暂时还在可控范围。退一万步讲,就算忽然病发,我们也能保证在最短的时间内送你入京,你就放心吧。”
“放你妈的屁!一开始怎么不告诉我,等到了才说?你们凭什么为我安排这些?把我当手下了么?”
“你别生气……”暗暗生气的陈德凯强行忍住,苦口婆心,“首长这也是为你好……”
他心里则是在想,这翟家年果然很不识抬举,有首长打招呼,这小子根本不用在营地里像其他新兵一样吃苦,而且绝对是重点照翟和培养的对象,等于就是镀金之旅啊!
在陈德凯看来,老领导如此重视翟家年,这家伙以后必定前程似锦、前途无量。
前提是——
他能不能不要蠢,能不能乖一点?
叫他爷爷一声老首长,就真把自己当将军孙?
叫他爷爷首长,纯属翟卫东当年与老领导有一重老友关系,可不代表翟卫东真是什么退休干部。
“为我好?还真是一个受宠若惊呀。不过谢谢了,我还有事儿,就不陪你们这些人儿玩了。回头我自己上京,止步,别送。”
翟家年嘿然一笑,一个抱拳,然后转身就跑。
“喂,站住!别跑!娘希匹,特么反天了,把这当什么地方了?来呀,给我抓住他!”陈德凯怒气上涌,忍不住跳脚。
站岗的战士们立刻如狼似虎地冲向翟家年。
然而他们却不如翟家年跑得快。
眼看翟家年要钻进树林,有人朝天就是一枪,希望凭此震慑一下,叫他停下。
翟家年会被震慑到才怪,一溜烟就彻底看不见了。
“岂有此理,老子忍无可忍了!”陈德凯气得哆嗦,抢过一个对讲机就吼,“呼叫铁狼,快带上你那些兔崽子,跟我一起抓人,这来了个刺头,太不服管教了!”
越是精英,效率越高。
很快,就有一群全副武装的战士在陈德凯面前集合,为首一人发出爽朗笑声,说道:“你说的刺头,就是上头交代下来的那个小子么?”
“对,就是他,务必不能让他逃了!”
“呵呵,区区一个人,还能逃得了我们这么多人的手掌心?”铁狼不屑,大手一挥,一干战士就冲向了树林。
这些战士一边搜寻,一边好奇。
只是一个新兵刺头,看样子是想当逃兵……需得着出动自己这帮预备特种兵吗?
还一起去抓他一个,也太大材小用了。
然而,随着时间推移,他们不但没有发现翟家年,甚至连个脚印都没看到。
好像翟家年整个人都直接蒸发了。
“这……”
他们不得不彻底认真了。
这刺头,很不简单啊!
许久后。
“报告教官,发现一个牌子!上面的字迹应该是刚写上去的。”
“上面写了啥?”
“这……”
等到铁狼和陈德凯一起赶到,将牌子翻过来一瞧,一张脸登时就黑了下来。
“傻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