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成功将翟家年挤兑走,但这一下午古千柔都对自己摆着臭脸,还是让任川很是不爽。
晚饭过后,他又一次厚着脸皮去约古千柔出去玩,结果果然还是被拒了。
心情不好的任川回头就打电话给狐朋狗友,准备找地方消遣消遣,散散心。
然后他们就一块儿来到了心悦私人会所。
私人会所嘛,其实就是有钱有势的土豪关起门来自己玩儿的娱乐场所。
在心悦会所里,各种娱乐方式,应有尽有。
任川原本是想去健身房打打沙包,顺便将沙包幻想成翟家年,发泄发泄。
一听说王家王启开了个派对,说是要给远道而来的好友接风洗尘,任川的几个朋友就决定过去凑凑热闹。任川也无不可,耸耸肩跟上去。
说起来他和王启也算有点交情,至少不是敌对关系,过去交流一下也无所谓。
到了派对现场,任川一眼就看到了这里的焦点王启。站王启旁边的,是一个身高足有一米九,体形挺拔匀称,绑着马尾长发的——
男人。
这个男人长得异常英俊,五官有着明显的混血气质。留着长发却没有一点娘气。
任川微微一愣,暗暗生出一丝羡慕。
任川其实也挺中意留比较长的发型,然而他却长了一张即使是寸板头也都难掩秀气的脸蛋。
圈子里有时候有人起哄取笑甚至诬陷他一些莫须有的事情。
这已经在任川心里留下很深的阴影。
“咦,小甜甜!”王启看到任川后,高举一下酒杯,迎上去打了声招呼。
任川面色一黑,从侍女托起的托盘上取过酒杯,上前说道:“我说王二,我可没得罪过你啊,不乱用叠词我们还是好朋友。”
“好吧,那就只能叫你小甜了。”王启耸耸肩,一副遗憾的样子,然后说道,“来,我给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在米国留学结交的好朋友弗雷德里克,他还给自己取了一个华夏名字叫王竹龙。龙哥,这位名叫任川,可是我们京城四大美人之一哦!”
“四大美人?”王竹龙很惊讶,用另一种眼神重新看了任川一番,然后认真地说道:“确实很漂亮。”
他的华夏语说得不错,可这一句夸奖却听得任川想吐血。
他瞪了王启一眼,假装转身离开:“得得得,我就说今天运气不好,不该出门,还是回家睡大觉为好。”
王启哈哈一笑,一把拉住他,说道:“对不住对不住,我这话还没说完,就让龙哥误会了。”
他对王竹龙继续说道:“这位任川任先生,是京城四大美人之一的病美人沈迦叶的表哥。”
“哦,沈迦叶,这个名字我从你口中听到过很多次。”王竹龙恍然,“说起来我真的好奇,让你一直忘不了的梦中情人长什么样子。”
“唉,沈迦叶嘛,一向不肯让我拍张照片。小甜,你是她表哥,手机里总该有她照片吧?”
任川有些尴尬,摇头道:“我这个表妹,跟我的关系不是特别亲近,而且不喜欢拍照。还有就是,她很排斥‘病美人’这种说法。王二你要是真想追她,我建议你还是不要这样说了。”
“喜欢么?”王启默默咀嚼了一下这个词语。
要说喜欢,还真是很喜欢,念念不忘于心间。不过遗憾的是,无论他自己还是家族长辈,都很难从理智上接受把一个不知什么时候就可能会死的病号娶回家——
“咦,对了,我听说,你们专门去一个乡下请了一个据说会用气功治病的年轻人过来?秦成和谢孟华还被他给揍了?”王启猛地问道。
如果沈迦叶的病好了,那绝对是最佳联姻的对象无疑了。
任川苦笑,果然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
他直截了当地说道:“那就是一个傻比,一来就闯祸。本来他跟我们沈家就没什么关系,就因为是我们叫来的,这把别人打了,还牵连我们被记恨。”
“哈哈,谁敢记恨你们沈家啊!这只是一个误会,回头叫上那俩倒霉小子吃顿饭说清楚就是。我好奇的是,这气功真能治病吗?”
“这……老实说我是完全不信的,那个人自己就是个病号,要不是古春秋古神医及时出手,他今天就走火入魔死了。也不知道外公他们怎么想的,居然会相信他。”任川摊手。
“哟,还走火入魔,确定不是骗子在演戏么?”
“这,古神医应该不可能看不出吧。”视古春秋为未来岳父的任川充分信任他的水准。
王竹龙在听到“气功”俩字后,倒是露出深感兴趣之色,说道:“对于华夏气功,我也是有所了解的。这世上确实有真的道家气功,属于武术的一类分支。如果将道家气功练到降龙伏虎的地步,在封建迷信的古代,都可以称作是陆地真仙!”
“我靠,你这个华夏通也通到走火入魔了?哪儿听来的小道消息,还降龙伏虎?我还金刚罗汉呢!”王启哑然失笑。
王竹龙摇摇头,很认真地说道:“我并不是在说笑话,我说的降龙伏虎也不是神话故事里的那种,而是说将身体修炼到没有体毛的状态。青龙和白虎,你们作为华夏人,都没听说过吗?”
他们的对话,周围也有人听到。
其中一人就坏坏一笑,说道:“女人里面的白虎嘛,就是那里没毛啊!据说这种克夫哦,当然这种说法肯定是扯淡的。”
“呃,男人青龙,不是说毛多吗?”又有人说道,还下意识用手从胸口往下划了一下。
王竹龙淡淡一笑,说道:“这只是谬传,你们可以看看华夏性科学百科全书,上面有出处和注解,青龙,也是指没毛。”
“好吧,你厉害。”大家都露出佩服之色,一个外国人华夏话说得这么溜,还了解这么多,也是不容易啊!
“这个……”任川面露古怪之色。
虽然他没有刻意关注,但略一回忆,翟家年看上去皮肤光光滑滑,好像前胸后背都没什么毛啊!
任川见到翟家年的第一眼,翟家年可是光着上身的。
“我一定是记错了!”他这样想,便用调侃的语气问了句:“头发算体毛吗?会不会练气功练到你说的那个境界,就秃了?”
“哈哈,我秃了,所以我强了?”有人跟着笑。
王竹龙说道:“这是可以控制的,想秃就秃,想保留头发也可以。不过这世上极少有这种人存在,因为这代表一个人的体能极限。”
“说了半天,那气功到底能不能治病?”王启比较关系这个问题。
王竹龙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个人认为是不可以的,因为它始终属于武术的一种,只能增强自身的体质。”
“这么说来,那个人还真是个骗子咯?小川,他叫什么名字?”王启问了句。
“他叫翟家年……”任川面答道,“一听和名字就觉得很恶心。”
“咦,谁在叫我的名字?”
刚好从门外经过的翟家年耳朵一动,然后扭头,“好大的狗胆,敢在背后骂我!”
他一瞪眼,就想冲进去讲讲道理,却忽然脚下一顿,停止前进,露出诧异之色。
与此同时,王竹龙也若有所感地看向门口——
门是被虚掩上的,看不到外面的翟家年。
但他却还是面露一抹奇异之色。
“怎么了,龙哥?”王启笑问。
“我刚感觉有一丝敌意……”
“敌意,不是吧,这也能感觉得到?”周围的人纷纷讶然。
“好像有个不下于龙锦山的高手在里面?”翟家年心想。
下一刻,他身后就有人不耐烦地说道:“喂,你到底进不进去,不进去麻烦别挡着路好吗?”
“哦,不好意思。”翟家年往旁边一让,就看到几个人雄赳赳气昂昂地将门一推,大步闯入,也没多看翟家年一眼。
他们一进去,最前面那人就一扯墨镜,吹了声口哨,说道:“二麻子,专程到门口来迎接我们的么?”
王启目光一闪,皱眉道:“陈天放,我好像没有邀请你来吧?”
“心悦会所又不是你家开的,而且这层楼又不是包间,不需要你邀请,我也能来,只要给钱……你觉得我是个没钱的人吗?”
“呵呵,张口闭口就把钱挂嘴边,果然很符合你暴发户的形象。”
“我特么就暴发户了,不行?”陈天放洋洋得意,又一瞥任川和王竹龙,“哟,小甜甜,你终究还是出柜了,你旁边这位是你男朋友还是女朋友?头发这么长,应该算是你女朋友吧?没想到你这小胳膊细腿的,居然还是个攻?”
任川脸色一黑,怒道:“怎么到哪儿都有你这搅屎棍?能别满嘴喷粪吗?”
王竹龙倒是没表现出生气的样子,只是淡淡地看了陈天放一眼。
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这个人和王启不对路,上门来找茬的。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王启与陈天放之间的仇恨,是他们这个圈儿出了名的。
据说他们以前还是好哥们儿来着,但却因为女人而翻脸……周围的人默契地退开一截,选择了中立旁观。
陈天放和任川也曾有过过节,自然不会给什么面子,说道:“你说我是搅屎棍,那意思是承认你是屎咯?可惜我对你的后门不感兴趣,我只喜欢搅女人,哈哈哈哈!”
任川脸色铁青,握着拳头说道:“我看你就是皮痒欠揍了!”
“怎么,你还想打我?还是算了,我不跟女人打架。听说你们沈家来了个客人,把谢孟华给揍了,好大的威风。要不你把他叫来,看敢不敢打我?”
“嘿,怎么又提到我了?得,进去瞧瞧,都是些什么葱!”翟家年将门一推,闯了进去。
也是巧得很,翟家年一进去,这里面的灯就灭了。
然后前面的舞台上打了一道强光下来,刚踏上台的苏问河局促不安地站在灯光下,红红的眼睛,脸上的泪珠清晰可见。
所有人都暂停说话,扭头看向她。
翟家年的闯入,即使任川距他不到五米,也还是没有看见。
“咦,这不就是丢钱包的妹子吗?这是要表演才艺?”翟家年心想。
人家已经上台马上要表演了,翟家年也就没有立刻过去叫她,免得打扰她工作。
“原来是任川这个家伙在说我坏话。嗯,等那个美女表演完了,我就去把钱包还给她,然后再去收拾这小子,一点武功都没有,嘴还这么贱,就是欠抽!”
翟家年目光一转,扫过全场,发现整个房间居然都是男的——
除了服务员和苏问河。
然后就发现摆在墙下的桌子上有不少食物。
正好没吃饭的翟家年立刻走过去。
“这就是这一期的金钗?”
“感觉……还不错啊!”
“感觉比前面的几期整体质量都高一点。”
“好一副清纯的气质,居然还哭了……很容易激起人的保护欲嘛!”
“这妞确实不错,值得出手。”
众人好像看一件商品,对着苏问河评头论足,上下审视。
“哈哈,这一期的金钗,我包了!”陈天放又是一声大笑,然后瞥了王启一眼,带着挑衅。
王启懒得回应,而是走到舞台前面,近距离观察了苏问河一番,露出笑容,说道:“说出你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