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若又不知道翟家年练了护鼎气功有后遗症,而且这坑爹的后遗症是不能破一身。
她当然会担心这家伙会趁人之危,借着疗伤按摩的机会,对她做出一些不可一描述的事情。
这种情况下,又不想放弃治疗的她,下意识就会觉得
有爸爸在门外守着,翟家年就应该会“投鼠忌器”,不敢真的乱来。
结果却让冉若吃了一惊。
她爸冉辉,不在家!
峰子,还有其他所有的徒弟,也都不在。
这是什么情况?
以前不都在家吗?
为什么偏偏今天不在。
这也太巧合了吧?
爸爸去哪儿了?
如果不是对自己老爸有着百分之百的信任感,冉若都忍不住要怀疑
他们是不是在给翟家年神助攻啊!
冉若立刻拨打冉辉的号码,然后才恍然
原来冉辉听说了龙虎杯格斗大赛之后,居然也想让铁拳武馆去报名,叫峰子等人去试试水平。
只是尴尬的是,他这家铁拳武馆,并没有登记注册。
算起来还是非一法培训机构。
按理说,这种武馆,并没有资格参加这种官方性质的格斗大赛。
但冉辉并不死心,还辗转联系上了多年前的一位好友,对方如今的身份与这场大赛有一定关联,也有一些话语权。
于是他就带了一帮人,亲自登门拜访,想看看能不能通融一下。
“我也是醉了,这事儿其实可以找翟家年啊!翟家年的那个叫夏瑶光的朋友,应该有路子吧。去找十几年前的朋友,现在还能有交情吗?”冉若无力吐槽。
她挂了电话,下意识瞥了翟家年一眼,就又因为刚刚这一想法而略微脸红。
她自责地想着:“我怎么可以这么理直气壮地屡屡依赖这个家伙,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翟家年听完她与冉辉的对话,然后就一点头,说道:“你爸现在不回来是吧?不回来正好,免得干扰我们治疗。
他打了个响指,然后就拆药包,继续道:“来来来,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诶,等一下。”冉若忙道。
什么叫我爸回来就会干扰治疗?
你说这话,不觉得很可疑吗?
家里就我们两个人,气氛也太诡异了。
现在治疗,总感觉太冒险了。
“干嘛?”翟家年一瞪眼,“不是吧,你又要放弃治疗了?我说你咋这么反复无常呢?药都抓回来了,还叫我欠了人家好大一个人情。你要不想治,早说清楚啊!”
“我没有不想啊,治,怎么不治!我只是觉得,觉得……要不再等等呗,没必要那么着急嘛!”冉若磕磕绊绊地说道。
没有冉辉在,她担心翟家年变成居心不良的禽一兽。
但这种想法,可不敢直截了当地告知翟家年。
他要知道了,非得发飙不可。
之前不就发过一次飙吗?
说的那些话,简直要把人气死好几遍。
现在再发飙,他破罐子破摔,再也不肯治的话,还搞个屁啊!
“再等等?那我们现在干嘛。”翟家年说道。
“要不,做午饭?”
“我靠,你叫我到你家里,结果还得我做饭给你吃?”
“哎呀,我不是受伤了,我爸又刚好不在吗?”
“算我倒霉,也算你赚大了。”翟家年无语,跑去打开冰箱。
一番噼里哐啷之后,翟家年端出了两叠家常小菜,又从电饭煲里舀起两碗饭,你一碗我一碗。
冉若好像古代大家闺秀一样,吃得特别淑女,慢吞吞的,与翟家年形成鲜明对比。
但再慢,也有吃完的时候。
等到翟家年洗碗出来,冉辉都还没回来。
“现在可以开始了吗?”翟家年说道。
“这个,这个,刚吃饱就洗澡,好像对身体不好啊。”
“那……我们现在做什么?”
“要不,睡一会儿午觉?”
“我不困,你很困?”
冉若急忙打了个呵欠,揉揉眼睛,说道:“说起来还真有点困了。闪舞”
“刚吃饭就睡觉,对身体好吗?”
“呃呃呃……可就是有点困嘛!”
“好吧,你去睡吧。”
“嗯啦。”
冉若心虚地不去和翟家年对视,一个人回了房间。
纠结了一会儿,她还是没将门反锁。
对翟家年来说,这种反锁程度全无卵用。
她感觉她要反锁的话,说不定只会起到反效果,叫翟家年控诉她到底在防着什么。
往床上一躺,冉若侧耳倾听一番,然后望着天花板发呆。
久久……不能入眠。
也一点睡意都没有好吗?
又过了一会儿,依旧没有睡着。
砰砰砰!
翟家年敲门的声音。
冉若吓了一跳,忙道:“做,做什么啊?”
“喂,你压根没睡,咱别浪费时间了好吗?好无聊啊!”翟家年不满道,“你难道要把我一天的宝贵时间,全浪费在你一个人身上?就算我答应,你也得好意思啊!”
“你的时间很宝贵吗?分分钟几十万上下?”冉若暗自吐槽,同时也确实很不好意思。
她扭扭捏捏下床,走出去,忽然灵光一闪,说道:“我都不知道这到底有没有效,不如先找个人试一下,看看效果怎么样?”
“啥?这什么馊主意,我上哪儿去帮你找个实验品?你不会叫我现在到大街上,看到哪个女的不顺眼,就把她揍成重伤吧?你咋这么歹毒呢?”
“喂喂喂,你瞎说八道什么啊!谁说我要你去揍哪个女的了?而且为什么会把范围局限于女性范围以内?”冉若急了,“现成的实验品不就有一个吗?文青文啊!”
“……不是吧,你让我浪费这么珍贵的药材,浪费我更加珍贵的内劲,去给一个黑涩会小混一混治伤?我说冉若,你到底把我给你治伤当成什么了?打个呵欠吐口唾沫那么简单的事情吗?会特别辛苦的好不好!”
冉若被翟家年的大声咆哮震得一呆,总算也觉悟到这一点
是啊,当翟家年提出他可以按摩疗伤,一直到他说这话之前,自己不都只是在担心他是不是趁机想占自己便宜。
压根没想过,他这样做,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会不会累,会不会疲惫,会不会对他的实力造成什么影响,会不会让他的身体产生负荷以至于受伤。
根本没有为他考虑过。
这……会不会太自私了?
冉若抬起头,与翟家年恼怒的目光相对,忽然就萌生出一股强烈的感动。
有句话叫“贱人就是矫情”。
我可不是贱人。
所以不能矫情。
那么
既然已经决定要治疗,那就开始吧。
冉若说道:“对不起师父,我一时间没想那么多,是我任性了,我这就去泡这个药浴。”
“这才对嘛!居然想着让我给一个丑男按摩,想想都恶心死了。”翟家年欣慰地点头。
“……”
所以最关键的不是文青的身份是什么。
而是他性别是男,还长得丑?
“我要是一个丑八怪,这家伙肯定不会这么好心吧?”
对这个看脸的世界,冉若深深绝望了。
冉若家里的浴室,根本没有配上浴缸这种东西。
但却有一口很大的水缸,只是已经许久没有使用了,看上去也丑丑的。
翟家年为这便宜徒弟也是操碎了心,秉着帮人帮到底的心态,还去把这口缸刷洗了一番,搬进浴室,然后才将之前做饭时顺便烧的开水取出来,倒进这口缸里。
开水里已经泡好了所有药材,此时通过搅拌加速冷却,待其变成微烫热水。
“好了,可以脱衣服了!”翟家年说道。
虽然已经告诫自己不要矫情要干脆一点,可临到头了,冉若的脸颊还是变得一片绯红,扭扭捏捏,脚如灌铅一般,难以挪动。
翟家年皱眉,说道:“傻了?这种事不会还让我帮你吧?”
这家伙,都没宁真知以及那个谁来着都忘了名字的女的来得干脆。
已然被翟家年遗忘的关智茗表示泪流满面。
“才不要,我,我只是觉得,就这么穿着泡,也可以吧?”冉若坑坑巴巴地说道,“我感觉,感觉身上的绷带已经和伤口沾上了,就这么扯下来会很疼,用水泡过了,才会自动分开。”
“那随便你了。”翟家年说道,“不过还是得提点你一句,怕痛就别学武了,只是绷带粘住伤口这种小痛都忍不住,以后还能有什么作为?”
“我看你是教训人教上瘾了,逮着机会都要喷几句”冉若暗暗嘀咕。
她就这么走进去,忽然一歪头。
“那个,你不可以帮我把外面门锁一下?”
“你不是就想你爸马上回来吗,锁门干嘛?”翟家年莫名其妙。
“哎呀,你真是笨死了,这让我怎么跟你解释嘛!你去不就好了?”
冉若当然不好直说,自己已经快成年,就算是亲爸,也都不愿意被他一头撞进来看到了!
她同样也不希望被翟家年看,但偏偏只有翟家年有给她按摩的功力。
她爸又没有。
她爸要有的话,为了伤势痊愈,咬咬牙,应该也同样可以接受让她爸来治疗。
这种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啊!
稍微动动脑子,也就能明白吧。问问问,问个屁啊!
再说了,除了她爸以外,峰子等人要一起冲进来了怎么办?
真是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该不聪明的时候,又尽耍小聪明。
她没有真的解释,要不然翟家年也必然有理由反驳。
拜托,你这封建思想也太严重了吧?
也不看看人家岛国,爸爸和女儿,一起洗澡都是司空见惯的事儿。
再说了,不想被看见,只关浴室的门就好了啊。
反锁外面大门,是几个意思?
这确定不是做贼心虚多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