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剑一心想这段时间一直是蓝染与颜如玉为他出谋划策,她们俩行事谨慎面面俱到,现在这种危急的境况还说有机遇,那一定没错。
他也不犹豫,说:“那我们就进去看看!”
三人往山洞里走了一段距离,隋剑一用火符灵气点了个小火把作照明用。
这山洞远比在外面看要深,他们走了一段路还不到头,回头看已经看不到来时的路,他拿火符照了一下,原来不知不觉他们在走下坡,现在也许都走到地底下了。
又走了十几分钟,山洞到了尽头,一扇青苔斑驳的石门出现在眼前。
隋剑一用手指揩了下,青苔足有一公分厚,这石门估计有个几十年没被打开过了。
“里面有什么?”隋剑一问道。
蓝染和颜如玉此刻都很严肃,她们感受了一下,告诉他:“有灵,一位被囚禁的圣灵!”
隋剑一有些吃惊,趴门上听了听,却什么也听不见。
“是什么圣灵?”隋剑一问道。
“初步估计是超位圣灵,很有可能是将要迈出了鱼跃的一步,晋升为超位圣灵。”蓝染说道。
隋剑一有些纳闷,心想自己怎么感觉不出来,应该是灵与灵之间有特殊的感应。
“我们要进去吗?”他问。
蓝染点点头:“他的气息太微弱了,应该处于垂死的状态,我们要是能救下他,他说不定会和灵主立下血契。”
隋剑一应允了,三人试着把门打开,发现这门是被封死的,也没有钥匙孔。而且门上带着结界术,也没办法用法阵进去。
不过他们仔细摸索了一番,在旁边的墙壁上寻到一个突起,本来还不确定是不是门的开关,隋剑一有着多年探险经验,遇到这种情况当然是无知无畏地按下去。
“轰!”
石门缓缓打开,尘埃剥落,透过两扇门之间越来越大的缝隙,能看到石门另一边幽幽的光亮。
等到门缝开得足够宽了,三人走了进去,隋剑一往四周看了一圈,什么都没有。
蓝染和颜如玉盯着前方的一块巨石,奇异的是有数条铁链同巨石捆绑着,另一头拴在屋顶上。
难道是这块石头?
蓝染手中出现一团蓝色的光晕,她将光晕抛过去,那块巨石石皮便开始剥落,一尊巨大的如魔神一般的身躯出现在我们眼前。
颜如玉露出诧异之色,问道:“眉间生鬼眼,鬼七郎,你怎么会在这?”
那只生着如黑蛇长发的头颅缓缓抬起来,两只眼睛一只如火炬般亮着,另一只却如黑洞一般死寂深邃。
“你们是白帝的人?”
他的声音如来自深渊的低吟,隋剑一只觉得心神不稳,慌忙用灵力护体。
“他是谁?”隋剑一轻声问道。
“他曾是赤帝的圣灵,三千年前,赤帝身死,他就下落不明了!”蓝染回道。
“我们和白帝毫无瓜葛,你可以把我们当成解救你的人,那么,是谁把你关在这里的?”颜如玉又问道。
鬼七郎神情有些呆滞,回道:“时间太久了,我都快忘却了,只记得一个拿着长枪的男人,他没说名字,他打败了我,我一直被关在这,这里的蝼蚁还想拿我炼丹药,我齐天之躯三味真火都化不掉。”
隋剑一看他大脑还算轻易,只是好久没说过话语气生硬,表情也死气沉沉。不过,他好奇的是一个没有灵主的圣灵是如何以人的形体在人间待这么久,足有两千年。
常识来讲,大多数圣灵没有灵主的话会休眠,即使有了灵主也不能在人间停留太久,因为灵主有可能无法供应圣灵对于灵力的需求。
就好比蓝染和颜如玉,现在顶多停留四五日。小芍药也不例外,只不过它阶位太低,刚收服它的时候甚至勉强是低位圣灵,因此连休眠都不会。
要是隋剑一死了,他的圣灵会从凡界消失,不可能会有肉身。
隋剑一正出神思考着,蓝染又开口,语气十分郑重。
“至高的超位圣灵鬼七郎,你愿意与吾主立下契约,成为吾主的圣灵,让吾主解救你逃离苦海吗?”
隋剑一心里又喜又忧,喜的是万一鬼七郎答应了,那他就有超位圣灵了,而且还不是普通的超位圣灵,他的实力会大大提升。
他担心的是,他破破烂烂的小世界不知能不能容下他。即使能也会有副作用,这副作用不是对他,而是对蓝染和颜如玉,超位圣灵有可能会挤压她们的小世界。
鬼七郎抬头凝视着隋剑一,一明一暗两只眼睛仿佛是天神与修罗。
“他现在不够格!”鬼七郎道,顿了一下:“不过将来够了!”
蓝染和颜如玉请隋剑一过去,与鬼七郎立下血契。
隋剑一深吸了一口气走到他跟前,直接咬破中指,想着把血滴到鬼七郎的灵珠上契约就立成了。
他问道:“你的灵主在哪,我帮你取。”
鬼七郎却笑了:“我没有灵珠,或者说我的身体就是灵珠,我是有肉躯的圣灵,灵珠已经化成我的身体,我们要立下契约,你必须将我的胸口剜开,把我的心头血和你的指尖血混在一起。”
隋剑一吃惊不已,他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个说法,剜开胸口,以鬼七郎这种炼丹炉都炼不化的躯体他怎么剜得开。
阶位高到他这一步,不是谁想立契约就能如愿的。
蓝染提醒隋剑一,用四寅剑。
隋剑一把四寅剑抽出来,剜向他的胸口,像用金刚石划玻璃一般,能很轻易的将皮肤划破露出发红的血肉,可是,想把剑刃插进去却十分困难。
鬼七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说:“你可以先帮我斩断锁住手臂的一根锁链!”
隋剑一照做了,这锁链材质虽不一般,可却比不上四寅剑他努力砍了一番就砍断了。
鬼七郎一只手臂获得解放,舒展了一下,向隋剑一借四寅剑。他要自己把胸口剜开。
隋剑一愣了一下,把四寅剑给他,然后一脸呆滞地看着他把胸口剜开,一滴赤红的血顺着剑刃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