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剑一深吸了一口气。

“什么时候的事？”

他很平静，因为早就察觉出了异常。两年前，他被叶一茅夺取了身体，导致经脉残废，可是，他后来发现他的经脉只是受了一些小伤，很快就好了过来。

只能说明，他的身体被换掉了。小世界虽然是残缺的，因为他与眼前这个他用的是同一个小世界。

还有，他在魔狼王与森林之主记忆中看到的黑衣人，现在回想起来，怪不得身形那么熟悉，因为就是他自己。那么说，他之前碰到的傀儡圣灵，都是他搞得鬼。

另一个他开口：“两年前，我发誓要为阿紫报仇，杀光逍遥境的人，然后摧毁昆仑境。为了让自己有不竭的动力，我将自己的善意分离出来，只保留憎恨。为了让自己能迅速地提升修为，便造就了你！”

隋剑一把剑拔出来，他们两个是同一个人，自然知道对方心里想的是什么。

“你要吞并我是吗？”隋剑一问道。

另一个他，姑且先叫他叶前川，一抬手，隋剑一手里的四寅剑就飞到他的手里。

“四寅，你认不清谁是你的主人了吗？”叶前川低声道。

四寅剑在颤抖，在挣扎，叶前川散发出的恶意让他十分抗拒。可随着一阵强大的灵力波动，四寅剑终究还是平静了下来。

隋剑一知道，眼前的他已经突破到了他难以企及的境界。可能到了鱼跃，或者至少是化境巅峰。

同修五条经脉，同样会画符，甚至公用一个小世界，在境界的压制下，他能有胜算吗？

“虽然知道自己是赝品，可我还是想挣扎一下，你也了解你自己，从不会轻易认输！”隋剑一道，他用无象术模拟出一把兵器，虽然远不及四寅剑。

“对，我向来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叶前川突然冲了过来，速度快到让隋剑一的眼睛都跟不上。

一剑两剑三剑，他吃力地接住了两剑，第三剑砍到他的身上，鬼铠和四寅剑碰撞在一起，滋出火花，而鬼铠上最终多了一道磨痕。

“不过是最人为冶炼的最低阶的神器，怎么能跟四寅剑相比！”叶前川嘲讽。

他说的没错，隋剑一也知道，神器与神器之间也有巨大的差距。鬼铠说到底不过是鬼七郎的炼成的，比之四寅剑差上不少。

“让我见识一下你的本事吧，两年了，你掌握了多少符印之力！”

叶前川说着，一抬手，眼前出现了五团光亮，金蓝紫红青，分别对应着金木水火土五行。他留手了，只是想试探一下隋剑一的本事，因此使出的是四品符印。

即使这样也让隋剑一大吃一惊，他确信叶前川没有用符纸，而是在一瞬间用无象术模拟出这五个术式。

幸而这并不会对他造成威胁，他只是模拟出四品水符与土符，精灵祝福与星辰庇护就能保护他不任何受伤害。

“你也不算是个废物，我以为保留着我所有懦弱与懈怠的你，就是再过一百年也还是个废物的！”叶前川嘲讽他。

“那你可大错特错了，你抛弃了所有情感，只留下憎恨与对阿紫的执念，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你现在不算是个人，而是个怪物，在怪物与废物之间做出选择，我宁愿选择成为废物！”隋剑一回道。

“是吗？可是废物的结局都很凄惨！”

叶前川闭目冥想，再次发动无象术。

“呼！”

这次他模拟出三种符印。三品金符梦魇杀境，三品木符巫女之殇，三品火符无极之炎。

他们置身在梦魇杀境构成的世界中，隋剑一也用过一次，不过世界的完成度要差很多。

远处还是那半驾残破的战车，天空中除了一轮暗淡的太阳，还有几张扭曲的面孔。微风轻轻吹来，撩起他的发丝。

在他面前站着的，除了叶前川，还有三品木符化成的巫女，木符是五行符印中最强的符印，比同品符印高至少半品。

他还没有自信能模拟出三品木符，因为其能力过于强大。巫女之殇是一种诅咒，中了巫女之殇的人将会沦为施术者的傀儡。鱼跃之下，没人能抵挡。

而叶前川的身后还飘着一团深蓝色火焰，那是三品火符，无极之炎，能焚尽一切。

隋剑一叹了口气，把剑扔到地上。

“不打了，你赢了，败给自己也不丢脸！”他说道。确实是如此，尽管他可以模拟出三品土符与水符防御，可在对方强大的攻击力之下，几乎坚持不了多久。

当然，这不意味他就是束手待毙，他能感觉到另一个他不会杀了他。

“过来吧！”叶前川向他伸手，“把你的力量全部度给我，我就能突破到鱼跃，到时候整个逍遥境都没人是我的对手，我会操控者上万只傀儡圣灵，将这里踏成废墟！”

隋剑一朝他走了过去。

“杀了逍遥境所有人你就能不痛苦吗？”隋剑一看着他的眼睛，“你从来都是一个心软的人，放下吧，我已经查到阿紫还没有死，我们一起去昆仑境把她救回来！”

隋剑一这是在尽最后的努力，他要做的，是说服他自己。

叶前川冷笑两声：“知道我为什么要舍弃情感吗？我早就料到，如果不一直憎恨，我就是和你一样的废物！”

“你这样做就不痛苦了吗？你以为阿紫会愿意看到你这样吗？”隋剑一吼道。他知道叶前川很难放下憎恨，即使他自己是没有憎恨这种情感的，还曾迷失了一段时间。

“当然痛苦！”叶前川一把拽住隋剑一的胳膊，双目瞪得浑圆：“我还要让世界一起感受这种痛苦！”

隋剑一感觉到体内的灵力在被迅速抽走，一同被抽走的，还有他的生命力，他在枯竭衰老，却无法抵抗。只有意识还在，因为叶前川是完全将他这部分情感舍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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