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干了,打死也不干了!”
风野瞳从电线杆上爬下来之后便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汗淋漓地道。
“且,出发之前说得好好的,现在就不行了,果然是三分钟热度呢。”
旁边的桃宫真司用手在脸旁扇了扇风,十分风凉话地说道。
“蛤?我三分钟热度,你有本事你爬电线杆啊,站着说话不腰疼!”
风野瞳气愤地瞪着后者,别提多委屈了。
“那不行,这种体力活怎么能教给身娇体弱的女生们来做呢,你也太没有绅士风度了!”
桃宫真司摊了摊手。
“身娇体弱的母老虎”
风野瞳低声哔哔。
“你嘟囔些什么?你再给我说一个!”
桃宫真司叉着腰凶道。
“”
风野瞳深得卢耶真传,立马转头看天。
“今天上午的委托也差不多了,我们先回去吃饭吧。”
布鲁诺将地上的风野瞳一把拉了起来,道。
“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下午总也应该是别的内容了吧从来没有这么期待上课过”
风野瞳接过卡洛儿递过来的水一饮而尽,道。
“你想多了,下午还是委托。”
布鲁诺拿着手中的一叠信封在风野瞳眼前晃了晃,道。
“不是吧?!”
风野瞳睁大了眼睛,这一上午都做了这么多委托了,下午还来,你们这乐于助人奉献自己小宇宙的古道热肠也太热辣辣了吧!
“不是,这也太积极了吧,回报社会什么的,那种东西也用不着这么着急的吧!”
“不,你搞错了。”
麻衣摇了摇头道:“社会实践实际上是学生在塔拉尔修习课时最长的一个课程,对于我们一个学年所要修够的委托分数来说,偶尔隔两三天去做一次根本就不能满足,所以必须每天都出去找活干才行。”
“这也太悲凉了吧,难不成在这里是没有假期这个概念的?”
风野瞳惊道。
“假期,那是什么?”
众人脸上出现让他绝望的疑惑。
“放假是不可能放假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放假的,也就是每天去划划水做志愿才能勉强及格这样子”
克莱因无奈地耸了耸肩,道:“学院这个变态的规定由来已久了,每一年无数的学生们怀着满怀激情投入其中,最后也只不过是图个及格而已,据说在学院的历史上只有一个人在毕业时这门课的成绩达到了九十分以上,好像是叫风什么来着。”
“九十分这得是个多滥的滥好人啊”
风野瞳绝望地道,此时此刻他终于意识到这门课程的恐怖之处。
站在未知的世界门口,当深渊黑暗的通道向着这个可怜的孩子慢慢打开的时候,从中渗透出来的名为绝望的黑色将他笼罩。
风野瞳下意识觉得,坏运气,还远远没有结束呢。
“哦,这里又新来了一封委托信,是来自于第二学区的工业区,据说是有一辆运送武器的重型装甲车没有油了,所有要让我们赶快从加油站带一罐油过去”
麻衣拿出自己的智能手机划着上面的信息说道。
“武装押运车这种东西到底是得有多疏忽才能弄得没油了啊,话说我们应该带什么样的,航天汽油?不对啊,问题是他们为什么会找上我们啊,让一群平均年龄十五岁不到的孩子们给重型装甲车送汽油?这心也太大了吧,他们都是学前班水平吗?!”
风野瞳无语了。
“虽然这么说,但是他们找到的可是这个地球上仅有的五万分之七哦”
麻衣挠了挠脸,一脸的坦然。
“说得好有道理啊这不是重点啊喂,那种事情还是找别人去做好了,吃饭我要吃饭啊!”
“不,这是我们今天接到的第一个级任务,我认为有值得一做的必要。”
麻衣一脸认真地说道。
“不是吧!”
风野瞳终于明白为什么那天遇见卡洛儿的时候后者甚至还没来得及吃饭了,灵力者的生活,就是这么无视生物钟啊
当风野瞳饥肠辘辘地跟着众人坐电车来到食堂的时候,闻到从那个闪着光芒的大门飘出来的香气的时候,他瞬间就感动了。
终于终于啊!
现在的时间是下午三点二十分,风野瞳来到灵力学院的第二天,此时的他,饿得很亢奋,
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其实也很顺利,除了克莱因的毛手毛脚差点儿把一整辆车上面的武装弹药给弄炸,换油的时候发现了尾随的恐怖分子并与其展开并不激烈的战斗,与前来捉拿恐怖分子的警署们交接,后来发现武装车上面的一个大叔也是来自天朝便与其展开了融洽和谐的聊天之外
一切都很和平。
当风野瞳坐在食堂中吃到了早上之后的第一口食物的时候,他简直快要感动得流下眼泪来了。
曾经有一位大师说过,能够平静地享受食物并从中得到慰藉,正是这个现代社会给予每人的平等权利,人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感受到尊严。
风野瞳眼含热泪地想到,说得太特么对了!
不管多么的丧多么的崩溃,只要想到终究会有这样的食物来慰藉自己,风野瞳的心中就一阵阵的欣慰。
现在,唯独现在,拜托不要有任何人来打扰到我,就让风野瞳尽情地陶醉在这香气缭绕之中,慢慢治愈我自己吧!
感悟了人生真谛的风野瞳顿时感慨万千,眼泪点点滴落在了饭碗中,混合着大块烂熟的浓汤红烧肉和松软清香的白米饭一同送入口中。
“风野瞳怎么了,他好像吃得很感动的样子”
风间樱看着旁边的光景,好奇地道。
“嘛不知道,这个家伙对食物好像有一种我无法定义的迷之情绪类似于“感激”的那种?”
桃宫真司挑着盘子里面的食物,一丝丝往嘴里送着,摇了摇头。
而这一顿饭果然也没有人来打扰他们,原因很简单,就是那个拥有着绿色体毛的男人。
感受着坐得远远的人们向自己投过来的忌惮的目光,布鲁诺的眼眉抖了抖,仍然不动声色地往自己嘴里送着饭,而在他的身上,衣服却是已经破碎,黑色的便身西装上染上了一道血痕,甚至还有热武器摩擦过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