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昭华古刹始建于前朝,至今有上百年历史了,寺庙依山而建,一条一百零八级的台阶拾阶而上直通寺庙山门,两边古木郁郁葱葱,建庙以来不管天下时局如何变幻,昭华寺也一直是香火鼎盛,善男信女络绎不绝,而这上官阙早年求子心切,每年往昭华寺捐赠大量的香油钱,与寺内主持玄通法师早已是相识,这些年因收养了上官雪依虽然并不常往昭华寺走动了,但是每年还会差人送去大量的钱粮物资。这上官夫人来此自然被奉若上宾。
母女二人来到后院禅房,玄通大师一番寒暄,花姣姣便说明来意,递上二人的八字纸条,玄通大师随即请二人坐下开始解读:“所谓八字解读人生,这八字合婚讲究的是双方命理五行,强弱相辅五行相合,贫僧观这二人八字倒是相合,只不过。。。。”
花姣姣忙问:“不过什么?”
玄通摇摇头:“这男方之命却是极弱,小姐虽然命里强盛但二人互补犹有不足。”
花姣姣道:“大师不会是看错了吧,一般都是男的强女的弱,男的弱就弱吧,怎么还能极弱呢?”
玄通摇摇头:“上官夫人有所不知,这八字之说,信则立不信则废,贫僧也只是按着八字字面解答。”
花姣姣道:“那还请大师告知,这男方八字怎么个极弱法,可如何补救?”
玄通遂说道:“纵观此人八字,可断此人一生,其幼年孤苦,且命犯桃花,命中当不止一个妻子,另则,五行金旺,金乃仇也,由此可断定此人身负家仇,自幼便是个孤苦之人,但是金又可解说为金帛钱财,断此人不缺金银,而阴阳相合,越是命弱这五行就反之,就是说,仇极大或者钱极多。”
花姣姣暗想:这大师说的倒也不错,李孟自幼就遭逢巨变,本就是孤苦,再说如今做了那桃花岛的令主,富可敌国不说,在江湖也是呼风唤雨,大仇更不必说了,这大师还果真是个神人,便又问道:“那还请大师设法解救,不瞒大师,这未来女婿乃我好姐妹的孩儿,却是个苦命的孩子,还望大师指点迷津救苦救难,我夫君定当重谢!”
玄通哈哈一笑:“上官夫人也莫惊慌,正所谓苦尽甘来,这解救之法早已在这八字中显现。”
花姣姣不明:“还请大师明示。”
玄通看看上官雪依,叹了口气说道:“命犯桃花”
上官雪依一听,心想,这李孟果然命中就是个花心之人,但一转念,李孟贵为桃花令主,这桃花会不会另有所指?或许是那李孟命中不该当这桃花令主也有可能,这么一想倒也舒坦一些。
待不多时,花姣姣便告别玄通大师,二人出得寺庙。
她安慰上官雪依道:“丫头啊,男人三妻四妾本也寻常,再说,娘看孟儿也不是平凡之辈,就算他自己本分,恐怕也免不了那些思春少女会多有纠缠,你呀也别太往心里去。”
上官雪依倒是不在意:“阿娘,你说这命犯桃花会不会另有解读?”
花姣姣不解:“什么?”
“你看啊,这李孟他现在是桃花令主,住在桃花岛,您说这命犯桃花会不会是说的那个桃花?”上官雪依问道。
花姣姣一拍手一跺脚:“也对啊,娘怎么没想到呢,不行,我得回去再问下大师。”说着又跑进寺院。
上官雪依低声嘟哝着:“您就这么希望那王八蛋走桃花运啊!”
再说,李孟辞别吴掌柜与展松,回到雅音堂。
上官阙大老远的见李孟回来了,气喘吁吁跑过来道:“孟儿啊,你跑哪儿去了,我都找你半天了。”
李孟问道:“叔父找我何事”
上官阙道:“你看啊,我正写请帖呢,这你的身份当如何说明,是否要公开你桃花令主身份这个我要先问过你。”
李孟一想:“叔父说的也是,桃花令树大招风,说出去了可能会给您和姨娘带来麻烦,暂且先别透露出去吧。”
上官阙点点头,这时仆人来报,夫人小姐回来了。
不一会花姣姣便和上官雪依过来了。
上官阙忙问:“夫人,玄通大师怎么说,他二人八字合不合?”
一旁李孟笑道:“叔父怎么也信这些玄乎的东西,既然我娘子都同意了,万一来个八字不合我可不干。”
花姣姣笑着骂道:“你这个小混球,我家雪儿还没过门呢,怎么就娘子叫上了!”
上官阙忙催促:“到底怎么说啊来着?”
花姣姣一字一字道:“他二人八字般配,天作之合,满意了吧?”
这李孟还未言语,上官阙倒先是高兴了起来:“好,太好了,连老天爷都同意了。”转回对李孟道:“孟儿,你以后可要好好待我们家雪儿,不准在外做出对不起雪儿的事情,要学会管好自己,听到了没有?”
李孟连连答应,一边上官雪依不屑的一嗤鼻,花姣姣连忙拉了她一把。
众人回到内屋,上官雪依被花姣姣拉走了,这上官阙也忙前忙后,李孟一人无所事事便也四下帮些小忙,倒也乐在其中。
一晃数日过去了,正是六月初八,良辰吉日,宜婚嫁。
一大早,上官府邸便是张灯结彩,所有下人也一律穿上了大红外褂,这上官阙在苏州城内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城内大小商号的掌柜老板大多前来恭贺,其中,甚至是一些平日里没有来往的人也过来捧场了,上官阙人逢喜事倒也没有在意,李孟自然猜到那些定是桃花令在苏州的各号商铺主事,想也知道,展松必然将他成亲之事告于了吴掌柜。
这上官阙是个极为默守陈规的人,女儿出嫁那自然是从媒婆说亲到花轿迎娶一整套流程一个不落,上官千金出嫁更是弄得满城皆知,要知道这上官雪依在雅音堂早已是声名远播,如今听闻她要嫁人了,还真是有人欢喜有人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