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当向羽穿着簇新的天蓝色空军制服，扛起肩上的这“一杠双星”金色军衔的时候，他也不禁感慨万千，从不屈服于命运的摆布杀鹰改眼，一直到现在他成为了空军中尉，这个历程到底经历了多少坎坷多少风雨，只有他自己知道。

而现在这一杠双星的中尉军衔又成为了新的起点，鞭策他向着新的目标迈进。

向羽身为最年轻的副连职空军军官，值得庆贺的不仅仅是军衔的提升，更是对于他飞行实力的肯定。他在短短的几个月的训练和战斗时间之内，就完成了别人几年，甚至是这辈子都达不到的空战境界。通常情况下，获得空军中尉的飞行员就取得了独立驾驶战机的资格，身为空军中尉，也意味着这名中尉飞行员至少要对一架战机负责。这是对于一名战机飞行员空战能力的莫大肯定，也是对于向羽此前玩命钻研空战业务的最好慰藉。

在这个生命当中的高光时刻，向羽觉得有太多的人需要感谢。当然，首先要感谢的就是自己的飞行师傅张一航。出席爱徒向羽授衔仪式的张一航今天也是一身戎装，还戴了一副飞行员墨镜，看起来异常地精神焕发，神采飞扬。就连大墨镜的镜片都灼灼放光。

这也难怪，在执教向羽之前，张一航也因为自己疯狂的空战风格和三年徒弟“绝产“的“记录，在军内饱受同行的诟病。而向羽从横空出世到此刻的光荣授衔不仅对于他个人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成长进步，也给师傅佛爷张一航大大的长脸，挣足了面子。

从此之后，再提起张一航的时候，人们也再也不会说三道四说他三年培养不出一个飞行员，只会记得他用几个月的时间，就培养出最年轻的空军中尉，最强的飞行学员向羽！

在人前，张一航对徒弟向羽的成长进步表现得相当高兴，少有的笑容满面，慰藉开怀。

但在没有外人在场的时候，张一航对于向羽依然是严格到了严苛的地步。

“小子，我看你上午在授衔仪式上笑的挺开心啊。”

“是不是有点飘啊？”

“嗯，有点儿。”

向羽实话实说。

飘鸡毛飘“

“你好好再去读读世界空战史，那些坠机的，有好多军衔就是空军中尉，被你多次模拟发射导弹击落的沙修罗，就是空军中尉！你还以为这一杠双星好扛呢？”

“一杠代表的是你必须要告别以前的天真和笨拙，双星分别代表安全责任和空战进阶！”

“你对于自己的要求必须要比以前更高！”

“佛爷”张一航在作训室里，又板起黑脸来教训向羽。以向羽桀骜不驯的性格，这要是换了别人来教训他，他绝对是不服气，但唯独张一航教训他他却受如甘饴，因为他知道无论张一航是怎么说他都是为他好。

“现在你感觉自己不错了是吗

“觉得没有谁是你对手了吗？“

“要是真的这么想的话，我只能送你两个字。“

“佛爷“张一航的眼睛瞪得少有的大，少有的圆。

“哪两个字啊？“

刚刚授衔的向羽此刻心里正爽，对于师傅的严苛倒也没太当回事儿。

“幼稚！”

“再送你俩字。”

“浅薄！”

“飞过一款猎鹰高教机，你以为你就行了吗？”

“跟我张一航学过两下疯狂流空战的战术，你就以为自己厉害了吗？”

“差的远啦！”

“我跟你说过，要飞真正的战斗机必飞歼10，而你要飞歼10，雷攻就是你必须要拜的师傅！”

“你就是跪爬，也要把雷攻对于战机的深刻理解学过来！”

“佛爷”张一航竖着眼睛对着向羽吼道。

“原来我不知道什么叫做伟大的导师，直到我遇到了师傅。”

向羽被张一航深深地感动了，逼着自己的徒弟向其他的高手学习，这是什么样的境界？

这已经超乎了普通师徒之间的情谊了，这更像是一位殷切期望儿子不断长进的父亲。张一航对于向羽的用心实在是太良苦了。

“我这就去向雷大校去请教。“

向羽也知道自己下一步是必然要飞歼10的，虽然在测试羽猎鹰战机水陆空多点攻击的实弹射击当中，向羽驾驶羽猎鹰战机战胜了驾驶歼10战机的沙修罗，但向羽的胜利还是依托了特殊气象条件沙尘暴，否则，驾驶羽猎鹰战机对战歼10战机向羽还真是凶多吉少。

玩转了猎鹰高教机之后，向羽就该上歼10操练了，身为当年初代歼10试飞员的雷攻，无疑是他飞歼10的最佳师傅。

“敬礼！北华大学空飞班中尉向羽特来报到！”事不宜迟，向羽立马到雷大校的指挥室来报到。

“向羽中尉！”

“很好嘛！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

“比我当年晋中尉的时候，还要早上两年呢！”

出乎向羽意料的是雷大校这个人相当好接触，一点都没有架子。对于后辈的态度相当友好。

“报告雷大校！”

“下一步学生我想要飞歼10，听我师傅说欲飞歼10，必拜雷攻！”

“所以，学生我是特地向您请教来了。”

向羽拿出少有的谦恭姿态，来向雷攻拜师请教。

“是张一航叫你来的吧？”

雷攻笑道。

“您认识我师傅？”

“岂止是认识？”

“我们都是我们那一代飞行员的顶级强者。”

“你师傅没给你讲过他是怎么成名的吧？”

雷攻笑问向羽。

“这，还真没有。”

“有一次，你师傅和另外一个试飞员一起试飞一架当时属于世界顶尖水平的价值数亿元的三轴变稳飞机，飞机在试飞过程当中忽然发生了故障，飞机倒扣过来了！当时所有人都听到了另外一个试飞员的呼喊：不行了！要坠机了！你师傅镇定地接了句：别慌，让我来！然后就接管了战机。“

“后来呢！？”向羽也是听得心驰神往，尽管这几月，他和师傅张一航几乎天天吃住在一起，但还从未听他自己说起过“成名一战”，如若不是雷大校讲起这段真实经历，向羽很有可能都不会知晓师傅的这段传奇。

“蹬舵、压杆，你师傅不断地进行恶操作，战机依然没有反应、关闭计算机重启，战机依然没有反应。径直往下倒扣摔落下去！”

“眼看战机就要倒扣着摔下去了，你师傅在生死关头忽然来了灵感，将战机右手边的变稳、显控、计算机三个电门全部关闭，战机从倒扣失控状态又翻回了正常飞行状态，在坠地前的一瞬间又被你师傅拉起来！你师傅的这一操作不仅仅挽救了两个试飞员的性命，也为国家挽回了价值数亿元的战机，收回了宝贵的实验数据。而你师傅也就此一飞成名，张一航也成为空军试飞史上无法泯灭的名字！”

“所以，他是中国飞行员当中当之无愧的逆转之王。无论是坠机，还是尾旋，无论是战机倒扣，还是空中停车，都没有要了他的性命，所以，这张疯子才能活到现在，收了你为徒弟啊！”

雷攻说的虽然是张一航的往事，但他的双眼却有火焰在燃烧，比说自己的故事都兴奋。

“可师傅说了，要说飞歼10，您也是一个绕不过去的名字。”

向羽毕恭毕敬地说道。

他现在是真切地感受到，空军就是呼唤英雄、崇尚英雄，正因为有了那些一代又一代永远闪耀战穹的名字，才会有中国空军突飞猛进地发展。

“好，我就问你一个问题。”

“西方人给歼10起的绰号为啥叫恶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