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岸也是了解过,这时候只有那些达官显贵会找人在冬季的时候把冰藏到地窖。
这时候皇帝还没有开始找人炼丹,也就不存在硝石被人发现的隐患。
既然对方已经敲定了价格,但是于岸还是不放心地多问了一句。
“千金,程兄不后悔?”千金,一千两黄金啊!
程子昂不知怎得觉得隐隐有些后悔,可是这人眼里的狂热让他有些难以说出口。
“这是自然。”
即使是达官显贵,藏得冰也会有用完的时候,特别是那些大家族,人多了,平日里都需要节省使用。
看程子昂那么有义气,那于岸也不能把对方坑的太惨了。
“还请程兄把手伸出来。”于岸说道。
程子昂坐下,伸手有些讶异道:“于弟所说的那位不重名利的高人便是……”
“咳咳!”于岸清了清嗓子,“程兄应该有听说过高人都有些怪脾气!”
“如此讲来,于弟的脾气当真是顶好了。”程子昂夸赞道。
的确,比起某些高人动不动就要来个考验啥的,于岸的自恋的确是算的很不错了。
“脉象虚浮,虽说那位医圣将你的毒素抑制住了,但是这也使得你的身体被下了另一种毒。”于岸收回了手,眼里不禁有些同情,看来高门大户也不是那么光鲜亮丽,比起在后世看的电视剧,自己亲自参与倒是有了更多的难以言喻。
“于弟不必同情我。”程子昂眼中有丝丝阴狠,转而又恢复了平静,“是百日散?”
程子昂眼神一黯,那东西是嫡母给自己准备的……
也许说不定不是……
于岸看着程子昂挣扎的眼神,补充道:“香炉里只是一味引子,程兄还是要注意吃的饭食。”
“此话怎讲?”
“程兄中百日散似乎已有三年了,程兄身上的甜香不浓郁,说明平时的香使用的很少,那么就只能下在了饭食上面,更香炉是程兄外出要用,那么在外面程兄病情突然加重一点,也……”不会怀疑到某人身上,毕竟在家里没事,在外面病情却加重了,人的逻辑一般是怀疑在外面。
“啪!”
程子昂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亏他还把她当作自己的母亲,还以为她真把自己当作亲生儿子,原来一切都只是镜花水月,利益终究能抵过一切!
“程兄莫要动气,此时还需要好好调查一下,莫要冤枉了人!”于岸说道。
这是最要怀疑的便是程家主母,毕竟这香炉,这程府中的厨娘,都和程家主母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可万一,这香炉是程家主母被有心人煽动的也说不定,这吃食也说不定是经手之人暗中下的。
程子昂想通了关联,也平静了下来:“于弟这么说,是有解决之法。”
于岸点点头:“解毒之法自然是有,但是没这么快,百日散好解,但是程兄的顽疾有些难度,我可以写下来,程兄可以找人试上一试,若他日有再好的办法,我会联系程兄。”
其实,于岸现在就有更好的办法……
既然生意谈妥,于岸就将硝石制冰之法和百日散和顽疾的解毒之法写了上去。
“一定要注意,吃的时候一定要注意不要油腻!”于岸说着,手却没有动。
对面的程子昂却在奋笔疾书!
是的,于岸只会说这里的话,然而打字不会写一个,写出来也像狗爬字。
面对程子昂的疑惑,于岸是这么解释的:“当初我大哥因为双腿不能参加科举,我性子不定,故意说我学不了也不想去参加科举,不想看书……”
“有了你的金子,我就可以给我大哥治疗腿疾了。”于岸说道。
程子昂笑道:“于弟天资聪颖,不如试一下科举之路,日后光耀门楣,也是一段佳话。”
呵呵呵,他现在要是说不想参加科举会不会奇怪了点?
“也好,想来日后能和程兄在京城相见!”于岸说道。
………………
“不肯招?”朱县令有些头疼,让他杀敌是把好手,可是让他断案,还不如杀了他!
两人出来了,程子昂眼里还有笑意,这让朱县令有些惊奇,这个小子居然能让程子昂真心实意地感到高兴,不简单啊。
“朱县令,程兄,那在下就告辞了!”
于岸对两人拱手告辞。
恰在这时,一个小厮急急忙忙跑了上来,把于岸撞了一个趔趄。
于岸:没长眼睛!
“大人,那两人的家人来了,说若是大人再不放了那两人,那便要去告御状!”
朱县令冷笑:“告!让他们去告!我倒要看看,京城的人敢不敢在我头上抢我的事情!”身上隐隐散发着一股杀伐之气。
小厮苦笑道:“大人,这……”话虽如此,可要是传到京城,您连一个小地方的案子都破不了,脸不要了吗?政绩不要了吗?
程子昂劝道:“朱兄,切莫意气用事,年末还要看政绩!”
“那个政绩,我才不……”入眼,朱县令咬牙,“行,我再去看看,实在不行就用刑!”
“咳咳!”他们几人说的兴起,居然把他给忘了?于岸脸色有些臭臭的。
这让朱县令自动理解为了于岸对这案子也有兴趣的意思,能让程子昂感兴趣的一般都是有半斤八两的人物,说不定于岸还能找到突破口,想到这里,朱县令大手一拜:“于弟,请!”
什么时候,我和县令都能称兄道弟了?
马车上,于岸还在怀疑自我,我只是想让小厮说声对不起,更何况这小厮是什么做的啊,自己的肩膀仿佛青了一块,你们不打算负责,怎么还打算把我送到衙门?
门外有人在吵闹,几个妇人推搡,这让几个衙役只能拦着,夫人破口大骂,甚至还有两个老人坐在地上开始撒泼起来。
围着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狗官!”
“乱抓人的狗官,当什么官!”
“还我儿子!大家评评理,我儿子怎么可能犯罪……”
…………
程子昂紧紧地抓住车内怒火冲天的朱县令。
他这个好友就是太冲动了,战场上是把好手,来到这里简直是给他受刑!
虽说是让他来磨砺。
于岸好奇地望着这一景观,问道:“这些人是怎么了,竟然敢来?县衙大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