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明理下了城楼后,涟儿也紧随着下了城楼。
布鲁朵那一箭能射在布明理的发髻里,止不准下一箭能射到什么地方。当务之急,溜,让你们干着急去。
城墙上的士兵纷纷举起了手中的黄金盾牌,从缝隙中偷偷的瞄着城墙下的状况。
梅砻萘急不可耐,忽而上马倒腾一阵,忽而下马抓起一把泥沙,向着城楼上扔了过去。泥沙还未到达城墙处,就散了开去。
他急得团团转,呼吸越来越急促。最后,实在是难解心头之气,便抄起了狼牙棒,对着厚实的城门一阵猛锤。
“铛铛铛铛……”这一阵敲击,铿锵有力。然而,城门只是被刮出几道划痕,而他手中的狼牙棒,已是被敲得变了形。
城墙上的士兵冷笑着看在下面气急败坏而又无可奈何的梅砻萘,这种感觉让他们觉得很爽。
敲过城门,梅砻萘愈发显得急躁,迈开大步,在大军的面前来回狂奔。
众人带着怜悯的眼神,脑袋随着他左右转动,却没有一个人敢说点什么的。
狂奔了一会,可能是力气用得差不多了,梅砻萘喘着粗气停了下来,接着,背对着城墙,上身深深地俯了下去。
“梅将军这是作甚?”翰林伦不解地道。
梅砻萘露出一个变态的笑容,接着便是一个响亮的声音从臀部发了出来,“卟……”
“我臭死他们!”
众人愕然!
柳逸心里却清楚得很,他这样做,其一,是想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其二,便是自我心理安慰。
……
现在能做的,只能是按照之前柳逸计划的路线返回了。
“先让布明理那鸟人苟活一段时日。”
梅砻萘说罢,便带头往回走去。
又是一日,便到了内山河。
河里,那四条小毛鱼还在啃食着大毛鱼的尸体。
这一次布鲁朵让所有人都停顿了下来,独自一人走去了河边,同时搭上两支箭,一箭双雕,射死了其中两条。另外两条毛鱼受了惊吓,潜下了水。
……
绿林州。
绿汉军的那些小喽啰们最近也是抱怨声满天飞。
一大群走路呈八字形,面容较好的小喽啰聚在一起,商量着一些事。
著老三再这样下去,绿汉军的这八千余人都得被摧残了啊!
而著老三,这些时日心情却是大好。天高皇帝远,在这里做个土匪头头,可以肆意妄为。不像自己之前的身份,什么都不是,说白了就是名门之后,没有任何权利的一个官代。
而且,手下还有好多如花似玉的小喽啰可供自己消遣。并且这些人,全是目不识丁的文盲,都是些没什么想法的人。
他也弄清楚了这里的状况。绿汉军一共八千三百余人,应该算是热域乃至整个火之世界最庞大的土匪群落了。这里除了自己,还有冷流一个副手,其余便是三十来个小头头,剩下的就全是小喽啰了。
喝过几年墨水的他,可以很自信地拍着胸脯说,对于这群土匪,他能够把他们治得服服帖帖。
关于那些被他迫害过的小喽啰,他心里也清楚,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于是,他便挑选了几个性取向和自己的一样的小喽啰,相互慰藉。那些怨言,迟早要消失。
刚刚去西林郡干了一票大的,现在口粮有了。
土匪们都很高兴,可在著老三来说,对于被抢的那些的百姓,他心里是有愧的。他的想法是尽量减少抢劫的次数,更多的是靠自力更生。
这周边方圆几十里都是绿汉军的地盘,虽是丛林众多,可也还有很多空地。
说干就干,著老三随即召集所有的土匪召开会议。
这些土匪,平常游手好闲惯了。尽管大多数在著老三的淫威之下,都不敢言语,可还是有几个不怕死的站出来闹了起来。
著老三只是冷冷一笑,接着便用小刀抹过了带头起哄的那个土匪的脖子。那土匪没吭一声,便一命呜呼。
“还有人有意见吗?说出来我们好好商量嘛。”
都这样了,土匪们哪里还敢持反对意见?于是,当场就愉快地决定了下来。
说干就干,著老三将这些土匪分成了三队,大部队负责四处开荒,用以种植黑麦。另一队人马负责建设牧场,用以圈养白羊。
同时,也没让其余的土匪闲着,著老三让他们去开采玉石黄金,用以给围屋周围铺设地面。也甭管最后铺设得是否好看,只要干净就行。如今这地方,四处泥泞,这让著老三觉得很不舒服。
围屋东侧的那座大山,中间已是被掏出了一个缺口。不远处的空地上,堆砌着一大堆已经打磨成块状的黄金玉石。所有人都忙着开采黄金和玉石,干得热火朝天呢。那几个走路呈八字形的小喽啰却在一个角落里窃窃私语,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著老三兰花指拈着一块绣花手帕,哼着小曲从他们的面前闲庭信步一般的走了过去。
那几个小喽啰喉头一鼓,忙是抄起了搁置在一旁的黄金鹤嘴锄,挖了起来。
……
宁宁宫。
布班雄躺在床上,已是生活不能自理。夫人揉捏着他的肩膀,满脸的憔悴。布鲁文站在一旁,抽泣不止。
忽有速兵前来,看着眼前的一幕,欲言又止。
夫人轻咳一声,冲那速兵使了个眼色,走去了客堂。
速兵道:“绿石岛野兽横生,大军死伤八百。好在三公子、小公主、梅将军等人都安然无恙。此事的起因便是海阔州统领布明理谎报了军情,金蒂族人并未造反,只为寻求安生之所。”
夫人听罢,面色凝重起来:“烦劳军士告知梅将军,定要捉拿布明理回宫。”
速兵道:“布明理已投靠涟儿,恐怕……”
夫人瘫坐了下来,当初梅砻立进言,布班雄还觉得他烦。现在看来,还真被他说中了,那布明理还真不是好鸟啊!
夫人有气无力地道:“那就烦劳军士告知梅将军,速速回宫,布家大会召开在即,定要注意安全。”
速兵领命,正要离去。
夫人忽又想起了什么,道:“切记,对于宁宁宫的事,不要向他们提起。”
速兵颔首,便一溜烟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