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宁宁宫呆了一天,翰林伦便带着手下的百余将士赶往海阔州。如今的那里,正是群龙无首,人心惶惶的时候。
而两日后,柳逸便带着素年甲三兄弟以及千余士兵踏上了征程。
对于柳逸来说,他有很多自己想做的事,比如发明点东西挣挣钱,改改革让这个世界变得美好,当个谋士之类的。可如今,夫人愣是将他当成了一个战士来使。
自己分明是法系攻击的,为何非得出刺客装?这让柳逸很是懊恼,却又无可奈何。
反正夫人只是嫌自己呆在宁宁宫碍事,此次出征其实意义不大,便一路游山玩水,六日后,才到了两州交界处。
涟儿对于机关阵,那是信心满满,并没有派出兵力驻扎在此。
柳逸对于自己挑选的这三个副将有些无语,这三兄弟都是奇葩的存在。素年甲一路唠叨个不停而素年乙却是说话言简意赅,从不多说一句废话最特别的是那素年丁,这是个十足的闷葫芦,不管需要多长语言才能表达意思的话,他都只说一个字。
“我说你别唧唧歪歪了,你们这三兄弟是怎么一回事?你确定你们是出自同一个娘胎?你不是捡来的或是充话费送的么?”柳逸愣愣地看着素年甲,道。
“关于这件事,在下也曾怀疑,于是,在下就来了个滴血认亲。说这个之前,我先说说,这个方法是我父亲的姨妈的二舅公的侄女的一个好友教我的,而他又是他姑姑的爷爷的爷爷一辈一辈传下来的。于是啊,我就打来了一碗水,让我父母和我们三兄弟的血都滴了进去,要说这一刀割在手指上,那可真是疼啊……三公子,你猜猜这结局如何?你肯定想不到,你一定想不到。”
听得素年甲这一通牢骚,柳逸早已是拳头捏得咕咕作响,“血融了呗!”
他知道,这所谓的滴血认亲不过是和电视剧里才能出现的桥段,这个认亲的方法是毫无科学依据的,但凡是任意两个人的血滴在水里,都会相融。
“确有此事!”素年乙道。
“嗯!”素年丁点点头。
素年甲则是面露惊讶之色,“三公子如何知道?三公子真是料事如神,三公子真是人中豪杰,三公子……”
柳逸感觉自己的耳膜快要炸裂了,忙是捂住了素年甲的嘴。
“唔唔唔……”素年甲叫嚷了一阵,方才停了下来。
待柳逸刚一松开手,又唠了起来:“不过,三公子所说的充话费是个什么意思?啊,你这话让我想起我们那有个人……”
柳逸忍无可忍了,一把脱下了素年甲的衣服。
素年甲的话语声渐渐小了下来,一脸呆滞地看着柳逸,“三……公……子,你这是……”
柳逸没有说话,将脱下来的衣服绑在了素年甲的嘴上,又抄起一条绳子绑在了衣服的上面,然后用手拉了一拉,确认绑得牢实了,才一挥手,吩咐众人就地安营。
素年甲眼珠下拉,看着嘴上绑着的衣服和绳子,正要准备用手去扯,被柳逸拦了下来。
“你要敢扯,我就把你绑树上。”
素年甲颤颤巍巍地呆在那里,想动又不敢动。一阵凉风吹过,他微微颤动了下光着的上身。
……
与此同时,翰林伦一行也赶到了小君州码头,正欲登船,却见不远处的海面有些异样。一团黄色的东西在海面上若隐若现。
“那是什么?”一士兵惊声叫道。
“我的朋友!”翰林伦喜上眉梢。
众人有些不解,却见那一团黄色向着码头处游了过来,渐渐靠近,众人这才看了个真切。
这东西便是大黄鲧,红湖的特有物种。至于它是怎么到海上来的,又是怎么游到这个地方来的,翰林伦也只能猜测。不过他有种强烈的预感,这大黄鲧是奔着自己来的。
待大黄鲧游到跟前,翰林伦便迫不及待地上前,摸了摸它满是凸起却又十分光滑的皮肤。
大黄鲧嘴角上扬,漏出了个笑脸,然后便甩了甩头,潜下水,只露了一部分在水面上。
翰林伦会意一笑,跳上了大黄鲧的背。
“我先行一步,从此以后,我再也不用坐船了。”
“我的朋友,我们去海阔州。”
大黄鲧嘤嘤地叫着,游离了码头。
……
柳逸在将士们搭好帐篷后,便开始漫不经心地走到机关阵处,细细地观察了一番。
说实话,既然涟儿在两州交界处只是布置了不知多少重的机关,也不派人驻守,那么至少可以说明,这些机关不是那么好破解的。
柳逸来此,也并不抱太大的希望,权当是来度假的。
不过,正是他这漫不经心的一瞧,便看出了端倪。
以他从花蝶的口中听说,关于布鲁威出征到此处的遭遇来看,这第一道机关应该是重力感应触发的。当初布鲁威到这里的时候,为什么先前仅有少数几个人通过这块草坪的时候机关没有被触发,而当大部队通过的时候,草坪却移动了呢?那么,极有可能,这个机关是靠重力感应的。如果真是这样,那在这个生产力与科技都相对落后的世界,这算是一项史诗级的创举了。
素年甲的嘴被包了个严实,又不敢自行解开那层包裹无物,此时正可怜巴巴地瞧着柳逸。不过即使这样,好像也无法阻止他发出声音,“唔唔唔……”
柳逸听得这烦躁的声音,是真想把他给扔到草坪上试试自己的猜测。
他转过身,走到素年甲身前,道:“甲兄,你想不想说话?”
素年甲点头,唔唔地呻吟着。
“那我给你一个任务,你只要不推辞我就给你解开绳子。”
素年甲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也停止了呻吟。他只是话多,却不傻,从柳逸那坏坏的眼神中就能看出,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罢了,那你就一直呆在这吧。”柳逸说罢,便要走。
素年甲估计也实在憋得难受,便一把将绳子扯了下来。
“三公子,你别折磨我了,我答应你还不行吗?只要你保证我的生命安全即可。”
柳逸呵呵一笑,道:“这我可不敢保证,那我还是再给你捆上罢。”
“别,我去还不行吗?记得时常帮我祭拜我的父母……”见柳逸并不回答他,便哭哭啼啼地道:“想我七尺男儿,抛头颅,洒热血,为了我族的命运,为了黎民苍生,为了首领,为了夫人……”
“别踏玛废话,你去不去?”
“去,记得在我坟前为我烧个女人……”
见柳逸拿起了绳子,素年甲这才一本正经地道:“三公子请吩咐。”
“你走到草坪的那边。”
素年甲:“……”
见他犹豫,柳逸便带头走向草坪。
身后的千余将士见得这一幕,纷纷大喊了起来:“三公子,不要……”
柳逸没有搭理他们,只是埋头向前走。这事,他自有自己的想法。走过去了,那说明他的猜测是对的,就算机关被触发,以他的身手,完全可以立即逃脱,同时也能看看这唠神素年甲的身手到底如何,就算后者是个没有真本事的窝囊废,柳逸也能在自己逃脱的同时,也带上他。退一万步不说,就算他们殒身在此,这不还有灵魂使者么?
就当是玩玩罢!
……
事实证明,他的猜测是没有错的,他带着颤颤巍巍的素年甲一并走到了草坪的那头。
那么,如果到时候大军非得从这里攻向门梭州,要过这一关就简单了,只需分批行进即可。
这一道机关算是破了,不过柳逸并不想破后面的机关,因为后面还有多少,恐怕只有涟儿自己清楚,而且,按常理来说,第一关那肯定是最好过的,后面能不能过?柳逸心里是打了个大大的问号。他觉得,这并没有意义。至于夫人所说的宁宁宫有内鬼的说法,他并知道这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他在这个地方,能去哪里找线索?
次日,柳逸并没有破解机关,也没有调查所谓内鬼的事,而是叫将士们四处去采摘野果,这让将士们都很是不解。
而此时的宁宁宫,布家大会拉开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