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后。
布鲁文便急匆匆地向自己的寝宫赶去。
呆在朝堂之上让他觉得心里憋屈,唯有呆在书房里,抱着书本狂啃才能让他觉得心里踏实。
路过唯威宫时,却见得大门虚掩着。
平日里,他也时常见得这一幕,也没有多管。
而此时,他想起了柳逸曾经跟他提及大哥布鲁威的事。当时他也觉得是柳逸眼花或是幻觉。被小蓝鱼吃得只剩一副白骨的布鲁威不可能又活过来了吧?而且目前的形势如此紧张,江山难保,布鲁威没有理由制造假的死亡证明啊!
好奇心驱使他走向了唯威宫。
布鲁文向门内闪进半个身子。
卧房内传出了呢喃软语声。
“你可想死我了!”
一个男人的声音,布鲁文能肯定,这绝对不是布鲁威的声音。
“请你放尊重一点。”梅砻梅的声音。
布鲁文心头一颤,莫不是大嫂被人非礼了?
正想着走进去一探究竟,却又听到了那个男声:“我俩都好了这么长的时间了,你还这样生疏,这未免有些见外了吧!”
布鲁文有些惊讶,看这状况,大嫂这是在偷人的节奏啊!
“唉,毕竟大哥已逝,大嫂一个人难免会孤独,这……也在情理之中。”
“我再给你说一次,我跟你好,不过是因为你长得像大公子。你记住,日后来此,万不可露了马脚,如若不然,我就让人杀了你全家!”梅砻梅努力压制着自己歇斯底里的吼声。
“好好好,快点做正事吧!我都等不及了。”
片刻之后,房间里传出梅砻梅的喘息声,男子的低吟声,以及床脚撞击地板的铿锵声。
布鲁文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带上了房门。
身后却传来夫人的声音:“首领在此作甚?”
“没……没什么……我只是前来拜访大嫂。”
“拜访大嫂?”夫人面露狐疑之色:“为何这般轻手轻脚?”
“让我看看。”
布鲁文来不及阻止,夫人的手已经碰在了房门上。
“吱……”房门开了。
夫人有些疑惑,接下来就听到了不堪入耳的声音。
“啊?羞耻啊!真是不知羞耻!”
“母亲,我看还是算了,这事要是传出去……”布鲁文忙是说道。
夫人没有回答,一脸黑线地闯了进去。
步过一道长廊,夫人猛地一把推开卧室门,“狗男女!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行这龌龊之事……”
夫人停了下来,吃惊地看着床上一丝不挂的梅砻梅和那个男子。
“阿威!”
床上两人慌乱中穿好了衣服。
“母……母亲,你怎么来了?”梅砻梅满面羞得通红。
而那男子则噗通一下跪在了夫人面前。
“夫……夫人,饶我一命吧!我并没有冒充大公子,是她勾引我的。”男子手指向了梅砻梅。
夫人仔细端详了男子一番,不由得失落至极。
这人绝对不是自己的儿子布鲁威,尽管长相惊人的相似,可这神情和气质都完全不一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夫人眼睛里含着血光。
“草民……草民只是一送肉的屠夫,那日……那日到宫中,被……被她撞见,她看草民长得像大公子,就跟我好了。
夫人明察啊!草民……草民哪敢动大公子的遗孀啊!”
“啊!”夫人听罢,全身颤抖起来,锤着心口,怒道:“羞耻啊!真是羞耻!”
说罢,便大声喊道:“来人。”
巡逻经过的两名士兵闻声赶来。
夫人夺过一名士兵手中的长矛,高高扬起,对着那人的脑门直插而去。
“母亲不可……”布鲁文来不及把话说完,那人已是倒在了血泊之中。
梅砻梅跪在那人的尸体旁,嚎啕大哭。
夫人把脸朝向了一边,带着哭腔,狠狠地道:“羞耻啊!真是不知羞耻!你还好意思哭?看看你做了什么好事?”
梅砻梅哭道:“大公子走了,我甚是挂念!你们可知道我那段时间是怎么过来的吗?你们不闻不问。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和大公子相像的人,减轻了我对大公子的思念之情,你们却杀了他!他有何罪?他只不过是个卖肉的人!”
梅砻梅伤心欲绝,哭得悲天切地!
路过的人听得动静,全都围了上来。他们看着眼前的一幕,也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
顿时,蜚语四起,暗骂声一片。
在这个世界,是不存在浸猪笼的,否者……
梅砻梅只会留下一个不好的名声而已。
对于自己的冲动,夫人有些后悔。她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因为思念布鲁威的缘故。却没想到外扬了家丑。
夫人双眼通红,怒喝道:“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如若还不离去,就休怪我手下不留情。”
众人一听,忙是转身走开。
看着众人泱泱离去的背影,夫人又道:“此事,倘若有人胆敢在背后议论,我定要将他满门抄斩……你等听到没有?”
众人谄笑着,连滚带爬地跑了开去。
门外,传来一连串的疯言疯语,“死了,死了,死了……”
循声望去,只见全身泥泞的布鲁云站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个被扯得满是布条的布娃娃。
“小云,你在这里作甚?”布鲁文把布鲁云拉到身边,挥手示意她不要乱说话。
望着疯疯癫癫的布鲁云,夫人欲哭无泪。
“亡了,亡了,亡了……”布鲁云呆在布鲁文身边,继续着疯言疯语。
“亡了,亡了,亡了……”不远处,只见得梅砻立也走了过来。他径直走向布鲁云,拉着后者的手。
两人相视傻笑。
夫人的脸顿时变得阴云密布,小宇宙即将爆发。
布鲁文见势不妙,一把拉住布鲁云和梅砻立,向门外走去。
“母亲,我带他们回去,稍后便回来。”
夫人控制了下自己的情绪,叹气道:“罢了,这边我会处理好,首领去忙你自己的事吧。”
布鲁文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牵着布鲁云和梅砻立快步走开。
梅砻梅停止了哭泣,目光呆滞地盯着墙壁,沉默良久,才缓缓道:“事已至此,要杀要剐儿臣无怨。”
夫人内心挣扎了许久,同样身为女人,她知道梅砻梅的难处。
良久,夫人才叹声气,让身后的士兵处理掉尸体后,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