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哭哭啼啼的布鲁天,著老三满心疑惑。
“能在我绿林成为一名军士,有何不好?虽是薪俸不高,怎么也能混个温饱吧!军士这是为何?”
“我……我想家了。”布鲁天头也不敢抬。
“想家?”著老三更加疑惑,道:“我军乃是由土匪演变而来,平常松散惯了。军士大可请假回家,何必要逃跑呢?”
“我……我……”布鲁天吞吐着,说不话来。
从他躲闪的目光中,著老三觉得有些蹊跷。
此时,又有士兵来报,说是上次那个速兵又来了。
“还来?他可曾说起是为何事?”
士兵摇头。
著老三拍拍布鲁天的肩,道:“军士先且下去吧,好好做,寡人定不会亏待了你。”
布鲁天颤抖着退了下去。著老三杀人不眨眼的光荣事迹他也听过,本来作为逃兵的身份被抓,他原本还以为就要命丧于此了。不曾想,著老三非但没有杀他,竟连一点处罚都没有。
……
著老三迎出门去。
速兵见了著老三,行了礼。
著老三打量着他,想从他的表情寻找答案,良久,只见过他镇定自若,也不闪避著老三的目光。
著老三终是忍不住了,道:“不知军士前来是为何事?如若是为了游说寡人而来,便请回吧。如若是想想我投诚,便请军士里面说话。”
“都不是。”速兵鞠躬道。
“哦?”著老三笑出了声,道:“有点意思!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军士有话就直说吧。”
“卑职奉我海阔国王之命,前来是想告知女王一声,涟儿的独子布鲁天极有可能逃到了绿林州。”
“哦?”著老三面色凝重起来,将速兵迎进了大殿。
“军士为何这样说?”著老三问。
速兵把花蝶从统天宫逃脱,挟持了布鲁天的事都说了一遍。
速兵道:“国王的意思是,倘若能抓住他,对你我双方都好。如若女王不想留着此人,我国王便亲自派人前来迎接。”
著老三露出一副不易察觉的笑容,道:“多谢国王挂心,若真如你所说,布鲁天真在我绿林,那么……呵呵。”
速兵颔首,鞠躬告退。
著老三随即吩咐下去,满绿林州找寻可疑者的下落。凡是孤身一个的,都要盘查一遍。
他心里清楚,单凭一个分文未带的布鲁天,不可能一个人逃出去。且不说绿林州地势险峻,就算地势平坦,作为一个娇惯中长大的王相之后,也很难逃出去。著老三断定,布鲁天一定还在绿林州境内。
一天后,有士兵带回消息,说是有人曾在丛林里采摘野果,碰到过一个自称是布鲁天的人。
著老三正品着野果酒,这玩意儿很新颖,据说包治百病。可是对于著老三来说,这玩意儿喝起来有些苦口,他不是太喜欢。
他吧唧着嘴,皱着眉,道:“然后呢?”
士兵道:“那人说是把他送到我们这来参了军。”
“参了军?”著老三惊起,道:“我军可有叫布鲁天的人?”
士兵摇头,道:“不过,我把那人带来了。”
著老三有些无语,“快些请上来啊!”
山头被请了上来,道出了遇到布鲁天,以及来参军的事。
著老三听罢,当即带着山头去军营里指认。可是半天过去,山头粗略看了一遍,并没有看见布鲁天。
著老三有些无语了,便叫来一个略懂画画的士兵。
士兵照着山头描述的样子,画了一张画像。
著老三拿起画像一看,大吃一惊,“这……不是那逃兵吗?”
著老三有些郁闷,当初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出呢?那速兵怎么就不能早点来呢?
好了,这锅应该由速兵来背。
现在要在十几万人里找出布鲁天来,其实也不难。虽然他用的不是真名,但只要找到他所在的军营,便能层层筛选出来。
这种事,著老三不想打草惊蛇。
他亲自上阵,层层筛选。
到找出布鲁天时,已是次日中午。
布鲁天有些懵,道:“女王陛下,找……找我有什么事?”
他心想着,难不成著老三看上他了不成?他虽是没什么出息,可也算是仪表堂堂。不过一想到著老三是男人变的,他不禁下体一紧。
打小在宁宁宫长大的著老三看着神似布家人的布鲁天,微微笑着,问道:“不知这位军士姓甚名谁?”
“我……我叫下地。”
一旁的士兵提醒道:“你应该说末将。”
“末……末将名叫下地。”
著老三哈哈大笑,道:“下地?你的父亲可是名叫山头?”
布鲁天颤抖着,已是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正……正是,不知……不知……”
著老三拍拍布鲁天不肩,道:“不用紧张,寡人只是关心你罢了。”
“传令下去,山头对寡人有恩,一定不能亏待了他的儿子。”
布鲁天一愣,不管别人信不信这话,但是他是信了。
“多谢陛下。”布鲁天的礼行得有些别扭。
“不用谢我,”著老三莞尔,道:“要谢就谢你投了个好胎。”
话题一转,著老三接着道:“我步兵营正好缺一个军官,不知军士是否感兴趣?”
布鲁天一听,背上冒出了冷汗。他根本就不想留在这个地方,这里不仅脏乱不堪,而且这些人个个看起来都是面目狰狞。他是想回到涟儿身边啊,就算把著老三的位置让给他,他都不感兴趣。
“末将……末将没那个才能啊,末将……不能胜任啊!”
著老三的脸色忽然变得阴云密布,瞪着布鲁天,道:“叫你做你就做,多说有益?”
布鲁天心里咯噔一下,“末将……做……吧?”
著老三拍拍他的肩,道:“如此甚好!不要让我失望哦!”
说完,大笑着离去。
留下一脸懵逼的布鲁天。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一来就当了个官?多少人想当这个官都当不上,可他却这么顺利。难道真是著老三看上他了?
他当然不知道,著老三之所以这么做,无非就是他是涟儿的独子。他是一颗棋子啊,一颗脑袋纯白的棋子。这颗棋子还不能用来将一军,得养肥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