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欣收住了抽泣声,温柔的说,“听你二叔说你今年才参加高考,你二哥都快大学毕业了,赶明儿我们回去,接你在这边读书,他在剑桥读书,我让他给你补课。”
应绾绾摸了摸秀气的鼻梁骨,好好的,怎么又提到去外国读书的事?不知道她嫁人了么?她还用得着人教?牛津的来教她,她都不稀罕。
秉承着尊重长辈的态度,没有直面拒绝,“那我得问一问我老公,他同不同意我去外国读书。”
“hr,你嫁人了?”潘欣捂着胸口,不可置信。
应秋宣原本站在一旁搓手,等着潘欣说完他好说上两句,此时,忍不住抢过了话筒,“绾绾,你嫁人了啊,哪家小伙子啊,你二叔这个混小子,只说找到了你,你嫁人这么大的事情,居然没跟我们透露,那个小伙子是做什么的啊,多大年纪,长得怎么样?大概多高啊。”
他吧啦吧啦的问个不停。
应东也没想到应绾绾会把嫁人这事挂在嘴上。
他原本是想更哥嫂回来,再告诉他们的。
应绾绾道,“我早就嫁人了,您该认识,隔壁街的萧墩家的孙子萧南风,他家书香门第,配我们家,也算是门当户对。”
潘欣又是一声惊呼,“成天掘人祖坟的那个萧墩吗?哪里门当户对了啊。”
应绾绾:“”
生气了,早就听说这个太奶奶仗着自己娘家势力大,有些势利眼,瞧不起人,这会儿听着这个话,实在是不爽!“您是看不起我还是看不起我婆家?”
潘欣自觉口误惹恼了未曾谋面的闺女,“,srry”
“您是纯外国人吗?不能说国语了?”
潘欣:“”
在家一向强势的她,此刻非常的听话,“抱歉啊绾绾,我在这边住习惯了,我一时改不了这个毛病,我只是担心你嫁的不好。”
“再不好你们也要接受!”
“哎,我也没说不同意啊。”
“”
应秋宣和潘欣两人轮着问,应绾绾根本插不上几句嘴。
听到潘欣提醒应秋宣上班快要迟到了,他才恋恋不舍的出门。
“有空再聊吧,我现在心里也不太平静,我想缓一缓。”应绾绾感受到了亲人的关心,此时心态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哎,我明天再给你打电话。”潘欣笑的春风满面。
撂下电话,应东好一阵捧腹,“要不是亲耳听见,我都不敢相信嫂子那么固执别扭的人,会这么听你的话,平时在家挺凶,对你完全不是一个画风。”
应绾绾牵动嘴角,笑而不语,那个女人,只不过是因为自己现在是她女儿而已。
做她曾孙女的时候,她可没这么好说话!对自己管的不是一般的严格。
稍有错误,就是打自己手心。
在客厅坐了一会儿,回了卧室。
明月初升。
想到昨夜应东出现在自己房间的外面,她找了件长袖的睡衣套上,站在墙角往他和于衍的房间看,不一会儿,贴着后背的睡裙,就被蚊子钻透了。
受不住咬,回房拿了一个枕头,在于衍没进卧室前,拧开客卧的门,偷偷的藏到了床底下。
今天晚上她非要看看,她二叔会不会来跟他幽会。
要是被她逮到了,这个男人非撵走不可!
这个年代的生活节奏慢,夜生活不甚丰富,且于衍也没有到歌舞厅或者电影院看电影的习惯。
冲了凉,径直回卧室准备休息。
屋子里老旧的灯光,十分昏黄。
应绾绾从床底,可以看到男人的长腿。
嫌弃的扫了一眼,没有萧南风的腿弧度好看,也没他的笔直有力。
不晓得她二叔,怎么会看上这个男人,难道是活好?
随着腿一步一步往她这个方向走动,她屏住了呼吸,随着板床吱呀了一声,男人的腿移到了床上,随后床晃动了两下,她听到了男人读书的声音,挺小声,不过她听出来,他读的是佛经。
应绾绾:“”
做了有违伦理纲常的事,所以,要救赎吗?
大概九点,他不在读经文了。
屋里的灯啪的一声灭了,她吓得一个激灵,不久,就听了男人轻微的鼾声。
咦!
她二叔还没来呢?他怎么自己就先睡了?
可能昨晚折腾的太累了,两人又都不是毛头小伙子,老胳膊老腿的,受不住。
所以今天休息。
看来她是得在这里常住一段时间,好好观察一下他们才行。
外面天气热,可这屋里的地板上,还是挺凉的,而且黑乎乎的,她也有些怕。
轻轻的从床底爬出来,准备回自己的房间。
站起来,脑袋撞到床帮。
哎呦!
于衍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刚准备伸手开灯,脸上被东西冷不丁砸了一下,枕头上的金银花香味蹿入鼻尖。
这不是他给小侄女准备的枕头上面的味道吗?
长臂循着力道上前抓人,手碰到布料,用力一扯,撕拉一声,是布料裂开的声音。
应绾绾惊呼了一声。
于衍认出了她,担心动静弄得太大了,被应东听到跑过来看见了误会,小声呵斥,“臭丫头,你三更半夜的半夜摸到我房里做什么?”
男人不再身边,想勾引他?
娘哎!
这还得了哟!
大手直接拉住了她纤细,圆润的手腕,凭感觉套上拖鞋,开灯。
两人都被光线刺的闭了一下眼睛,“放手放手!”
等不及适应光线,应绾绾被于衍三步并做两步甩出开了房间,“不守妇道!恬不知耻,我是那种饥不择食的男人吗?以后再敢来,看我不告诉你二叔修理你!”进屋把枕头砸到她脸上,“赶紧回自己屋去!”
应绾绾:“”
哑巴吃黄连,抱着枕头,揉着被砸疼的小脸,折身回了自己房间。
于衍锁上门,瞥到木板床沿下粘着的一根长头发,捏了起来,这勾引方式不太对啊。
不该是扑倒他身上么?
而且甩枕头打他的动作,明显是想跑啊。
头悬下床沿,屋子里打扫的再如何干净,床底还是有顾及不到的地方,目光所及,有个浅显的人形印记,她在这里呆了该有一段时间了。
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决定把这个事情给忘掉。
应绾绾回房间后,好一阵子才缓过来。
换了一身干净的睡衣,枕套,又从屋子里找了针线,把换下的裙子破损处缝上,这才关灯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