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射设听后,是大吃一惊,追问道:“那胡牌相信了么?”
赫须道:“回大汗,胡牌起初信以为真,后来又不相信,而且,最后胡牌下令,想强制拘拿博吉图。”
郁射设长出一口气,道:“想那胡牌也是我的爱将,他不会轻信一个反将所说,还好,还好。”
赫须道:“大汗,胡牌带去的人,正和博吉图的人僵持,毕竟博吉图人多势众,倘若真打起来,胡牌一定会吃亏,放走了博吉图,大汗可就得不藏失了。属下听说,那边的颉利可汗,已经放出话来,只要投靠颉利可汗,可得牛羊一百头,黄金一百两。现在有很多将士想投奔那里,博吉图将军也想背叛大汗,不知大汗是否增派援兵,以助胡牌将军。”
郁射设感到事情很急迫:“好吧,宣参将进帐!”
不多时参将巴塞进帐,郁射设道:“你速远精兵一万,绕过麦卢山的山脚,到那埋伏,堵住博吉图到麦积山的路线,以防生变。”
参将带军令出帐。
郁射设道:“赫须!”
赫须:“大汗,赫须听令。”
郁射设道:“你在我中军,选五千人马,立刻增援胡牌将军,并且传令胡牌将军,对反贼博吉图,无需手下留情,如遇反抗,可立即斩首!”
“是,大汗!”赫须很紧张。此时牙帐内的气氛,已紧张到了极致,空气几乎都被凝滞。这是突厥内部大敌当前的最大体现,一旦有变,结果谁都难以预料。
赫须刚要走,郁射设道:“等等,你告诉胡牌将军,如果放走博吉图,一定会按军法从事!”
“是!”赫须也匆匆离开牙帐。
郁射设并不放心,又宣心腹多尼进帐,多尼和赫须都是郁射设的心腹,赫须被安插在胡牌那里。多尼在哈谢这里。
多尼一进帐,就告诉郁射设,那哈谢也是蠢蠢欲动。郁射设吩咐他带一万人马,驻守雪梨山外围,以防哈谢生事。郁射设知道,驻守雪梨山的哈谢,和博吉图关系很不一般,如果得知博吉图生事,哈谢非常有可能参与谋反,所以特选心腹驻守外围,以防不测。
郁射设最后传令,让胡笳进帐。他目的不是让胡笳带兵,而是让胡笳保护自己,毕竟胡笳武功高强,这样的内忧外患,大敌当前之际,什么事都不得不防。
侍卫出去传令,没等胡笳进帐呢,香凝跑了进来。一进门就嚷嚷道:“不好了,不好了,下雨了,下雨了,真是讨厌!”郁射设见女儿穿着蓑衣,戴着草笠,蓑衣上还往下流着水,显然是外面的雨很大。郁射设这才注意到外面哗哗的雨声。方才这阵有点太紧张了,全身心的投入,已顾得上外面的雨。
郁射设见宝贝女儿进来,一改脸上的紧张情绪,笑道:“凝儿,怎么下雨天跑来了,有什么急事么?”
香凝将草笠取下,一张粉嫩的脸,微微有点水珠,不知是娇汗还是雨水的水珠,这些水珠,衬的这张脸是娇艳欲滴,粉嫩异常,仿佛是出水的芙蓉。尤其是那双眼睛,在水珠的映衬下,是更加明亮。香凝嗔怒道:“还不是因为胡笳!”
郁射设知道香凝和胡笳从小一起长大,时常不是这矛盾就是那闹意见,总之是小事不断,他也知道,这其中多数都是宝贝女儿的不对,因为她太过强势,不过,即使是自己宝贝女儿不对,他也只能听之任之。因为就这一个宝贝女儿,从小到大,娇生惯养的,想要天上的月亮,都不敢去摘星星。
郁射设笑道:“凝儿,难道笳儿又欺负你了?如果是笳儿欺负你,爹爹一定给你做主!”
香凝撒娇道:“这还差不多,我就知道爹爹会给我做主!”
郁射设笑道:“傻丫头,说说看,要什么事给凝儿做主?”
香凝娇嗔道:“还不是我之前和爹爹说的。让胡笳去医马,怎么说他都不听我的,我给他在原州买的荜篥,他都不想要,真是的。爹爹一定要给我做主,就要他当马医,看他敢不敢,难道爹爹的话他也不听?!”
郁射设方向起来,昨天香凝和他提到让胡笳医马的事。郁射设笑道:“凝儿,我还以为别的事,原来是让胡笳医马的事,那么你和胡笳说了,他为什么不愿意去医马?”
香凝眉头一挑,笑道:“他说他不会医马,可是我看到他和狼都能说话,为什么不能和马说话,如果和马说话,那样,马得了什么病,一定会告诉胡笳的,省得马医对这马病胡乱猜测,贻误病情!所以,我又来求爹了。”
郁射设笑道:“原来是这样,凝儿,胡笳不去医马自有不去医马的道理,他也是个大人了,你总不能这样逼他吧?”
“爹,我怎么逼他啦,他可以行的,”香凝生气道:“就说上次,不是虽然没杀得李渊,不是还救了我们突厥么,这件事我看行!”
郁射设笑道:“胡笳武功这么高,爹爹还想让他保护我们,毕竟他受到那几个汉人的指点,武功高强,而且,他还有要事在身,你就不要勉强他了,凝儿,爹爹有事要办,听话,我的乖女儿,除了这件事,爹爹任何事情都会依你,可以吧?”
“爹爹,”香凝撒娇道:“我偏要爹爹答应,爹要是不答应,我就不走,看你还有什么事比这重要!”
其实香凝让胡笳医马,还有另有一个目的,就是想看看胡笳是怎样和马说话的。她总是想不通,怎么自己就不能像胡笳一样,也能和马说话,而且还能和花草树木说话,更有甚者,和狼说话。这一次为了彻底断绝胡笳与白狼的关系,好一心一意和马说话,她特意命人去天棱山的狼洞,在白狼的洞中点上篝火,赶跑白狼。众所周知,狼最怕火和烟,香凝这么做,无疑是断了狼的后路,使得狼今后不会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