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阳灵火阵!开!”
晏松青眼神锋锐如刀,平日里一直挂着浅笑的脸上满是忌惮。
他从上一个幻境突然被丢进这个病院中,才缓过神来就险些被病房中浑身铁骨的怪物给打散了精神体!
精神体被打散,魂魄在这幻境中便没了依托,他在外边儿的肉身就会变成永远不会醒来的植物人。
可即便他反应够快,用阵法解决了病房里的怪物,此时他也快陷入绝境了。
怎么没出病房的时候走廊上安静的要命,他才走出病房,整层楼的怪物就都从病房中涌出来了!
用三阳灵火阵瞬间焚尽前方的四个怪物,晏松青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感觉一阵远超肉体撕裂的疼痛从左肩传来。
闷哼一声,他手捏阵决挥向左肩,一抹纤细的身影才落叶般从他肩膀上飘落下来,钩子一样尖锐细长的十指沾满‘鲜血’,十指的主人还没来得及贪婪的将鲜血舔舐干净,自己就被旁边一个壮硕的怪物直接连着她的手都撕下来吃了个干净。
那撕扯的动作,和普通人从烤鸡身上撕下两只鸡腿一样轻松惬意。
“该死,冥风阵!”
忍痛起阵,用盘旋的冥风将自己护在中间,晏松青这才抽空看向自己的左肩头,这一看,脸色越发阴沉。
他的左肩被那怪物十指洞穿,伤口血流不止不说,还隐隐冒出黑烟,无尽的恶念正从伤口处向内蔓延。
“啧,肖酒!你特么再不出来救人,老子就真要挂了!”
高声咒骂间,晏松青又接连掐动阵决,品字形放出三个烈火大阵,将包围他的怪物烧的鬼哭狼嚎,皮肉焦黑的往外退出一圈。
三个烈火大阵只能持续最多一分钟,一分钟之后那些怪物会重新围上来,而护着他的冥风阵还真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就在晏松青心里发狠的琢磨着强行突围时,围着他的怪物们却仿佛遇到了天敌一样,从最外层开始惊恐的骚乱起来,一个个拼了命的往两边的病房里钻,还有为了抢夺最近病房而大打出手的。
五秒不到,刚才围着他的诸多怪物已经全逃了个干净,整条走廊上就剩下被阵法包围的他,和一个长剑拖地,满脸不爽的少女正骂骂咧咧的往他的方向走来。
“......白澈?!”
晏松青先是一惊,旋即眉头紧锁,警惕的将阵决掐在手中,厉喝道:“站住!证明你的身份!”
白澈有些烦躁的挠了挠头,“我说晏哥,咱们认识才几天啊,我就算能说出证明自己身份的信息,你能验证对不对吗?”
说话间,白澈在虚空中随意挥了两剑,品字形的三个烈火阵就直接灭了两个,而夹在剑气中间的晏松青却毫发无伤。
“这儿就你自己?队长呢,我家霜天呢???”
白澈走到近处,一脚踹开旁边的病房门,剑尖指着瑟瑟发抖的怪物,“这破病院到底有多少层,另外两人现在在哪儿,说!不说砍死你!”
晏松青眼睛都直了——他之前被围攻的时候也想先退回病房的,可却发现所有病房的门,从外边儿都攻不破,不然他怎么可能白痴的在走廊里被围的跟孙子似的......
可现在那仿佛天堑一样的铁门,却被白澈一脚踹开了......
病院中的怪物们好像拥有共享的感知,所以白澈在上一层楼霸似的恶劣行径,晏松青这一层的怪物也知道了个清楚,才能在白澈提着剑下楼的时候,逃的飞快。
现在被白澈杀气腾腾的用剑指着,房间内的怪物马上识时务的跪下,颤抖着声音,尖锐的飞快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另外两人,一个在二楼,一个在后边儿外科大楼里!”
白澈眉头高高挑起,“这病院还不止这一栋楼?那这一层是几楼?”
怪物回答不出来了,他刚张嘴想发声,整个身体就像充气过度的气球一样整个炸了。
血肉、碎骨和各种恶心的体液四溅开来,要不是白澈抬手就用精神力展开了一层护盾,这会儿怕得被淋一身了。
“......好样的,当着我的面灭口,还玩儿阴的......”白澈撤销护盾,抬头叉腰大骂,“你等着!”
晏松青:“......你在跟器灵说话?你见到器灵了?之前发生了什么,你进入医院之前,还经历了什么?”
面对晏松青一连串的疑问,白澈无语,“晏哥......不,松青啊,就算刚才队长没听到你的呼唤来救你,你也别小肚鸡肠的拖延时间啊,二楼那个十有八九就是肖队了,他处境怕不会比你刚才好多少......”
拉着晏松青出了房间,快步往走廊尽头的楼梯口跑去,白澈边跑边道:“话说我在这病院里什么法术都用不了,你怎么能用阵法的?这里连灵气都被隔绝了啊?”
晏松青皱眉看着她手里的长剑,“我和肖酒都是天眷者,你这是......直接用精神力造物?”
白澈黑着脸,懒得理他。
嫉妒!
天眷者啊,修士界的大熊猫级国宝,自带外挂的存在!
她堂堂八品精神体在这病院里也只能憋屈的用剑砍怪,而晏松青这样的天眷者,天生的受到上天眷顾,即便在这幻境中,也能消耗之前储存在自己魂体中的灵气来对战,简直跟徒手格斗场上光明正大夹带机枪上场一样不要脸。
而魂体能大容量的储存灵气,只是天眷者的其中一个优势罢了。
生闷气的一路向下狂奔,连下三层楼后,白澈才耳朵一动,听到了楼下的战斗声。
拉着晏松青快速循着声音赶到时,白澈脸更黑了。
刚才晏松青还被围的狼狈不堪,肩膀上受了不轻的伤,而肖酒呢......
左手捏着厚厚一大摞符箓,右手跟发牌一样往外丢,每张符箓丢出去都跟炸弹似的炸的怪物们屁滚尿流,四散奔逃。
难怪晏松青习惯性喊肖酒救命了,这特么就是个移动炮台啊!
白澈的到来,就像一条大河奔腾而至,怪物们扎堆的小火苗本来就在肖酒的狂轰滥炸中快熄灭了,这会儿更是直接没了抵抗的心思,一个个熟门熟路的吸取楼上同僚的经验,回病房的动作行云流水,眨眼间走廊就空了。
“你没事吧?”
见到白澈和晏松青,肖酒先是微微一愣,视线就带着担忧的落在晏松青黑烟缭绕的肩头。
“没事。”
白澈替晏松青回答的同时,小手猛的按在他肩头,伤口被压,疼的他倒吸一口凉气。
可下一刻,他就感觉到一阵冰凉的舒适感从伤口处传来。
白澈在伤口上按了两秒就松了手,晏松青偏头一看,自己肩头的伤口竟然完全愈合了?
“......这么简单就能搞定,你早干嘛去了?”晏松青哭笑不得。
白澈噘着嘴偏头,冷哼一声,“在这里受伤,得用精神力对伤口进行填充修补才行,谁知道你精神力能菜成这样。”
说完也不管晏松青翻的看不见黑眼仁的白眼,颇为幽怨的看向肖酒,“本来还抱有一丝丝希望的......”
“唉,走吧走吧,我家霜天被孤立在外科大楼,还不知道怎么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