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良全忠双戟再一次勇猛上前拒敌,白羽锁子甲海棠红汩汩而下飘散了浓郁的咸湿气息,海棠花落支离破碎之际,一边叮嘱东方胜与西门霸道:“两位勇士,速速带她们去孟婆江南,我公良全忠以己之力,血不流干誓不罢休,快走!快走!”
公良全忠一时明白,倘若一群人全部聚于此地拼命拒敌,最后必定都会被魏人“一锅端”擒住。
与其这样最后众人都被擒住一同赴死,还不如以己之力死战拖住魏人。只要拖得一时半刻,这一群孩子就有更多的时间走得更远。
东方胜与西门霸会意,虽然满嘴苦涩、眼带忧伤、热泪盈眶,但是一时半会儿确实也寻不着更好的法子,毕竟没有人再会施以援手。
东方胜与西门霸虽然都是“燕人”万人敌,但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那只是因为男儿有泪当自强!
东方胜与西门霸满嘴抽搐如孟婆江波跳跃了一个眨眼功夫,转念又一想:身为天鹅城“十二甲子”勇士,有生之年能完成“慕容大王”最后一次军令,确实不枉此生!
东方胜和西门霸扭头又与陈静和陈小英各使了一个眼色,兵器相向防御之处,领了八个孩子沿了驿道弃了公良全忠一路飞奔向南。
步六孤铁木耳长枪一挥,急切大呼道:“众将士,别让她们跑了。一个人头值万金呐!祖孙三代一辈子都吃不完、用不尽啊!”
“想一想,你们曾经受苦受难的日子吧!只要有了这万金,过的日子那才真叫日子。”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就是本先锋官为诸位军中大小将士点明的一条康庄大道。正如道家上清派道法有言:道可道,非常道。”
“白莲社也有说:为无为,天下之事无不可为。眼下这一群万金之躯,你若不取,后悔一辈子、祖孙三代肠子都要悔青!”
“诸位军中大小将士,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呐!该当没有人与黄金有仇过不去吧?”
“……”
这一些魏军大小将士高呼“拉基阿路”之际,手中弯刀咸湿挥洒又一次逼近了公良全忠,对于公良全忠这一个彪悍的拦路虎,恨不能一口咬了公良全忠、嚼他一个粉碎。
公良全忠一个左步右行、右步左行的白羽锁子甲身影,左戟一插魏军脖子、右戟一插魏军胸膛接着左戟又一插魏军脖子、右戟又一插魏军胸膛然后左戟一插魏军脖子、右戟一插魏军胸膛……
昙花映月、海棠依旧!
魏军弯刀落地,铮铮急促之音更似林泉落涧响不停。
公良全忠收了手中双戟,反手一握又一个左步右行、右步左行的白羽锁子甲极速身影,左戟一插魏军脖子、右戟一插魏军胸膛接着左戟又一插魏军脖子、右戟又一插魏军胸膛然后左戟一插魏军脖子、右戟一插魏军胸膛……
魏军惊呆了,退后了十步!
魏军横七竖八倒地就如被一场卷地秋风扫了枯枝落叶,更似是一个个无知的鸡蛋与石头相撞,魏军一时胆寒畏缩不敢靠前。
丘穆陵部将军与独孤部将军互使了一个眼色,手中弯刀左右劈向公良全忠,而且丘穆陵部将军弯刀劈向公良全忠上盘、独孤部将军弯刀劈向公良全忠下盘。
步六孤铁木耳与步六孤沙木耳互视会心一笑,待丘穆陵部将军与独孤部将军合力斩掉了公良全忠,再追上去斩了东方胜与西门霸,除此之外都是妇孺之辈、又混战了这么几个时辰,该当力竭了。
步六孤父子倒提长枪,直立一旁,心中都想到了相同的一句话: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世间万事只有笑到最后一刻的那一个人,才是唯一的胜者,不然世间怎么会有“剩者为王”一说呢?
正如案台上安放的杯中茶、盏中羹,确实好货沉底!也如柜中金银珠宝,也是大货藏在最底层!
公良全忠眼疾手快,见魏人两将军以二敌一并未半点心慌,毕竟心迹已了:血不流干誓不罢休!
公良全忠双戟旋即落地倒身,左戟入地五寸,凌空一击连环腿闪去了丘穆陵部将军丹田穴,旋即左手一撑又一旋,凌空又一击连环腿闪去了独孤部将军丹田穴。
丘穆陵部将军与独孤部将军左右上下互劈落了一个空,被公良全忠丹田穴连环一踢,弯刀后仰退去了十步之外才正住了锦帽貂裘。
公良全忠收了双戟万分庆幸,这完全有赖“慕容大王”私下传授的幽嫣谷墨家功夫,不然就军中操练的那一些战阵功夫路数,早就在天鹅城外折戟沉沙了。
步六孤铁木耳长枪一挺,急切大呼道:“快杀了他,快剁了他!”
魏军大小将士你看了看我、我又看了看你,手中弯刀与脚下步子好似在空气中冰冻凝固,除了月下急促的呼吸声以及咕噜转动的眼球之外,没有一个人壮胆上前。
丘穆陵部将军与独孤部将军以二敌一都还落了下风,双颊狰狞而又发烫,眼神中游离的愧疚都觉得丢脸丢到家了。
这要是传了出去,以后如何在魏国、以至于如何在“黄金八部”面前站直了腰板说话?以后说话只会一点儿都不硬气!
丘穆陵部将军与独孤部将军自以为:确实为“黄金八部”勇猛之名感到不耻。旋即又互相使了一个游离的眼色,丘穆陵部将军弯刀前刺公良全忠胸膛,独孤部将军弯刀后刺公良全忠后背。
公良全忠出戟大骂道:“埋汰旮旯,埋汰旮旯,埋汰旮旯。该死的魏人狼皮帽,我公良全忠今日有死而已,血不流干、誓不罢休!”
“埋汰旮旯,埋汰旮旯,埋汰旮旯。该死的魏人狼皮帽,我娘生我公良全忠时费了很大的劲,今天我公良全忠的命,必须要以百倍、千倍、万倍的狼皮帽贱命来换!”
“……”
公良全忠大骂之际,双戟上魏人鲜血干了又湿、湿了又干,咸湿的气息又凌空一旋,接着低头飞身双戟反手往丘穆陵部将军胸膛猛烈一刺,之后拔出两绺昙花。
说时迟那时快,公良全忠白羽锁子甲窸窣之音落地之际,又低头正手双戟直捅独孤部将军胸膛。
噗嗤,又是两绺昙花!
公良全忠再一次白羽锁子甲落地,丘穆陵部将军弯刀刀尖正好撞击了独孤部将军弯刀刀尖。
当!
丘穆陵部将军与独孤部将军面面相觑,急忙收住了弯刀,丘穆陵部将军忍痛一式扫堂腿,独孤部将军弯刀又急忙一式“力劈泰山”!
当!
公良全忠半蹲曲腿跳跃之际,白羽锁子甲凌空急旋转一圈半又一偏头,双戟一晃反手又落在独孤部将军锁骨处,双戟与锁骨撞击铿锵有力而又骤起铮铮铁骨之音。
独孤部将军弯刀划过公良全忠白羽锁子甲头盔上,两片天鹅尾羽一分为二飘悠而下。弯刀极速以泰山压顶之势压去了公良全忠肩甲大氅上,又激起一阵电光火石。
独孤部将军死命斩肩之际,丘穆陵部将军趁虚凌空弯刀又与公良全忠后背劈杀而入。
哐当、噗嗤!
丘穆陵部将军弯刀与白羽锁子甲又激起了一阵电光火石。之后,弯刀插入公良全忠腰腹之内,公良全忠面上骤起一掠狰狞。
公良全忠回想曾经在天鹅城外操练过的“五禽拳”,旋即厉声大喝道:“魏人贼匹夫,摇头摆尾!”
公良全忠接着后腿高抬,忍痛与丘穆陵部将军脑门处重重一击,闷雷一般的撞击之声后,公良全忠突然就感觉到丘穆陵部将军手上弯刀已经只有漂浮不定的力气,旋即腰肢又一摇,弯刀“哐当”落地。
公良全忠忍痛双戟一拔,眼疾手快张驰之间再一次刺向了独孤部将军咽喉,“噗嗤”两绺昙花再一次染了双戟一绺海棠红。
独孤部将军睁眼“扑通”倒地之际,公良全忠才扭头看见刚才那一腿正中丘穆陵部将军太阳穴,丘穆陵部将军是七窍流血轰然倒地。
公良全忠以一敌二完胜,虽然肩中一刀、腰中一刀,但是刚才惊险的一幕已经让魏人胆寒。
公良全忠半弓了身子,左右相向浓郁而又咸湿的双戟,一边大骂道:“埋汰旮旯,埋汰旮旯,埋汰旮旯。魏人贼匹夫,来呀,来呀!”
“尔等魏人大言不惭自称虎狼之师,如今我公良全忠就是猎虎屠狼之神。来呀,来呀,来呀!”
“……”
公良全忠手持双戟,左边上前三步一戳,魏人后退五步右边上前五步一戳,魏人后退八步。
公良全忠满面血污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战又不敢战,退又不敢退,那我公良全忠就一个一个的送你们去见你家祖宗!”
公良全忠旋即又咆哮一声,一个左步右行、右步左行的滴血白羽锁子甲身影,直逼步六孤父子。
步六孤铁木耳张口疾呼道:“马拉个巴子,你们快快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