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43章 再遇故人祖冲之(1 / 1)小大毛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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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群张牙舞爪的汉子虽然确实长得五大三粗,但是一听到关于刘氏“龙腾虎跃”这四个字眼之后,更是万分惊乍如晴空一击响雷。

建康城“十八春香坊”的鼎鼎大名自然如雷贯耳,百合楼虽然有人撑腰,但是比起“龙腾虎跃”这四个字眼来说,就是山丘与泰山之别。

这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自然也知道“官大一级压死人”的道理,更何况眼下“龙腾虎跃”的官不止大一级,而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这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自然也知道陈静不能直呼刘一龙的大名,毕竟那是建康城皇宫中的帝王。

在众目睽睽之下张口直呼刘一腾、刘一虎、刘一跃大名的人,除了市井醉酒轻薄之徒以外,要么大有来头、要么也非等闲之辈。

这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抬望眼之间觉得陈静一身侠客的行头也并不似轻薄之徒,心中也打了一通又一通退堂鼓,只希望刚才习惯的冒失不要节外生枝祸及百合楼。

这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在“十八春香坊”中也算是察言观色之徒,如今又是在天子脚下,惹不起的人必须要躲的起,这才是生存之道。

向前一步,寸步难行。

退后一步,海阔天空。

易经有云:尺蠖之屈,以求信也龙蛇之哲,以存身也。

这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唯唯诺诺,卑躬屈膝之间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戾气与地痞流氓式的霸气。

“姑娘,只要过了这一条大街,往东大道直走到尽头,拐角之处最高最大的府邸就是刘府了!”

“姑娘,大人不记小人过。倘若刘府有什么需求,百合楼上下一定竭尽所能满足心愿于万一!”

“姑娘,我等还有要事在身,就不打扰姑娘雅兴了。百合楼中常有外邦异珍猛兽与外邦美艳歌舞,随时恭候姑娘大驾!告辞!”

“……”

陈静得知刘氏三兄妹的住处,正当抬头开口说话之际,这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好似脚底抹油,转眼之间便没了人影、寻不着踪迹。

果然,溜之大吉!

谢礼文已经收拾好了行当,一边斜挎了一个大包袱,一边斜持“谢氏神算子”那一块招牌,弃了古色古香的案台,仰头说道:“秦宫汉殿,雨打风吹不曾变呐!东山入相世泽长,南土分封基不朽。明日风光正好,今番血雨腥风又何妨呐!”

这不用说,“谢氏神算子”谢礼文也是脚底板抹了猪油,溜了。

陈静正当牵马往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挤去时,突然斜身闪出一个灰旧破烂道袍且斜挎了一副算盘珠子的道士呼喊上前道:“谢大师,谢大师,谢大师,人呢?奇了怪了,不是都说在这里十年了吗?哎,贫道真的又来迟了一步!”

陈静突然一阵惊喜,人在他乡也能遇见故人,确实一件幸事。

这孟婆江南北额头凸出许多、斜挎一副算盘珠子的道士,除了祖冲之应该没有第二个人了。

“祖前辈,谢大师就在方才已经跑路了,说什么祸事将至。哎,与当年传说中的那一个谢氏神算子不能相提并论了啊!”

祖冲之瞅了一眼陈静,倍感眼生,也有一些似曾相识,旋即抱拳问道:“姑娘,贫道行走江湖多年,一时记不清你是哪一位了?”

陈静一时搪塞,毕竟又过去了十年,旋即毕恭毕敬的说道:“祖前辈,我就是幽嫣谷墨家第一百代谷主陈静,你还记得吗?”

祖冲之闻言一惊,旋即往后跳出去了三步,由拳化掌保持一臂距离,身后算盘珠子“劈劈啪啪”一阵乱响,急切追问道:“姑娘,大白天的可不能瞎说,你是人是鬼?幽嫣谷墨家第一百代谷主不是已经被郁久闾阿史那杀死了吗?世人皆知的事实,怎么就变成了无稽之谈!”

“难道,这就是佛家常说的:生即是死、死即是生?真是荒唐,起死回生之法难道世间真的还有?”

“……”

陈静不由得“噗嗤”一笑,第一次见祖冲之如此说话,倒也一扫了谢礼文看相时一番阴沉的心情。

“祖前辈,当时只是在草庐之中被花木兰救下了。说什么:庐中一日,坊间十年。这不,一出来便是十年之后的事了!”

祖冲之将信将疑,却又一时沮丧的说道:“贫道一生为算尽天下糊涂帐为志,只可惜大多有糊涂帐的地方要么灰飞烟灭、要么必定刀光剑影,可这原非贫道本意啊!”

“当年,天鹅城一别之后便灰飞烟灭成了白鸟城。前一些日子才从北山关回来,又听说拓拔子推忤逆谋反不成被人杀死了,哎!”

“孟婆江北现世报来的如此之快,超过贫道期望啊!只是这孟婆江南倒也奇怪了,贫道连月来算出了多少糊涂帐,却依然相安无事,奇葩,真是天大的奇葩啊!”

“这不,贫道刚从宣城太守府回建康还未停歇一时半刻,江州司马又飞鸽传书催了好几回了。那雍州太守,还有钟山镇神机营也催了好几回了,贫道恨不能分身啊!”

“……”

陈静心中一阵苦笑,能者多劳确实如此。只是能者多得,那都是骗人的鬼话,深宫高墙内多得的公子王孙有多少人是能者?

陈静只得佯装笑脸,一本正经的回道:“祖前辈,这可是万民之福啊,倘若天下没有一处糊涂账,那该是真正的天下太平啦!”

祖冲之摇头,又叹了一口气,沉思之间好似有许多话,但是张口之间又说不出一字半句。

毕竟,祖冲之自然知道方今天底下的儒生经常说过一句话: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倘若位高权重再沉醉于五石散兑酒之中,府库糊涂账确实没有最糊涂只有更糊涂。

像方今天下这样分崩离析的岁月里,文官爱钱也就罢了,连武将也因爱钱惜命最后变得贪生怕死。

倘若方今天下没有一处细微的糊涂帐,这一个乱糟糟的天下也就不至于几人称孤几人称王了。

陈静不得不绕开话茬子,径直脱口而出道:“祖前辈,当年要不是你在孟婆江南周旋万一,只怕白莲社右护法申屠力夫又出幺蛾子!”

祖冲之缓缓又道:“姑娘,一言难尽啊!十年前的旧事,都已经过去了十年。虽然好汉不提当年勇,但是贫道确无出彩之处啊!”

“哎,如今,天下人也都当贫道祖冲之是一颗灾星。贫道这一副算盘珠子到那里,那里就是一塌糊涂的糊涂帐,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贫道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罢了,罢了。姑娘前来建康城中莫非是来寻曾经幽嫣谷墨家四弟子、五弟子、六弟子不成?”

陈静瞅见祖冲之一双忧郁的眼神有许些心酸,这一身破烂的道袍大概也是当初太虚道长所赐了。

陈静不解祖冲之其意,旋即追问道:“前辈,有何不妥吗?”

祖冲之又瞅了一回陈静,意味深长说道:“姑娘,当年都说幽嫣谷墨家七弟子半道落谷而亡、幽嫣谷墨家谷主半道被杀了无踪迹,还有拓拔子推离间刘氏三兄妹之计,三人在众目睽睽之下烧掉了幽嫣谷墨家行头,扬言退出幽嫣谷墨家。与此同时,刘一腾为大师兄、刘一虎为二师兄、刘一跃为三师妹。”

“姑娘,如今你要去寻刘氏三兄妹再入幽嫣谷墨家,只怕最后也是徒劳无功!你一个人想要重振幽嫣谷墨家,只能凭你一己之力了。”

“……”

陈静一时之间无言以对,祖冲之一番话与谢礼文方才所言那不就是换汤不换药,完全大同小异!

陈静也没想明白,事情急转直下,莫非真是天意捉弄人?

“前辈,依你说来。莫不是就这样算了不成?幽嫣谷墨家弟子与白莲社弟子之仇不共戴天!”

祖冲之摆手又笑道:“姑娘,幽嫣谷墨家与白莲社之间的恩怨,先师太虚道长也是被白莲社所害,铲除白莲社自然也少不得贫道!”

“只是,贫道俗事缠身,有朝一日但愿能道法自然,贫道这得急去江州司马府上。后会有期了!”

“……”

陈静又不得不把剑道别道:“祖前辈,一路顺风,后会有期!”

陈静目送祖冲之渐渐远去,直到消失了身影,旋即又牵马缓行去刘府的路上心中突然惴惴不安,诚如祖冲之与谢礼文所言,又当如何寻一条万急之策呢?

正当陈静寻思之间,又一路巡城的军士路过东府大街,领头一骑高头枣红马、一身鱼鳞甲,眉宇之间流露八分英雄气,倒提一柄开山刀,大有九分“燕人”气势。

此人姓第五名刀,是东府镇巡城统领,又是大将军府麾下战将。

第五刀疾呼道:“让开,你们通通都让开,谁要是胆敢在东府镇挡道生事,一刀两断!”

正当陈静牵马靠边之际,两旁无数女子同时惊呼道:“世间少有的男子,我要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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