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罗刹门的掌门也姓仇,心中不免嘀咕,但终究没有问出口,他现在的身份是魂卫,可不是傲天的弟子。
最终,傲天选择了一条绕过西洲中军的路线,从西南方的丛林绕道罗刹门。
一行十五人来到祭魂宗南部宗界时,傲天将掌心按向虚空,掌心的空间就似融化一般,向四周扩散,直到打开一个一人多高的洞口,众人鱼贯而出。
夜色洒满山林,十几条模糊的影子在山林间快速地穿梭,傲天此时也披上了蛇鳞甲,一则隐藏身份,二则这蛇鳞甲可以隐藏气息,以防阎魔宗高手发现自己的行踪。
一行人的速度极快,如瞬移一般,在夜色的山林里带起阵阵轻风,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一行人已经围着西洲驻地绕了大半圈,远远看到了营地的灯火。
在西洲宗门的西边外围,巡防并不那么严密,一行人都是顶尖高手,轻松避过了巡逻的修士。
远远地,朱九已经能看到各个宗门营地的火把和一条条巨大的飞行舟,在漆黑的夜色里,这些飞行舟就像一只只潜伏的巨兽。
廖翼本来在前面带路,突然,脚下一缓,来到傲天身前,恭敬道:“宗主,前面就是罗刹门了!罗星门就在罗刹门北七里之外,十分接近。咱们去罗刹门,如果有人问起,就说走错了地方,想必也不会引起怀疑,只是要带什么人,还请宗主明示!属下得手后,咱们立刻离开!”
大蟒山边界,罗刹门驻地。
十几艘巨型飞舟,围起一片数百丈见方的土地,扎满了营帐,灯火通明,巡夜的弟子有的在地面行走,有的在半空穿梭,倒是极有秩序。
在中间一座最大营帐里有两个人,一个中年男子,一个年轻弟子,这年轻弟子正是仇鹰。
正在二人聊天的当口,帐外侍卫掀起帐幕,走进一个头发和胡子全白的葛衣老者。
帐中的中年男子见老者走了进来,连忙站起身来,十分尊敬地道:“仇和见过大长老,把长老从阎魔宗请回来,实在是有一件极为要紧的事情商量!”
老者摆摆手,呵呵一笑,道:“自家人,何必那么客气,正好回来透透气,阎魔宗虽然给了我个左骑尉的职务,但在阎魔宗内连个屁都不是,累心,罢了,还是自己的地盘舒服!“
仇鹰也急忙向老者行礼,道:“见过大长老!”
老者见到仇鹰,似乎十分欣喜,道:“鹰儿,怎么样,咦,怎么脸上还有伤口?跟谁比划了?吃亏了没有?”
仇鹰尴尬一笑,道:“没没事儿。。”
“哼,看你这幅样子就是吃了不小的亏,算了,最近是非常时期,还是安分些好,听说祭魂宗内出了大状况!”
中年男子双目一凝,沉声道:“大长老,传言祭魂宗宗主换人了,难道竟是真的?”
老者道:“确实如此,只不过,阎魔宗内人人对此事讳莫如深,不敢深谈,毕竟,这件事可让阎魔宗大大丢了面子,听说宗天大发雷霆,大骂什么魂主,算了,你们紧赶着叫我回来什么事?”
中年男子甚至有几分按捺不住的兴奋,请老者坐下后,压低声音道:“大长老,你先看看鹰儿的识海,就知道为什么我这么着急了!”
老者一愣,惊诧道:“哦,什么情况?”边说,便伸出右手,招呼仇鹰走到他的近前。
仇鹰恭敬地跪在老者面前的蒲团上,将自己的额头前伸。
片刻后,老者的双眼突然圆睁如铜铃,无法置信地看看仇鹰,又看看中年男子,道:“这!这怎么可能!这是谁做的!仇和,快跟我说说!快!!”
老者的脸上顿时有了几分陀红,闪烁着极为兴奋的光芒,仿佛发现巨大的宝藏一般!
仇和见状神秘地低声道:“我就知道大长老会感兴趣,鹰儿,快,再给大长老说说事情的经过。。”
仇鹰脸色一红,不敢违拗中年男子,有几分不情愿地道:“是,爹爹。”
虽然仇和听仇鹰讲过一遍事情的经过,但此刻听来,依然对那个突然出现的神秘祭魂宗弟子充满好奇,恨不得立刻见他一面。
老者初时听得吹胡子瞪眼,但越听越是严肃,最后沉默不语,眼中渐渐有种患得患失的神色。
尤其是仇鹰讲到村民们对自己的敌意时,老者眼中明显有几分苦涩。
仇鹰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又讲了一遍,老者沉默不语,起身在帐内走来走去,却掩饰不住手指的颤抖。
仇和的面色有几分挣扎,道:“大长老,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啊!我们,我们”
老者喃喃道:“我知道,我知道。。可,问题太多,千头万绪,弄不好就是灭门的惨祸啊!”
仇和颓然道:“是啊,所以我才如此着急!”
老者试探地问道:“鹰儿,你能不能联络上这个祭魂宗的弟子?最好能将他悄悄请到我们罗刹门?”
仇鹰苦笑道:“爹爹,大长老,我现在只能听命于这位师兄,千丈之内我才能感应到他,就算是到了祭魂宗,我又去哪里找他?更何况,现在祭魂宗不是也不让进了吗?”
老者失望地坐下,怅然道:“是啊,如今祭魂宗大阵开启,据说傲天做了新的宗主,摆明了要与西洲决裂,这又怎么能联系上?”
仇鹰闻言惊道:“大长老,你刚才说傲天?!”
老者一愣,道:“不错,你还知道傲天?”
仇鹰突然兴奋道:“这位师兄自称是傲天的弟子!!”
“啊!”
“什么?!竟有此事!”
老者和仇和同时惊诧。
仇鹰道:“没错!我记得陈长老问起过,这位师兄就是这么说的,我肯定没记错!”
老者和仇和相对苦笑,老者叹道:“傲天如今便是祭魂宗宗主,要见这弟子岂不是难上加难?”
仇和摇了摇头,无奈地道:“难道只能等那个弟子来主动寻找鹰儿?可,可这要等到什么时候?难不成要一直等下去,可真是急死人呐!”
不知为何,本来坐在蒲团上的仇鹰,就像屁股被扎了一下,突然跳将起来,猛地看向帐外,面露狂喜和不可思议,右手食指指向帐外,情急之下,一时竟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