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龙在朱雀大街徘徊良久。他从朱雀大街的城门口走到尽头,又从尽头走到城门口,如此循环往复,已经有十几次了。
最后一次,他站在一家烧饼摊前,再也移不动脚步。
烧饼的香味从空气中华丽的走过,继而开始侵略庄龙的味觉,从两只秀气的鼻孔中穿过,直抵庄龙的嗅觉神经。
“哇!好香……”
庄龙轻轻地闭上双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摆出了满脸陶醉的神情。他以死去的李建成的名誉为证,他庄龙这辈子一定是第一次觉得烧饼的香味是这么的好闻。
“小兄弟,新鲜出炉的烧饼哟!又大又好吃哟!你要来一个吗?”烧饼摊老板拍了一下庄龙的肩膀,满脸堆笑,尽显商贩的热情。
庄龙未及反应,下意识地说道:“真香!老板,给我来一个!”
“可以,等着,我这就给你盛。”
商贩拿出一张包装纸,装了一个大大的烧饼,递给了庄龙。
庄龙一手接过,张嘴就咬。这时,他已然反应过来。他知道,烧饼到手,老板一定会伸手要钱。但是,他没钱,又想吃,所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咬了一口烧饼,滋滋有味地说道:“嗯!老板,你家的烧饼真好吃,谢谢!”
老板热情地笑道:“好吃就好!小兄弟,来,我家的烧饼一文钱一个。你看看,已经足够的物美价廉了吧!”
老板的手伸到了庄龙的面前。
庄龙微微一笑,说道:“你等等,我给米找钱。”他故意伸手在兜里翻来翻去,良久,挤出一个难为情的笑容,说道:“不好意思……”
老板的脸色早已经变得不好看。他见庄龙果真没钱,怒气顿生,边推庄龙边骂:“臭叫花,滚开滚开,别来弄脏了老子的烧饼!嘿哟,真是倒霉!”
庄龙嘿嘿一笑,说道:“多谢老板!他日,我有钱了,一定拿钱来还你!你记住哦,只是一文钱而已哦,不要到时候胡乱给我开个价!”
“滚滚滚!”老板不耐烦地推了他一把,回到了自己的摊位,显然没有把一个叫花子的话当回事儿。
庄龙吃了一个香喷喷的烧饼,恢复了消耗得差不多的力气,又开始走在朱雀大街的青石板上,穿过来来往往的男男女女。
他走遍朱雀大街所有商家门面的门口,最终靠在一根柱子上,叹了一口气,呢喃道:“真不会做生意,也不在门口贴一个招聘启事,我怎么知道哪家要人?我总不至于一家店一家店的问吧!”
“喂,那两个叫花,过来,刘府有活干!”
庄龙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家丁模样的人向不远处的两个叫花子招了招手。他人认得这个家丁。这个家丁,正是昨日在刘府门口分馒头的那位。
“刘府有什么活?需要乞丐去干?”庄龙好奇,凑了过去。
“爷,刘府有什么活?”一名乞丐点头哈腰地询问那名家丁。
“问那么多干什么!去了你们就知道了!喂,你们还想干不想干了?”家丁不知哪来的勇气,一直摆着趾高气扬的神情。
“干!干!”两名乞丐欣喜若狂。
“这两名乞丐不是我丐帮中人。他们也是新来的吧?”庄龙走上前去,抓着家丁的衣服,可怜兮兮地说道:“大爷,小的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您也赏我一份活儿干吧!”
家丁厌恶乞丐的脏乱臭,只想尽快摆脱乞丐的脏手,遂在庄龙的身上踹了一脚,说道:“走吧走吧!大爷今天心情好,便赏你一口饭吃!”
“好嘞!多谢大爷!”庄龙与另外两名乞丐跟在家丁的身后,走到了刘府的门前。
刘府门前,立着两辆运货马车。
“你们把车上的货搬进府中,一个打赏一两银子。”家丁说完,径直走到一旁的台阶上监工。
“哇!一两银子!古代的财主出手都是这么阔绰的吗?”庄龙来不及多想,跟着那两名乞丐,开始扛包。
那车上的货并不多。一两那车也就五六个包。看上去,包也并不大。庄龙右手随意地抓住一个包,随之一扯,却没扯动。
“咦,这么一个不过五十斤容量的包里装的是啥?竟这般沉重!”庄龙忍不住捏了一下包。
“摸什么摸!一两银子不想要了?”监工的家丁怒目而视。
另两名乞丐老老实实地扛起包,往府中走去。庄龙紧跟其后。
门内,又有一位家定在等着,一见他们扛包进入,便指引着他们三人绕过前厅,穿过花园,去到了后院的一个小仓库。
仓库的门开着。门口站着两人看守。
“把东西扛进入。”那名家丁向守门的家丁打了一下招呼,走了。
庄龙三人把包放到仓库之中,又迅速去到门口,继续扛包,如此进进出出四次,已然只剩下了三包。
庄龙把包扛在肩上,只觉十分的坚硬,决心要看个究竟。最后一次,三人即将扛到仓库的时候,他不小心绊倒了其中一名叫花子。叫花子肩上的包摔在地上,“哗啦”的一声,大包破裂,从中滚出一锭锭金子。
“竟然是金子!”两名叫花看得目瞪口呆。庄龙也惊讶非常。
“废物!”看门的家丁大骂一句,跑过来在摔倒的叫花身上猛踹。
庄龙嘴角轻轻扬起,说道:“大爷,你就饶了他吧!我们什么也没看到。”
他迅速把包扛到了仓库之中,又回到门外替那名叫花捡金子。犯了错误的叫花瑟瑟发抖,呆在一旁不知所措。
“废物!还不赶快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家丁又想上前去踹。那名叫花。另一名放好包的叫花赶忙跑出来扶起他,一起慌乱的捡金子。
家丁见东西已经安全到库,从怀里掏出三锭一两的银子,分给了庄龙三人,说道:“快滚吧!”
庄龙三人得了银子,满心欢喜地走出刘府。
“二位兄弟,你们是新来的吧?”庄龙轻轻地拍了一下两名叫花的肩膀。
“是!”叫花难以掩饰心中的高兴,一个“是”字也充满着欢快。
“我是丐帮帮主,很高兴认识你们。”庄龙伸手,想跟两名叫花握手。谁知叫花却非常警惕,迅速缩回了手,说道:“丐帮?”
“没错!丐帮是我们乞丐的帮派。昨天才成立,里面有许多和我们一样的穷苦兄弟。你们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
庄龙每时每刻都不忘壮大自己的帮派。他见这两名叫花实木讷,遂生了收揽之心。
两名叫花对望一眼,见他先前帮忙求情,知道他是个好人,遂没做迟疑便答应了。
“好!我们回家!”庄龙赚了钱,又收了两个兄弟,心里无比畅快,“今晚,我们一定要好好喝一杯!”
他拉着两名叫花的手,走到一家烤鸭店,掏出一定金子,一连点了二十只烧鸭。
那两名叫花看着庄龙掏出的一定金子,不由得面面相觑。
随后,他又拉着二人买了五坛好酒,这才回到破庙。
帮众见庄龙带回来了这么多好东西,而且又带回来了两位新兄弟,无不欢欣雀跃,纷纷上前,喝酒吃肉,一时间,无比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