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兴发的领头作用,起得非常的好。他前脚刚走下擂台,便有些许眼红之人奔上了擂台。
“够了!够了!哈哈,朋友们,你们一下涌上这么多人来,我们可怎么比试呢?这样吧,我们还是得按规矩来,最先上台的两人留下,对对对,就是你们两个。你们运气好,此人快一步,就先留下,拿走我这四十两银子吧!”
庄龙从盘子里挑出了四锭十两的银子,捏在手里滚着,颇为醒目。
“那不行!我们也上来了!”其他人眼看就要与天上掉下来的银子失之交臂,自然是不甘心就此走下擂台的,遂纷纷抗议起来。
“哼哼!早干嘛去了!现在见真有好处,你们一个个的,倒是前赴后继了!嘿嘿!老子懒得将就你们!”庄龙在心里嘀咕一遍,这才不动声色地站了起来,淡淡地说道:“各路朋友,小弟实在抱歉了!我方才已经定下了规矩,说是前三个挑战者才有机会就是前三个。现在,有劳后面上台的朋友移驾吧!”
庄龙态度坚决,言辞冷峻,再容不得旁人叽叽歪歪。后来者抿抿嘴,虽然觉得可惜,却也没有什么办法了,只好叹息着走下擂台去。
余下两人站在擂台下之上,四只眼睛全神贯注地盯着庄龙手里的四锭银子,露出了欣喜之色,皆不由自主地咽下一口兴奋的唾液。
“两位朋友,我相信,你们已经很熟悉比试的流程了。不过,我还是得再说一遍,你们从我这四个兄弟之中任选一个,只要你们赢了,这些银子都是你们的。”庄龙轻轻地举起了双手,目的是要让那两名挑战者更清楚的看到银子的存在,以此鼓励那二人奋勇直前。
“好!”两名挑战者同时向前走了一步。
“哎!你们可不能两个打一个哦!要一个一个的来!来吧,两位朋友,你们谁先来?”庄龙仔细打量着一高一矮的挑战者。
“我先!”个子较矮的那名挑战者反应灵敏,出手迅捷,一个弓步,直窜出去,干净利落地抢到了先出手的顺序,不忘回头望一眼那名高个子挑战者,露出一个得意的却又不是质朴的笑容。
“好!这位朋友,请问您要挑战的是我的哪一位兄弟?”
庄龙脸上挂着的笑容久久没有散去,尽力表现出一种亲和的状态,想以此拉拢人心。
“他!”矮个子挑战者想也没想,直接向刚吃了败仗的宋得全走去。
宋得全看了庄龙一眼,没看见自己的帮主做出什么表示,只好苦笑一声,硬着头皮出列,应战。
其实,那矮个子挑战者挑战宋得全,正合庄龙之意。庄龙本意便是效仿商鞅立木取信之法。他有意制造轰动效应,多拿出三十两银子,以此营造一种竞争气氛。
“在下宋得全。”
“在下李青松。”
“有礼了。”
“请指教。”
宋得全与李青松礼貌性地说了两句,迅速地扭打在一起。李青松不如张兴发般健硕,但他强就强在身材矮小,应变迅速,行动灵活。
莫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李青松抹去嘴角残留的血渍,主动扶起了倒在地上的宋得全。
第二场此时,李青松胜。庄龙笑容可亲地送上了二十两银子。
“哎哟!那小子真幸运!”
“嘿嘿!照这个打法,每个人都选那傻小子打,那他们有多少银子都得输个精光!”
“唉,就这个水平,还敢当中摆擂台?快滚回去娘肚子上吃奶去吧!”
擂台下议论纷纷,不乏尖酸刻薄的难听言语。宋得全苦苦一笑,委屈地咽下了苦果,低着头退到一旁。
“没事儿的!今日结束,我好好补偿你!”庄龙走到宋得全的身旁,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宋兄弟,辛苦你了,日后,你的功劳一定会记录在丐帮的卷宗之上,流传后世。那个……可能,剩下那一个还会找你哦……”
“我……帮主……”宋得全终究还是把快飞出口的话收了回去。他随徐有才四处流浪,如今来到京城,其间不知经历过多少屈辱。那些所受过的痛远远比今日擂台上的几拳几脚痛得多了。所以,他强忍着脸上火辣辣的感觉,向庄龙轻轻地点了一下头。这一下点头,力度虽小,但其间所蕴含的态度却是异于常人的坚决。
果不其然,最后一个挑战者选的对手,依然是本来就弱小,现在更是虚弱的宋得全。
这最后一局对决持续时间实在是短得可怜。基本上是宋得全还未反应过来,那名挑战者早就领着二十两银子,笑呵呵得走远了。
徐有才搀扶着宋得全,满是关心的给宋得全擦去身上的血迹。二人不愧为表兄弟,情谊深厚。
庄龙收起笑容,拿出一锭金子,郑重地递到宋得全的手里,满是歉意地说了“好兄弟”三个字,然后开始了慷慨激昂的演说,试图引来更多的挑战者。
奈何,晌午过半,依然没人再上擂台。
庄龙坐在擂台上的主位上,轻轻地皱着眉头,两道剑眉格外的耀眼。
熊哥蹲在一旁看了他良久,始终不明所以,站起来凑过去问道:“帮主,看你皱着个眉头,可是有何不快之事儿?”
庄龙叹了一口气,说道:“这西市人来人往,话说应该是龙蛇混杂,会有一些人来挑战我们的呀!熊哥,我们在这西市摆下这个擂台,来挑战者似乎不多啊。”
“不是不多。是少的可怜。擂台从昨日摆到今日,来挑战者也就那三人。帮主,你就是在为这事儿心烦?”熊哥长年混迹江湖,颇有察言观色的能耐。
“没错。这个事儿,可是弄得我很头疼呢。熊哥,你作为此事的负责人,你可有什么好办法?”庄龙沐浴在耀眼的暖阳下,眼睛半睁半闭,用余光瞟着熊哥。
“额……这个嘛……”熊哥支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庄龙知道熊哥乃一介粗人,也不以为意,只是说道:“这样吧,我们便在此立一个‘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招牌。当然了,我们的目的,并不是为了真的要打遍天下无敌手,只是为了在这帝都扬名,让这帝都之人知道有我庄龙这一号人物,知道我们丐帮的存在。兄弟们,你们不要觉得辛苦。我们现在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们日后的生存和发展作铺垫。”
“帮主果真深谋远虑!”
“帮主大智慧!”
……
几位丐帮的兄弟又开始说一些恭维的话。
“兄弟们别这样恭维我。我们自家人,不用这么客气。好了,大家辛苦这段时间,回头本帮主一定会好好犒劳大家!”庄龙微微一笑,吩咐熊哥去弄招牌,自己则走下擂台,往东市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