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时间是,2027年10月6日晚上9点,季节入秋了,皎月如钩,星辰大海浩瀚无垠,清爽的微风顽皮的掀起窗帘,女孩慵懒站在窗前,静静地眺望这座陌生的城市。
我疲惫不堪地撑着浴室墙壁,花洒像雨一样冲刷我的身体,我低着头,湿漉漉的头发贴紧额头,盖住我的眼睛。
虽然只是做了几个小时的梦,但我还是感觉自己,仿佛走过了很长一段岁月。
苏无绘的房间,单人床摆放的位置,衣柜旁边的全身镜,桌子上堆着书本,还放着扎头发的发绳……傻乎乎的唐三、冷酷的叶雨泽、阴晴不定的苏刑……一切记忆犹新。
他唱歌的样子,就像昨天发生的一样。
反倒是几个小时前的事情,变得万分久远,久远到记不清,我昨天都干了些什么。
“哥哥,你好了吗?”苏无绘敲了敲门。“你在里边有四十分钟了。”
“好、好了!”我歪头回应,心中却长长叹了口气。
就当它是梦吧。
我不是那个苏无绘。
我是一个没用的男人,不修边幅,邋里邋遢。
一个远在他乡,籍籍无名的男人。
吹干头发,裹上浴巾,我回到卧室,走到门边的时候,发现妹妹已经坐在了我床上,盘着大白腿,玩着自己的脚丫。
我若无其事的走过去,翻了件干净的衣服,到客厅里换好,然后再走回来,拿起刮胡刀,对着小镜子刮胡子。
男性习以为常的事情,却让我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镜子里成熟的面孔,让我不停想到那个“苏刑”,只是这双眸子里,没了稚嫩,多了忧郁和沧桑。
虽然是同一个人,但却不算同一个灵魂,对吗?
……
“嗯”苏无绘突然在床上打滚,“哥哥还是和以前一样帅。”
我失笑,放下镜子,看着她可爱的模样,道:“明天跟我去趟厂子,我去辞职,把工资拿了,咱就订火车票回家。”
“不用这么麻烦啦。”苏无绘嘻嘻一笑,坐了起来,伸出洁白的手掌,掌心竟凭空出现了一百元。
她又高傲的说:“日月星辰,世间万物,哥哥想要什么,无绘都能给。”
这让我有些陌生,记忆里的苏无绘从来都是逆来顺受,我说一,她从来不会说二,她温柔、贤淑,善解人意,绝不会在我面前露出高傲的姿态。
十年未见,也许她只是变得活泼了点。
然后我又想到,梦里的公主也透着一股骨子里的尊贵,也就觉得没什么了。反正她对我,永远都不会变。
“那我这算是被白富美包养了吧。”我把椅子拉到屁股底下,开玩笑似的说。
女孩低下通红的脸,细若如蚊的“嗯”了一声。
意识到自己说过头了,我干咳两声,急忙转移话题:“那个……挺晚了,我们睡觉吧。”
“嗯……”她的腮红看起来像苹果一样,让人忍不住想去咬上一口。
我站起来,走到床前,微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然后转身去了客厅。
“哥哥。”她小声叫住我。
“怎么了?”我忙回过头。
女孩往右挪了挪屁股,腾出一个位置,然后用小手轻轻拍了两下,两眼都是期待。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我却装傻充愣:“有灰尘吗?”
她又满怀期待的拍了两下。
“将就一下。”我打了个哈欠。但其实,我根本没有一点睡意。
“哥哥。”她的声音里充满了依赖。
我看着她胸前刻意走光的风景,也正色了起来:“无绘,别闹了,我睡沙发。”
“哦。”她的语气明显失望透顶。
我给她一个微笑,关上了门,来到沙发躺下,手臂枕着后脑勺,眼睛像黑珠子一样,静静地看着房间里的黑暗。
突然,我很想知道,那些人过得怎么样了。
好多年没再联系的蔡文。嫁为人妇的苏妃雅。叶雨泽,又变成了什么样子?
我就这样想啊想,想到有点困意的时候,卧室的门开了,这道环肥燕瘦的身影,轻手轻脚的走过来。
我赶紧闭上了眼睛。
她靠在沙发上,托腮看着我,小小的笑出了声。
然后她脱了鞋,小心翼翼趴在了我身上,用脸贴着我的胸膛。
我本想推开她,可不知怎地,连手指都没动一下。
于是,就随她了。
一分钟后,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我无处安放的手,也轻轻放在了她的后背上。
……
第二天一大早,我迷迷糊糊的醒了,发现手上软软的,觉得不对劲,捏了一下。拉开沉重的眼皮,才发现苏无绘还趴在我身上,她一脸羞红,大眼睛像猫一样盯着我。
“哥哥软吗?”
软?软什么……
等等!好像有点不对劲,我的手,我的手怎么放在了妹妹的屁股上?!我擦!我刚刚好像还捏了一下!
她是穿着短裙的,此时已经被我的咸猪手掀开!即使有内裤隔着,也无法影响我手上的触感!啊啊啊啊,偏偏我妹妹又生得绝世倾城,这妖孽般的身材又岂是我这等凡夫俗子可以抵抗的?
这哪是软?这特么……
“哼。”苏无绘撅嘴,但还是趴在我身上,不管自己的裙子,不管我的手。
但作为一个三观正、只是稍微有点变态的兄长,我拿开了手,并说:“下来吧你,压我一个晚上,都快喘不过气了。”
“哥哥不怪我吗?”她睁着大眼睛。
“怪你啥。下来再说。”
她不舍的坐起来。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正好坐在她不该坐的地方。
“无绘……”我一副受了重伤的样子,“下来……”
她“哦”了一声,光脚丫踩着地面,站好,短裙也垂了下来。
我赶紧坐起来。
她端庄的在我旁边坐下,接着刚刚的话问:“哥哥不怪我睡在你身上吗?”
“哥怎么会怪无绘呢。”我不自然的整理了下裤裆,哈哈尬笑。
谁会闲的没事整理裤裆啊!当然只有老司机才会懂了!
“可是哥哥以前,总是不愿意和我呆在一起,我做什么你好像都不满意。”她低下头,似乎想到了不开心的事情。
我揉了揉她的脑袋,脸颊也柔和了下来:“放心吧无绘,我再也不会那个样子了。你很好,你很完美,是我太差劲了。”
“哥哥才不差劲。哥哥在我心目中,才是最完美的人。”她抬起头,投来崇拜的目光。
我微愣,一时之间竟不知该怎么回答。
于是看向了窗外。
那是一片明媚温和的阳光。
我的嘴角流出了一丝笑。
然后,苏无绘也跟着笑了。
她比我笑得更开心。
只因为我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