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将军，大都督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但是又怕影响军心，所以请程凯校尉化身，扮成都督的模样。还望老将军莫要见怪。”见到韩当疑惑的模样，陆逊微微一笑，解释道。

“哦？”韩当听完陆逊的话，疑惑地看向程凯。

程凯也不解释，微笑着解除能力，恢复了自己原来的模样，拱手道：“老将军，若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韩当微微一惊，不过很快便恢复了淡定，“两位客气了，老夫也是识大体之人。只不过，没有想到，程校尉的变化之术，居然如此强横，居然连老夫和诸将也没有发觉。”

“哈哈哈，老将军，咱们不是都见识过一次了吗？”陆逊大笑，“连主公甚至也没有发现不是？”

“哈哈，这倒也是！”韩当也是微微一笑，“对了，都督不知道有何事？”

闻言，程凯有些沉默，不知道能不能给韩当说。自己暴露本身，那是为了以防万一露出什么马脚的话，能够有“二把手”帮忙。

但是牵扯到吕蒙的私事，程凯就不确定能不能说了，万一自己说了，韩当也不会对自己产生额外的好感，还有可能会导致自己和吕蒙与陆逊的裂隙。

陆逊也是沉默，显然也是在衡量忖度。

“也罢，既然有隐秘的话，老夫也不强求了，人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嘛！”韩当摆摆手，洒脱道。

陆逊一拱手，“老将军，其实告诉您也无妨，您自然是能够信得过的。只不过，还请您不要外传。”

“放心吧。”韩当应诺，嘴角露出一抹得逞的微笑，“老夫你还不知道吗？这嘴啊，比谁都严！”

陆逊不由得嘴角微微扯动，江东军中谁不知道您老最为八卦？不过也好，最起码没有听说过您这老头儿泄露什么大的消息，

而且，话都说出口了，陆逊也不是很好意思改口，只得咽口唾沫，微微润一下并不干的嗓子，才继续说道：“都督修炼遇到了问题，虚弱非常。以某观之，似乎与前两位大都督，有些相似。”

嘶大事情！

韩当心中一抽，知道这会是遇到大事情了。如果吕蒙挺不过去，那就是一连三任大都督全部英年早逝，要说其中没问题，谁信？

尤其是三人还都是同样的问题。

心中一顿，韩当沉声问道：“都督，他没事吧？”

“看起来情况很不好，虚弱非常。但凡都督能坚持住，就不可能不亲自来此。现在都督孤身离开，也不知……”

“哎！”韩当微微一叹，“你说……算了！”

“老将军，毋需太过担心，想来都督吉人自有天相，必会平安无事的。更何况，如今的世道，与周、鲁二位都督的时候，可是大有不同，都督修为高强，怎么可能会轻易陨落呢？”程凯安慰道。

“是啊，老将军。更何况，如今我江东正面临着刘备和曹操的压迫，一旦应对不利，恐怕将会有负江东三代之基业。还请老将军振作起来，率领我等逼退刘备。”陆逊道。

“呵呵，这是自然。”韩当微微一笑，“不过，老夫已经是一把年纪，不复当年之勇喽！都督既然把如此重要的事情交给你们两个，那就你们俩商议便可。如果有什么拿不准的，倒是也不妨问问老夫，老夫自然不会推辞。”

“嘿嘿，老将军说得哪里话？”陆逊嘿嘿一笑，“虽然这江东众将，都称您一声老将军，但是这只不过是尊称罢了，谁不知道，您现在依旧是龙精虎猛？更何况，现在灵气复苏之后，老将军的暗伤应该都好了，一日千里吧？”

“哈哈哈，”韩当哈哈一笑，“你小子啊。行了，无需吹捧与某。老夫年纪已大，军中的事情不愿插手，伯言你见机行事便可，不必顾忌某。”

“嘿嘿，如此，多谢老将军了。”

“好了，你们还有什么事吗？如果没有事的话，那老夫就走了？”韩当道。

“恭送老将军！”

韩当哈哈一笑，缓缓走出了大厅。

初一跨出厅堂的门口，韩当脸上的微笑便阴了下来。不是阴翳，而是阴沉。

大战之前吕蒙受伤，怎么可能没有影响？竭力控制住消息，但是收到消息的人必然会心中惴惴。一个顶尖战力的缺失，一军统帅的缺位，无不让江东的这场战争蒙上了阴影。

“公瑾、子敬、子明。你们到底是为何呢？某一直怀疑是主公所为，但是，这一次，绝对不会是他……背后，究竟是何人？”韩当心中心中思绪不定，甚至口中也微微低喃。

方才还在厅堂之中长笑，但是一出门便阴晴不定，这并不是因为韩当的城府如何，而是因为士气。

与孙坚成事时的另外三位大将不同，韩当的一生，更加坎坷，走南闯北，曾与诸侯厮杀，也曾与塞外异族血拼，自然也少不了郁郁之时。

所以，韩当更加懂得掩饰，更加懂得进退。

赤壁之战，面对曹操大军，程普会因为左右都督而不满，但是韩当却不会。或者说，不是不会，而是不会表现出来。

不表现出来的目标，不时为了寻找机会去报复，去取胜，而仅仅只是为了保证江东的士气，保证下一场战争的胜利。

历史上，夷陵之战的指挥者是陆逊，但是江东的正将却是韩当，而韩当并未有过丝毫怨言。

这就是韩当，韩义公。

厅堂之内，程凯和陆逊自然也不会枯坐尬对。

“陆将军，凯擅自把事情告诉了韩老将军，还望陆将军见谅。”程凯见韩当走得差不多够远了，拱手道。

“嗨！没事没事。”陆逊摆手道：“其实本来某也想着要不要告诉几个忠心的大将来着，毕竟他们与都督相处多年，你怎么也不可能没有漏洞，只不过是还没来得及跟你商量罢了。”

微微一笑，程凯继续说道：“你直接与韩老将军说，倒是不错的注意。韩老将军此人啊，虽然颇为八卦，嘴巴也有点碎，但是这么重要的事，想来老将军是不会糊涂的。”

突然，分明已经走出很远的韩当微微咳了一声，并不十分响亮的咳嗽声居然直接传入了两人的耳旁。

而与此同时，陆逊身前的茶杯“嘭”地一声碎裂，杯中的茶水径直泼了陆逊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