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北急忙将卫果拉到自己怀里，轻柔地用袖子擦着卫果脸上的泪水。

叹了口气，道：“为什么要恨你呢？我救你时就已经预想到最坏的结果了，但我还是义无反顾的救了你，那现在就这点小伤，又能如何呢？”

“可，可你再也不能提笔写字了。”卫果一开始还只是哭得抽抽搭搭，但听见穆北这番感人的话之后，就像是拨动了内心最柔软的那根琴弦，忽然之间张大了嘴巴，哇哇的大哭了起来，哭的声嘶力竭，撕心裂肺。

“唉，你别哭啊，不能写字就不能写字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穆北显然适应不了哭的梨花带雨的卫果。

卫果那种哭是想抑制都抑制不了的哭泣，她就那样直直的杵在那里，任由泪水在脸颊上蔓延开来，有一些泪水掉到了床上，有一些泪水掉在了衣服上，还有些泪水顺着鼻子流进了嘴巴里，那股咸咸的涩涩的味道让卫果更加难过了。

“你这双手不用来写字用来干什么？难道还能去砍柴挑水吗？”卫果梗咽着说道。

“就算我不能砍柴挑水，我不是还会做饭吗，我做饭那么好吃，做个厨子也不错啊。”穆北试探着说。

卫果听见穆北这么说，情绪忽然激动了起来，她大声说道：“你读了这么多年的书，现在要浪费自己满身的才华，去做个厨子，你还有没有出息啊！”

“好好好，我不当厨子，其实就算我要写字，我也不一定非要用右手写字，因为我还有左手啊。”穆北显然已经知道了刚才那番话对于卫果来说是多么大的打击，所以一边慌慌张张的安慰着卫果，一边拿着袖子帮卫果擦眼泪，可眼泪实在太多，他刚擦完这边，那边的眼泪又冒了出来，他连擦都来不及擦。

卫果听见这番话没有任何好转，反而用那双纤细的手遮挡住了脸，哭的更加来劲了。

“左手有什么用啊，左手又不会写字。”卫果双肩抽搐，声音像是无比艰难的从胸腔出挤出的一样，飘散在整个屋子里格外的显得惹人怜爱。

穆北看着卫果那瘦削的肩膀和那从指缝间流出来的泪水，心不自觉的抽痛了起来。

穆北停顿了一会儿，见卫果依然没有停止的势头，反而有越哭越大声的趋势，他又小声的向卫果道：“告诉你一个秘密，你要不要听？”

“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我不要听！”卫果哭的停都停不住了，哪还有什么心思听什么秘密啊。

穆北装作一脸神秘的蛊惑道：“你确定？我说的这个秘密可是事关重大的，你现在不听以后可不要怪我啊。”

卫深吸了几口气，然后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果然，即使哭的泪如雨下也改不了卫果彪悍的性格。

穆北朝着卫果招了招手，示意她凑近了一些。

卫果不能抑制的抖动着自己的肩膀，但是大声哭泣已经变成了小声的啜泣，她微微凑近。

穆北压低了声音，道：“其实，我的左右手都会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