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上下这几天忙得不亦乐乎。不仅仅是要提防妖女荷香随时来犯,还要面临赵公子乡试这一件头等大事。赵卜道和琼花仙子在全家上下的照料下,身体已经逐渐康复。赵公子已经可以下地,只是不能久坐。小书童练实更是忙里忙外,好不尽心。
这一日午后,赵卜道依然趴在床上看书,练实在为他整理床铺。“公子,院中的海棠已经开花了,”练实说,“可是现在开花的确也太早了!”赵卜道也觉得奇怪,他随口回答这应该是琼花仙子带来的花事。
两人正说着话李清怡走了进来,头上插了一朵海棠花。听到他们讨论海棠花的事也打开了话匣子。“我姐姐说这几天天象异常,海棠花提前开放,恐有奇事发生。”李清怡说,“她要我们都得小心点儿!”先是朱厌,后是荷香,赵卜道心想,怪事还少了吗?于是向她聊起了两人分手后发生的事。“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护好两件宝贝,”李清怡说,“‘一枝笔’有专人保护,琼花石在公子身上,暂时还没有危险。”
正说话之时,高先生带人来见赵卜道。一见来人,赵卜道和李清怡都惊讶得叫出了声,竟然是司马老师!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赵卜道想,对琼花石不死心的人来了。“这位司马先生是江宁府官办学堂的老师,曾经教授过两位。”高先生说,“这一次乡试他是监考官!”赵卜道心想这下完了,怎么来监考的都是非奸即妖。
“赵公子,李公……小姐,前日在凤凰台上多有得罪!”司马先生说,“早知是赵员外家的公子,我又岂能如此怠慢?”“别拐弯抹角了,琼花石已经被妖女琼花抢走了!”不等赵卜道开口,李清怡抢先说道。那司马老师立即沉下脸来说:“胡说什么?我是听说赵公子受了重伤,特地来送一些美味给公子补补身子的!”
高先生赶忙补充说明:“是啊,司马先生送了好些河豚、刀鱼……”河豚?听说这种东西虽然美味,但弄不好会毒死人的,赵卜道不禁疑窦丛生,而且现在也不是产鱼的季节。“现在有河豚吗?”赵卜道说出了自己的疑问,高先生等人也点头同意。
“你们有所不知,今年的怪事特别多!”司马先生说,他的眼睛在赵卜道身上来回搜索,“长江里的水比任何一年都要大,而且到处是鱼,一网下去全是河豚、刀鱼!”“我姐姐说对了吧!”李清怡说,“天象异常!”
赵卜道现在不想去关心什么天象,他已经发现这个司马老师来者不善,从他的眼神就可以看出来。“怪事还不止这些,”司马老师接着说,“江宁城的梅花全开了,处处都是梅香。谁象你家院中的海棠,一点香味都没有!”
“司马先生怎么在这儿呆这么久?”赵老爷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请到前边用餐,这段时间就请赏光留宿我家!”高先生也跟着去了。屋里只剩下赵卜道、李清怡和练实。“上一次这家伙不是说,没收琼花石是朝廷的旨意吗?”李清怡说,“现在他怎么不提这个了?”“什么朝廷?就是他们的幌子!”赵卜道说完,两人相视一笑。
也该吃饭了,李清怡、练实分别去为两个病号取饭菜。赵卜道只喝了一小口鱼汤,虽然味道鲜美。还是小心为妙,他想。
“赵哥哥,不好了!”突然李清怡哭着跑了进来,“不知道谁给锦书和它的鹅朋友喂了河豚,那只鹅死了!”“那锦书呢?”赵卜道赶紧问道。“锦书没事,可能是发现了鱼有问题!”李清怡还在哭。赵卜道连忙安慰她,又派练实去看看老爷和夫人他们有没有事。
这时候赵卜道微微有点头晕。练实回来说老爷他们没事,赵卜道和李清怡这才放心。“你姐姐好点了吗?”赵卜道说,“你们姐妹最好不要喝鱼汤!”李清怡点点头,出门赶着埋葬那只鹅去了。
赵卜道昏昏沉沉地不知道睡了多久,当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周围一片寂静。今晚的月光特别明亮,照得满院生辉。赵卜道突然听到有人说话。是女人的声音,而且还不止一个。赵卜道天生好奇,他轻手轻脚地来到窗前。透过窗户纸上的小孔他看到月光下站着三个女人。
“欢迎琼花姐姐大驾光临!”一个穿粉色衣服的女人说,“前日外出,未能出手相助!”“海棠姐姐别这么客气,我们三姐妹能重逢全是因为赵公子放出了妖女!”这是李清照的声音。海棠?海棠仙子也显灵了?那么另外一个又是谁?赵卜道心想。
“当年百花仙子和牡丹姐姐被玉帝降罪,琼花姐姐和海棠姐姐又因违抗则天大帝的旨意也被惩戒。我梅花因在冬天适时开放而无罪释放。看着这么多姐妹受罪,我一直伤心不已。为了和姐姐们相见,甘愿逆时开放!”另外一个白衣女人说,原来她是梅花仙子,赵卜道想,难怪江宁城中的梅花全都开了。
“是啊,我受罚后法力大减,”琼花仙子说,“所以今天请二位姐妹来,希望你们能帮我和赵家保护两件宝物、对付妖女!”三个花仙,赵卜道心下大喜,这下赵家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