沏茶的黄莺儿眼珠瞪老大,人显瘦,愈显大:“至尊竟然是”比赛时,也曾对过阵的。韩傻儿笑笑:“此乃本名,甄虚子是我杜撰的。”得,捧这么高了,再收诊金就掉份儿了,便朝外甩甩手。
德茂喊别烫着,请两人落座,不露声色道:“百闻不如一见,人与名对应上了,真有当年风采呢!韩兄的功夫俊,医术更神,为弟倒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白净男人站着补充:“先生还是新解元。”德茂追问:“是吗?哦,预祝韩兄早日步蟾宫、折桂树!”
一口一个韩兄,韩傻儿很无语,听着像憨熊似的,不太受用,让人呼奔兄吧,也不美,笨熊不见得比憨熊好听。顿下头,道声谢,接过黄莺儿递的茶,吹吹水汽,闷然不乐。
云剑在,场冷不下来:“茂弟,本届进士名额多,愚兄也打算凑个数。贤弟身出名门,必饱读诗书,不露两下子?”德茂似无动于衷,浅笑答:“如此,也祝云剑兄金榜题名!我嘛,到时看吧,凑凑热闹也行。”
奶奶滴个熊!你丫的仗着“家母”公主郡主的势力,不过贞吉家的外甥,瞧你嘚瑟滴,凑凑热闹也行,尾巴咋不翘上天呢?韩傻儿多少不忿,故意问一个愚蠢的问题:“嘚毛熊,少林弟子,不都是和尚吗?你”咋没光头,咋跟黄莺儿那个了?
云剑代答:“奔弟,少林分内家弟子和俗家弟子,茂弟是俗家弟子,跟咱俩没两样。”
当哑巴会死啊!韩傻儿浅啜一口,想起对付小胖墩的歪招,接道:“跟咱俩一样,太好了!真当了和尚,吃不得肉,喝不得酒,多无趣!对了云剑兄,刚才你吃饱喝足没?吃饱喝足了,说话、办事才有力气。”
云剑讪笑一下:“没喝尽兴呢!见你俩高兴呗,话一多,还真有点饿了!鹿鸣宴也该散了,这样,愚兄请两位去蜀香楼,如何?”回得高明,不显山不露水的,还表现一颗诚心、一片殷勤自个是否小家子气了?幼时与火火互骂小肚鸡肠、睚眦必报,真不冤!学弥勒佛,大肚能容才好。
德茂摆手:“云剑兄要夺小弟地主之位了!客栈的酒菜,虽没第一楼名气大,风味却别具一格,小弟这就安排,一醉方休。”转头吩咐:“去办吧!”白净男人应诺走了。
话题转到比赛,此为四人共知,也是结缘的纽带。云剑激扬文字,评头论足一番,说剑南道参加全国比赛,当以韩傻儿、灵儿、苟不雪作第一梯队德茂然之,说将来有机会,大伙儿聚齐了更好。韩傻儿嗯嗯哦哦不接茬,景阳刚、苟不雪的事儿不便提,至于灵儿,他不想说。
十名身穿制服的伙计排成一纵,顶着盘,抱着酒,迈着整齐步伐而来。
德茂望见了,提议说,楼东是片竹园,入口空旷处,有一张石桌,四条石凳,把酒赏竹可好?云剑附议,称竹性高洁,有句云: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韩傻儿石桌石凳用惯了,无所谓。
半晌不夜的,云剑兴致高昂,三圈酒过去,擎杯提议:“常言道,有缘千里来相会刘关张桃园三结义,咱来个竹园结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