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毕竟我也是第一次看见恶魔。”
“不对吧?如果我的感知没有出错的话,你已经与其他世界的恶魔做过了交易,我并不是你见过的唯一一个恶魔,当然……也许是力量受到限制的缘故,那个与你交易的家伙,实力远在我之下。”
听得巴弗灭这么说,迟玉猛然想起了之前在阿拉德大陆的经历,那个力量庞大的死神……他,也是恶魔?
“所以,杀死哈里森小姐的人是你?”
“错误,我只是做了一件好事而已。她是我的仰慕者,我的追随者,她在病发时唯一的要求,就是最终能够死在我的手上。”巴弗灭自恋地揉了揉头发,“长得帅也不是我的错啊。”
“那你干嘛还要冒充她去参加宴会?敢情你在玩角色扮演哪!”
巴弗灭叹了口气,一秒收起了不正经的脸:“怀特先生,你应当知道,我的所作所为都是不得已的,若是在开宴之前就空缺了一个位置的话,后果会比昨晚你我所见的更恶劣。
这场宴会的主导者既不是你,也不是我,而那个主导的人……说来可笑,他早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了。
事实上,无论这个主导者是否还活着,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按照既定的流程在走罢了,而我,早就已经被设计进了这个流程当中,我能做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保证这个流程能够顺利进行。”
“你能说得明白一些吗?”迟玉也慎重了起来,“这个主导者是谁?”
“闲聊就到此为止吧。”巴弗灭打了个哈欠,一副困倦至极的模样,“我能感觉得到,我的力量在逐渐流逝着,而且流逝得越来越快了,这真是让我倍感困扰。被那群无良的家伙召唤而来,便被囚禁至此的我,现在只想要赶快离开这里,回去享受我的鲜花与美人……那么,你,从其他世界来的你,应当有办法帮助我。”
“你的意思可否理解为,造成庄园怪相丛生的罪魁祸首是你?”
“我已经说过了,那不是我的错,我的力量现在不受我的控制,它在做些什么,我根本就无可奈何。如果你有能力的话,就去制止这一切,如果你没有能力的话……那你还是洗干净脖子等着被宰吧。明年宴会开始的时候,我便会再一次苏醒,到那个时候……”
说着话,巴弗灭就睡着了,人形也不再保持,又重新变回了蝴蝶的模样,在空中扑棱了两下,便消散一空。
“喂喂喂!你可是恶魔啊!你这么弱简直是丢了恶魔界的脸啊你!”迟玉忍不住吐槽道,“什么玩意儿啊你!都不告诉我该怎么帮你,我拿头来帮吗!”
吐槽归吐槽……
迟玉还是从巴弗灭的话中听出了一些他想要知道的消息。
恶魔被人囚禁在这里,而他的力量也由于某种原因开始肆虐,那么,有能力能够囚禁恶魔的人是谁,难道是伯爵府的主人?
“或许我的调查方向一开始就错了,我应该先去调查伯爵府的夫人究竟是何方神圣?”迟玉这么想着,又觉得不合逻辑,那个长得像黑桃的男人曾经说过,他没有见过利兹夫人的真容,作为伯爵府的夫人,一个很明显应该算作是“公众人物”的女人,没道理会缺席这种宴会,这些来宾也不应该不认识她。
黑桃的话还是有一些参考价值的,传言未必就是空穴来风,伯爵夫人也许真的给伯爵的早茶下了毒药,真的谋害了伯爵,若是如此说来,那么伯爵夫人就很有可能是那个囚禁恶魔的人,她就是幕后黑手。
然而……
似乎也不对。
这个时候,迟玉想起了在刚进入副本时看到的片头,那里有一句话十分重要:利兹的生命很快就要走到尽头,她希望在临死之前见你一面,要尽快,不然……
这句话很容易让人觉得,利兹夫人也是受害者之一。有一句俗话说得好,“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一个生命很快就要走到尽头的女人,会是囚禁恶魔的人吗?
矛盾重重,一时间还真是难以定夺。
那么,唯一可能了解一切真相的人,只剩下了女管家。
很显然,若是迟玉直接询问她的话,有可能引起她的反感,导致好感度降至0,继而导致他被驱逐,最终任务失败,游戏结束。
一时间也没有什么头绪,迟玉只好先将邀请函收拾好,并带上了房间,赶紧出去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很快的,迎来了晚宴的第二夜。
“又是烤肉么?”威尔坐到了迟玉身边,打着哈欠,一副未睡醒的模样。
确实是烤肉,也确实是威尔最痛恨的那款血淋淋的烤牛肉。
于是,威尔唉声叹气地替自己斟了小半杯酒,百无聊赖地品了起来,一面品着酒,一面嘟嘟囔囔地抱怨:“早就听说伯爵府的夫人酷爱肉食,如今看来这话真是千真万确,噢,我的上帝……快别再折磨我的胃了,真是看到都想吐了啊。”
穿着黑礼服的女士,今天坐到了威尔的身边,带着揶揄的笑意:“呵呵,真是令人惊讶,天才也有不能接受的食物吗?”
“黛芙妮,我忍你很久了。”威尔撇过头,冷漠地瞪着身边的女士,“你信不信我把你像丢皮球一样从窗口丢下去?”
“威尔,你少拿这种哄小孩子的话来威胁我了,我太了解你了,你根本不舍得这么做。”
黑礼服的女士有恃无恐的样子,看起来十分讨打,尖酸刻薄的话语,带着轻浮之意,让人十分不爽。看得出来,她与侦探威尔已经是老相识了,两个人的关系并不像是纯粹的仇敌关系,当然……也算不上朋友就是了。
“黛芙妮,你知道我最讨厌哪两类人吗?我讨厌全天下所有自以为是的人,我也讨厌女人这种生物,而你,很不巧,你就是其中最令人难受、最让人憎恶的一个。”威尔面不改色心不跳地骂着人,甚至还抿了一小口酒,“我永远都不会娶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