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死前说过的最后一句话,可能就是“我想我老婆”、“疼得快要死掉了”、“好想吃拉面啊”之类不知所谓的感想,你也能当真么?
“威尔的态度倒是让我有了一点别的想法。”迟玉嘀咕着,如此想到,“他好像已经知道了这个鬼魂的身份,而且还像是挺熟的样子。我记得威尔的邀请函上写了这样的一句话,我不愿意余生都用在忏悔之上……”
威尔这样的人,他简直是自信过头的代表,竟然也有能让他忏悔的事情?
“如果威尔认识这个鬼魂,那么……让威尔忏悔的事情,或许就是导致他死亡的真相了。不行,老子不能坐在这里等死,还是出去看看,外面究竟如何了。”
打开房门的那一刻,走廊再次开始扭曲,四处弥漫着肉眼可见的黑白交织雾气,满墙满壁的血迹,还有似有如无的惨叫声。
迟玉只觉得身体一轻,再回过神来,又恢复了那种意识飘离的第三人称视角,而他似乎就像是站在某个逃难者的背后,围观着一场血腥的杀戮。
“1个……”
提着巨斧的高大男人,挥动着手臂,放倒了离他最近的女人。
“2个……”
“3个……”
有人躲进了房间里,但很快就被重新抓出来,头被钉在了斧子尖上,身体被砍成了无数块。
“不要杀我!我再也不……啊!”
“求你了,我还有老婆,我还有孩子,我不能够……噗……!”
……
屠杀到最后,只剩下了躲在柜子里的两个人,一个20出头的年轻男人,以及一个最多也就五岁的男孩子。
男孩躺在男人的怀里,紧闭着眼睛,看起来十分痛苦。他的额头上有一个山羊头形状的印记,随着巨斧男的不断靠近,他额头上的印记就越发黑浊。
年轻人不停地祈祷着,只希望这场屠杀可以就此结束,那个扛着巨斧的男人可以放过他们俩,可以让他们平安无事地离开。
“这个该死的世界,这个可恶的世界,上帝啊,求你救救我吧……”
当然,上帝是听不到他的祷告了。
巨斧已经劈向了柜门,破开了一个洞,那双狰狞的眼睛,透过柜门的缝隙,看到了柜子里躲藏着的人。
“你破坏了规矩,你必须接受惩罚。”
“召唤恶魔的仪式,就用你的身体来实施吧。”
“我会用你的身体,完成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料理。”
……
躲在年轻男人身后的小男孩,在某个时候悠悠地醒了过来。他小心地坐起身,扒在缝隙边上,透过那个被斧子砍出来的缝,他看到了年轻男人的身体,被刀片一片又一片地剐下,拿着餐盘排着队伍的无脸女佣,小心地接下了刀片底下的人肉,摆在了餐盘上……
画面到这里就结束了。
“我大概是触发到了任务剧情?”迟玉倒是很快就明白过来了,“这个额头带着印记的小屁孩,恐怕就是威尔吧?我既然能在这里看到威尔的记忆,那么……威尔应该就在附近。”
走廊发生了扭曲,几乎走出去的每一步都会撞到点什么,迟玉不得不把步伐放缓一些,贴着墙壁慢慢前进。
也不知道究竟走了多久,迟玉才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威尔,以及……拿着刮骨刀正准备剁了威尔脑袋的白影。
“我勒个擦!要不要这么刺激啊!住手!”
然而,迟玉的叫喊为时已晚,白影就在他的面前,一刀砍下了威尔的头颅,随后消失一空。
完了,一切都完了。
迟玉不知道自己眼前的黑暗持续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浑浑噩噩地走了多久,当他看到女管家拿着镣铐向他走来的时候,他就明白,一切都结束了。
威尔的尸体就在他身边,他的手里握着刀,毫无疑问,他要被抓起来了。
“以杀人凶手之名,将麦克怀特逮捕,天亮即刻行刑。”
“不是我啊!杀死威尔的人,是你们伯爵府的……”
“怀特先生,请您不要试图做无用的辩解,至少有5位客人听到了你在走廊里追逐威尔先生的跑动声响,以及你粗鄙的叫骂,而子爵正是目击你下刀杀人的证人。”
跑动声?叫骂?!
这尼玛完全乱套了啊!
“我擦,真的不是我,你们都不多查验一下,就这么随随便便判我死刑吗!”
然而,没有人站出来替他说话了。
迟玉这个一直以诡辩来战胜对手的聊天鬼才,在面对这种场面的时候,竟也慌了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事实上,就连他也开始糊涂了,他是什么时候捡起地上这把刀的?
白影真的存在吗?
真的是白影杀了威尔吗?
他看到的,真的就是事实吗?
女管家的好感度迅速掉到了1点,她没有再与迟玉多做任何的沟通,直接把他拷上了。
如果好感度清零,那他就会被逐出庄园。
如果他被行刑,那任务必然会失败,第二次选取视角的机会,就算有,也会让他生不如死。
不。
不可以!
怎么可以就这么莫名其妙死了!
在绝望之际,迟玉猛然想起了某个道具,那是他在进入阿拉德副本之前抽取的一个道具,道具的作用是……调整道具品级!
反正都要死,不如拼死一搏!
“发动道具:罐子头的祝福!”
“发动道具:嘟嘟噜的怀表!”
重新调整了怀表品级之后,这个中阶第一阶的道具变更为高阶第一阶,而道具作用上的数值也发生了恐怖的变化:以发动道具的时间点为限,在半径50米范围内,大幅度改变其他人对道具发动者的印象,可发生作用的时间不超过30分钟。
道具成功发动,迟玉立刻就昏死了过去。
……
系统提示:恭喜您完成主观游戏设定,即将为您安排第四场游戏,请做好准备。
一晃而过的黑暗之后,迟玉感觉自己“浮了起来”,当然,其实浮起来的并不是他的身体,而是他的意识。
一切归于寂静,一切又从寂静中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