悯生堂内,看着嬉皮笑脸迎面走来的花三刀,三名青年互看了一眼后便纷纷带着不屑将目光瞥向了三刀。
“你谁啊你!”其中一名男子随口呵道:“这有你什么事!”
三刀呵呵一笑,未有言语。他径直走到了柜台后面,旋即又一一打量了三名青年一眼。紧接着,他开始在何秀秀惊惑的目光中,开始在三名青年鄙夷的目光中,莫名其妙地抓起了药来。
对于三刀的举动,三名青年很快认为那是一种傲慢和对他们的无视。但他们应该觉得现在并不是教训这个男人的时候,所以他们在睨视了几眼三刀后又将视线回到了何秀秀的身上。
“怎么样啊到底,赶紧给钱吧!”一名男子率先开口再度催促和呵斥了起来。
这时候三刀的药抓好了。他用牛皮纸一共抓了三包药,用细绳捆好后放在了三名青年的眼前,跟着依旧嬉皮笑脸地说:“三位爷,你们的药抓好了!”
“什么药,抓什么药!谁让你抓药了!”
“就是,你谁啊你。”
三名青年对三刀的话微做一惊,跟着却似满腔怒火般说了起来。
“给小爷死一边去,谁他妈是来抓药的!”
“你们啊!”三刀说着已经拎着三包药从柜台里面走了出来。他走到三名青年的跟前,半眯着眼,扬着笑意说:“不吃的话,得疼好几天呢!”
“疼什么疼,小爷好的很!”一名青年愈发恼怒地说,且欲伸手拽向三刀的领口。
但在下一秒,他莫名捂着肚子萎靡在了地上。
“啊哟,啊哟,疼,疼死啦!”他开始嚎啕大哭,身子则不停的颤抖。最终,他有气无力地指着三刀说:“你,你,你干嘛了啊你!”
“疼吧!”三刀轻声地说。
“疼,疼啊!”男子捂着肚子开始左右打滚起来。
三刀见此这才将一包药扔到了他面前,“回去三碗水煎成一碗水,喝了就好了!”
另外两名男子就站在这名青年的旁边,可他们并没有看出什么端倪。或者,他们好像隐约看到了点什么,但却并没有看清,以至于他们觉得那应该是他们的错觉。
“你对他干了什么!”又一名男子开口呵道。但他的声音在这时显得已不再那么张狂,反而显得有些战战兢兢。
“想知道?”三刀半眯着眼,笑着说。
两名男子面面相觑,一时无语。可就在这一瞬间,他们猛然感到腹部一阵剧痛突如其来。还容不得他们多想,这剧烈的疼痛便已驱使他们捧腹倒地,痉挛抽搐。
他们这才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居然在他们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一人给了他们一拳。且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这个男人的拳头居然这么硬,这么快。
何秀秀目睹了全过程,却又像是经历了一场梦游似的。她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接着又稀里糊涂的出了神。她呆呆地看着三刀,黑润的瞳孔显得有些慌错又有些惊喜。
三刀淡淡得瞥了一眼这三个躺在地上哀嚎不止的青年,旋即对着何秀秀说:“别忘了收药钱,我得进去了!”
他说完就走进了内堂,而后便听得刘腾的父亲有些维诺地问:“大夫,外面这是怎么了?没啥事吧!”
“没事!”三刀摆了摆手,说:“三个小鬼喝醉了,来买解酒药!”
“哦哦~”夫妇二人应声点了点头,刘腾母亲叹了口气,说:“现在的年轻人啊,这么早就喝醉了!”
三刀在给刘腾拔针的时候听到外面有声音飘了进来,那声音显得战战兢兢却又嚣张跋扈。
“给我们等着,我们大哥可是南街花佛~”
三刀听着这逐渐淡去的声音,心中不禁嘀咕,“花佛?该不会也他娘的姓花吧!”
……
刘腾在跟着父母和三刀走出内堂时整个人都显得精神了许多。与第一次的治疗相比,这一次无疑更加的有效。
他的父母从三刀拔针之后就在内堂对着三刀又哭又跪,这让三刀一时间也是五味杂陈。当他们来到柜台询问这次诊治的费用时,何秀秀却是扭头看向了三刀。
在片刻的沉静下,三刀浅笑着说:“您看着给吧,没事!”
夫妇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刘腾的父亲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叠用塑料袋包好的零钱。他没有打开塑料袋而是一股脑全部递给了三刀,他说:“俺们就这么点了!”
三刀接过钱,打开塑料袋,从里面抽了一张十块的,然后把余下的又都递还给了刘腾的父亲,“不用这么多,就请我吃碗面的事儿!”
夫妇二人又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沉默了一会儿,随即忽的一把对着三刀跪了下来。三刀依旧没被他们的举动吓一跳,何秀秀依旧被他们的举动吓了一大跳。她急急忙忙从柜台后面跑了出来,一边搀扶着二人一边说:“你们这是干嘛,十块钱真够了,够了!”
“谢谢,谢谢!”二人泪眼婆娑地看着三刀和何秀秀,颤抖的面容让他们显得更加质朴和激动。
刘腾扶着自己的母亲,目光则一直落在三刀的身上。他并没有多说些什么,直到离开前,他忽然对三刀说:“我会报答你的!”
三刀对此淡然一笑,未做开口。刘腾见此却又补了一句,“我一定要报答你的!”
三刀顿感一惊,随后点了点头,笑说:“好的!”
待得刘腾三人刚走,何秀秀的脸色又一下子阴沉了下去。三刀这才知道,敢情何秀秀的继母李珍珠还不止欠了贾三一个人的钱。甚至,她应该也不止欠了贾三和那位所谓的花佛两人的钱。
不过三刀觉得这些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毕竟欠钱的不是他花三刀。而且他也很快想到了之前那个前来装宽带的工作人员,眼下既然人已经不在了,那么宽带无疑是装好了。
柜台上的电脑正开着,或是刚才装完宽带后试着运行了一下。此刻既然没什么事做,三刀立马就坐到了电脑面前,并按照自己脑中的记忆开始对着电脑搜索捣鼓了起来。
何秀秀的脸上依旧阴云密布。她甚至有些气恼,那或许是因为三刀没有开口安慰她的缘故。她看着三刀在一旁兴致勃勃的捣鼓着电脑,全然将她当成了空气,这无疑是一种火上浇油的行为。
她足足瞪了三刀好几分钟,在确定三刀的的确确不想理会自己时,她一个踱步走出了柜台,继而气急败坏地说:“我去做饭了!”
三刀随口哦了一声,未做多言。
何秀秀见此又瞪了三刀一会儿,接着又气急败坏地说:“我真去做饭了!”
三刀依旧随口哦了一声,未做多言。
何秀秀见此继续瞪了三刀一会儿,接着一把按下了电脑的重启键,然后心平气和地说:“我去做饭了!”
这时三刀一把从凳子上蹿了起来,跟着气急败坏地说:“那你倒是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