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军队迅速的向着盘螺山的方向开拔。
夜修王力程安三个人骑着高头大马,身边带着一票捕快骑兵们,一边领着队伍一边不断的向前开路。
不时的派出手下的斥侯,去刺探各处的消息。
他们这一次剿匪搞得如此高调,估计盘螺山的土匪早就已经知道了。
所以为了以防万一,派出大批的人手去侦察显得很有必要。
这些侦察的人当中,基本上都是夜修带过来的捕快充当军队里面的斥侯,毕竟这些捕快们人人都配了一匹大马。
行动起来非常迅速来无影去无踪,比那些步行的士兵们更加的适合。
当然还有一点非常重要,那就是这些捕快们个个都身手矫健,身上都带着一点功夫,显然不是那些刚训练几个月的新兵蛋子可以比的。
而且他们每一个人都有好几年的当捕快经验,对于山海县各处的情况,可以说是了如指掌,应对各种突发情况也能够从容的面对。
不断的接收着斥候们传来的各种消息,然后在程安的行军统领之下,军队保持着极快的速度向前前进。
不仅如此,自从程安接手了山海县的县兵军营之后,这些县城里面的子弟兵们,作风和气息简直就是焕然一新。
程安对于纪律的要求非常的严格,这也导致这些士兵们一心赶路,对于经过的村庄和庄稼们秋毫无犯。
很快经过一天一夜的连续赶路,在第二天的早上,夜修他们终于到达了大山村了范围。
见到大批的士兵从大山村经过,原本昏昏噩噩的村民们,眼中露出一丝诧异纷纷向前围观。
不知道这几年都不曾露过一面的官兵们,来他们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到底要干什么。
这大山村现在只剩下孤儿寡母,所有的村民整天都生活在浑浑噩噩之中,对于外面的消息也从来不去了解。
所以他们对于夜修要剿灭大山村的土匪,到现在还蒙在鼓里面,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村口边围着一大票孤儿寡母的的大山村村民,每一个人的眼中都充满着迷茫,看到他们这样一幅样子,夜修感觉只能用行尸走肉来说明他们更加的符合。
就算是看到了这些士兵们,这些大山村的村民眼中也没有露出多少惊喜,因为他们对于官府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在无数次的打击之下,无数次的官府不予理睬,无数次的土匪过来报复,都让他们不会联想到这些士兵是来剿灭盘螺山土匪的。
毕竟在他们的心中,那些土匪早就和狗官们一起勾结起来,残害她们这些老百姓。
之所以还过来围观,夜修估计他们也是心中好奇,毕竟他们都不知道多少年没有看过成堆的士兵了。
就在这个时候,夜修在人群之中看到了一个扎眼的小老头,还是一个熟人就是那个李老汉。
于是他立刻勒紧缰绳,调转马头向着李老汉奔去,身边的王力立刻紧跟在他身后。
在夜修看到李老汉的时候,李老汉显然也是注意到了夜修,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目瞪口呆,估计他可能是没有想到夜修也会在这军队之中。
见到夜修从军队里面离开,骑着马匹向自己奔来,李老汉也从人群中走出几步,刚好停在夜修的马前。
李老汉脸上带着一丝好奇之色,对着夜修:
“夜公子你们没有事情真的是太好了,自从你们上次离开之后,我一直提心吊胆,怕你们遭了那些土匪的黑手。
要不是你们的仗义出手,恐怕小老儿父女我也活不到现在了。”
表达了一番自己的感谢之后,在和夜修寒暄了几句,李老汉终于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夜公子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看你手下的几位随从武功高强,恐怕都不是一般人吧。
还有你们跟着这些军队要去干什么,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士兵,难道是哪里又发生了什么战乱了吗?”
话音刚落,夜修便回答起来,脸上带着真诚的表情:
“李老伯首先我要对你说一声抱歉,其实上次我和我的手下们骗了你。
我们也不是什么路过的行人,其实我真正的身份是山海县新上任的县令,至于我身后的大汉,他的名字叫做王力是我的兄弟,也是这山海县的县尉。
我们之所以经过你们大山村,也只是我想要进行微服私巡,因为州府上面分派下了任务,我要了解一下山海县里面的民情。”
停顿了一下,夜修接着在李老汉惊讶的张大嘴巴的表情下,继续开口:
“要知道在这之前,我还真的不知道咱们山海县还有盘螺山这样凶恶的土匪。
要是早知道他们如此残害贫苦老百姓,我又怎么可能放任他们不管,作为一县的父母官,守护本地是我的职责。
但是前几任县令都没有对我说过,我来山海县上任也不过几个月而已,所以以前根本就不知道还有盘螺山土匪这回事儿。
不过现在亲眼见到了这些土匪猖獗人性,肆意的残害十里八乡的老百姓之后。
我回到了县里立刻就准备过来剿匪,李老伯你们尽管放心,你们与土匪之间的累累血债我们一定帮你们报,还你们一个朗朗乾坤。”
在夜修说完话之后,好一会儿李老汉一直瞪大着自己的眼睛,一幅不敢相信的模样。
甚至浑身一动不动,好像听到了什么天籁之音,怕自己稍一动弹,就再也听不到了。
就在夜修以为李老汉发生了什么事情,准备派手下下马看看的时候。
李老汉突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五六十岁的老人此刻嚎啕大哭起来就好像一个孩童一般。
看到这一幕,夜修的心中好像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打动了一下,突然间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自己的心中似乎有些沉重,不时的想要感慨几句,但是又似乎没有什么话可以说的出口。
李老汉这是喜极而泣,他的哭声好像是在发泄着几十年受到的委屈,又好像是终于等到了什么东西,哭的肆无忌惮,好像只有这么大的哭声才能让他平静。
周边围观者的村民,看到李老汉的这样一幅模样,不如将目光投向这里。
不过就算是这样,夜修也没有在他们的眼神中看到丝毫生气,仿佛一切也仅仅而已。
突然,李老汉好像是哭够了一样,狠狠的擦了擦自己的泪水,脸上带着开心的无法形容的表情:
“原来公子你是县里面的大老爷,小老儿我真是怠慢不周,还请大老爷见谅。”
说完这句话之后,李老汉的表情又有一些发疯:
“哈哈哈,今天真的是好痛快啊,我们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
大老爷你不知道我们心里有多苦,那盘螺山的土匪就像一座山一样,时时刻刻都压在我们的心头上啊!
现在我们终于算是有盼头了,终于有官兵肯可怜可怜我们人了。要是让村民们知道大老爷你带着官兵来剿匪,他们一定把你当活菩萨上供啊。”
静静的听完这些话之后,夜修的心中甚有感触,脸上的表情缓和而坚定:
“李老伯你们就放心吧。这些年来这里的十里八乡的百姓都受苦了。
这些盘螺山的土匪真是害人不浅,简直就是在吸老百姓的血,吃老百姓的肉。
这些年他们害死了老百姓,最后都要让他们一一偿还,我们一定把他们杀的干干净,还这十里八乡的老百姓一个真正安宁的生活。”
就在夜修发表的长篇感叹的时候,李老汉忽然对着在他身后的那些村民们大喊道:
“老少爷们,我们的盼头终于是等到了,山海县的县令大老爷们带着官兵过来剿匪了。
到时候把这盘螺山的土匪给灭了,压在咱们头上的那座大山终于快没有了。”
听到李老汉的话之后,那些村民们齐齐将目光看向夜修,脸上带着一丝期盼和激动,同时也带着深深的怀疑。
毕竟这些年来山海县的县衙的不作为,实在是伤透了他们的心。
此刻他们害怕,害怕这是一个假消息让他们空欢喜一场,他们需要一个人来证明,来证明这是真的。
夜修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无论是谁在这样的目光之下,都无法做到完全的淡定。
夜修缓缓的开口,脸上带着肯定的神色:
“我是山海县的县令,我们确实是过来剿灭盘螺山的土匪的,这些年百姓们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