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杜温破坏了规矩,苏远也是皱起了眉头。
在他的心目中,从他记事以来,杜温就和他的父亲苏半城相交莫逆,双方的关系非常的好,至少在苏远看来是这样。
所以平时的时候他都是以伯父来称呼杜温,同样杜温每次对他也都是温和以对,笑脸相迎。
每一次去他的府上有事的时候,杜温都以子侄之礼你来对他。
虽然杜温有些贪财,但是在他的眼里一直是一个脸上带着温和笑容的伯父。
身上充满着儒雅让人亲近的气息,即使他贪财万分,也没有被一丝一毫的铜锈味所沾染。
可是现在杜温的做法,和他父亲如此生气的模样,确实让他脸色有了一些异样,甚至淡淡的升起一丝怒意来。
毕竟苏半城是他的老子,既然连苏半城都对杜温如此,他自然是得站在苏半城的一边。
但是他的表现并不像苏半城那样大吵大闹,苏半城之所以这样也只是发泄心中的怒气而已,其实对于事情的结果根本没有半点影响。
这一点苏远知道,他的父亲苏半城更加的知道。
想到这些,苏远的嘴角不由露出一丝无奈之色。
就算是杜温不讲规矩,他们苏家在如何的生气,那也是于事无补。
对杜温的影响最多也就是名声坏一点,可是对他们苏家来说却是足足损失了5万两银子,最让人气愤的还是没有办成一点事情。
说实在的这件事他们也是实属无奈,杜温作为杭州刺史,可以说是在杭州城里面最大的官员之一。
从古至今,都有一个至理名言流传下来。
那就是民不与官斗,商不与官斗,他们做商人的讲究的就是和气生财,他们手中的金钱可以买来一切但是却买不来权力。
要是真的和杜温较真的话,搞不好不光他们的之间关系破裂,最后他们还得吃一堆土。
现在已经不是杜温刚刚来到杭州城的时候了,那时候的杜温举目无亲,毫无根基,整个杭州城都找不到愿意帮助他的势力。
可以说那时候是他最脆弱的时刻,就算是杭州城里面随便的一个小官员,都敢不将他放在眼里。
毕竟得不到杭州城里面的大小势力,以及儒家学派等众多学派势力的支持,他可以说是完全没有办法在杭州立足。
可是现在不同,杜温已经在杭州城彻底的站稳了脚跟,并且有了属于他自己的威势和势力。
虽然他们苏家在那个时候对他有很大的帮助,产生了不小的恩情。
但自古以来升米恩斗米仇,因为一点点利益而闹翻脸的人,不知道有多少,这些人对他们来说都是前车之鉴。
而且就算他们苏家对他有恩情,我要是因为恩情而抓着杜温不放的话,到时候他们苏家恐怕也只能呵呵
所以说现在,他们丢银子已经是势在必得的事情,完全没有任何办法,因为他们商人无法和一个官员说理。
怒气发泄渐渐平静下来的苏半城,闭着眼睛忽然对苏远问道:
“你是不是认为我在心疼那5万两银子”
苏远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淡淡的道:
“孩儿不敢妄自猜度,父亲的做法自然是有父亲的道理。
不过孩儿看来,父亲的心中一定早有定夺。”
对于苏半城的话,作为儿子的苏远一般都不会反对,苏半城在苏家的地位至高无上,这是没有人可以动摇的。
就算是作为他唯一的儿子苏远,平时的时候与父亲交谈也会注重自己的语气,时刻维持着自己父亲的威严。
苏远到现在还记得,他在小时候有一次犯了错误,顶撞了自己的父亲。
当时苏半城对他的要求极其严格,对她的表情甚至严肃的不像一个父亲,直接将他关进黑屋里面饿了两天两夜。
这对于一个不大的孩子来说,简直是一种非常残忍的惩罚,到现在想起来苏远的内心还有一阵后怕。
但是他没有办法也很庆幸,自己是苏半城的儿子,正所谓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他既然生在巨富之家,享受了荣华富贵,那么其他的东西自然也是需要他去承受的。
苏半城闻言满意的点点头,眼中露出一抹欣慰的神色,沉声道:
“我苏家乃是巨富之家,家中的钱财不知道有多少,虽然5万两银子不少但我还不放在眼里。
就当是为了一条狗,也没有多大的心疼意思。
再说当官的我也知道,想要让他们不贪财根本就不可能,我对杜温生气也不是因为这个。”
说罢苏半城苏半城的脸上闪过一抹不甘之色,恨恨的道:
“主要是我的心里不甘心,杜温这老东西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已经结了仇了竟然还想要和谈。
这种时候就应该乘胜追击,趁对方没有反应过来,直接将事情做死,要了那个夜修的命最好。
此刻他忽然退出,简直就是放虎归山,到时候必有他吃苦头的一天。
可以说,杜温简直就是愚蠢到了极点,这么多年的当官生涯,简直就是活到了猪身上。”
眼中嘲讽的神色一闪而过,苏半城叹息了一声道:
“眼下夜修安然无恙,已经成了我们最大的敌人。
我们和他的仇基本上可以说是无法化解,只要他还在山海县一天,对我们的影响都是巨大的。”
苏远带着一脸的赞同之色,不禁问道: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还要继续和他作对下去
我估计没有了州府的人马作掩护,以他现在在山海县的微视,要是我们再这样下去的话,被他发现的可能性非常大。”
苏半城沉思了片刻,摇了摇头道:
“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要是周府的人还没有车的话,我们还可以放力搏一搏。
现在就我们自己的话,可以说完全没有胜算,这次的事情我们已经失败。
再这样下去的话对我们来说没有多大意义,反而还容易暴露我们,到时候让夜修知道。
恐怕我们将会,立刻成为他的眼中钉肉中刺。
而且我估计我们这次做的事情他已经察觉到山海县里面是有人对他动了手脚。
这件事他不可能忍着不发,估计现在已经开始动手在搜查我们的人。
吩咐下去让我们的人全部潜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