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还在继续,武光这一次小心多了,他不光注意地上,还注意树上,以免又中了什么陷阱。
遇到奇怪的地方,他就拿剑鞘出来敲一敲。
虽然没有再被谁偷袭得手,但是他还是哪一个孩子都没有找到。
自己就算和三相宗的小孩子相比,也是笨手笨脚,分不清东西南北。
不知不觉,兼带着一点的故意,武光走出了很远。
突然,从远处传来了铃铛响声,响声的间隔像是随着人的步伐,而且越来越近了。
武光蹲身躲在了旁边的一处草丛之中,看见是三个三相宗的人来了。为首的是那天给自己带药的蒙面人,他似乎是三相宗七把交椅之一,地位决然不低。
他的两个随从都背着药筐,一个拿着开山刀,一个拿着铃铛,每走一步摇一下。
野兽警觉性都很高,大多数情况下听到响声,往往会自己避开,这个铃铛有驱兽之用。
出来吧,我知道你在那里。
蒙面人对着武光的方向喊道,武光从草丛之中走了出来。
你这点三脚猫的功夫,能逃过我的眼睛?
武光听了颇为不悦,心想我们要是正面交手,你哪里是我对手。
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毕竟没有必要得罪这个人。
你想逃跑?
我没有逃跑,只是被交代了和小孩们一起训练。
蒙面人点点头,他似乎理解武光说的训练是什么。
很好,你逃是逃不出去的。
蒙面人露出了满意的神色,武光猜想。虽然看不到他的脸,但至少他的语气听起来是很满意的。
说完话,蒙面人不再理会武光,带着两个随从继续去采药了。
武光看着他的身影渐渐远去,自己也打算继续去探查附近的地形。
可此时,旁边的草丛里又发出了声音,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草里活动。
武光的手立刻按上了剑柄,但随即又松了一下,他怕草里又是三相宗的小童之一,担心误伤他们。
结果草一分开,李萱从里面钻了出来。
你怎么在这里?!
武光虽然惊讶,但松了一口气。
我过来看看你啊。
刚刚你就在这里了?
是啊,我等那条毒蛇走了我才敢出来。
武光听李萱形容那个蒙面人是毒蛇,于是问她:刚刚那个蒙面人,是会用毒的人吗?
不能这么说。
李萱纠正了武光的说法,跟他解释说:毒理就是药理,他是药师,是用药的人。
是药三分毒的意思吗?
这样说不大对。
李萱用手一指旁边的树林。
就在这里,就有很多植物可以入药,也可以毒死人。
武光想起,商颖在对付猎犬的时候曾经用过毒针。追踪的猎犬一但中针,马上就当场疯癫。
有什么毒药,是可以马上把人杀死的吗?
哥哥!你也开始对毒药感兴趣了吗?
中国用毒的历史,和用陷阱的一样长。上乘的毒药化血为水,使人立死。而军队之中自然不说,弓弩施毒是很常见的。
民间来说,但凡妻妾害夫、仆人篡主这类事情,也总是要用到毒药。
皇帝将臣子妃子赐死,也会赐毒酒一杯,饮鸩而死还算是一种比较体面的死法。
没有,我只是好奇。
李萱有点失望,扶着下巴想了一下,然后说:有很多毒药都可以做到让人立刻死亡,这些东西很多会打猎、采药的人都会调配,没有什么稀奇。高妙的用毒方法,是让人中毒了还不自知。
中毒了还不知道?这有可能的吗?
这就是我三相宗的长技之一了,对一个人施毒,可先观察他的体质,再调配专门的毒药。或是让他腹泻不止,或是让他焦躁不安、发汗不停,可能他自己觉得还没事,只是身体不好,结果隔天突然就猝死了。
想到自己之前一直在吃三相宗的食物,武光心里不免一惊。
李萱没有看出他的忧虑,得意地说:厉害吧,我们的先祖纳山就是因为毒死了真金太子,后来才得到重用的。
真金太子不是病死的吗?那都是元朝时候的事了吧。
具体我就不懂,这都是听我娘说的。
武光想起了李萱的母亲,她是三相宗的李宗主,权威即便是其它交椅上的人也不敢质疑。
那你父亲在哪里啊?
李萱愣了一下,说:我没有爹,从小就跟我娘一块生活。
这么说来,李萱的姓氏也是随她母亲的。
但是没有爹也差不多,我娘对我可好了,而且她好有本事,大家都很崇拜她。
那你的舅舅,他是你真的舅舅吗?
是啊,他是我亲舅舅。
但这么说来的话,马裁缝的真名应该也是姓李才对。
看到李萱知无不言,武光小心翼翼地开始打探一些敏感的话题。
那你娘和你舅舅他们,都是什么时候进到三相宗里来的?
他们生下来就是了。
嗯?
我们都是纳山家族和门徒的后人,所以当然生下来就是三相宗的人啦。不过我们人丁稀少,也总是从外面买一些合适的孩子进来训练,合格的话他们也会成为三相宗门人。不以血统论出身,这是纳山的遗训。
纳山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啊?
他是个无影无踪的人,据说百步以外就可以取人首级,但我娘说他原来是西边的一个什么地方的人。
武光猜想到,这个纳山可能是个色目人,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会有纳山暗杀真金太子的故事。元世祖时大臣阿合马于太子真金不和,阿合马手下以色目人财阀居多,纳山可能就是依附在其中枝叶上的一个。
阿合马最后被民间侠士刺杀,至于真金太子是否死于谋杀,则是无从考证了。
武光不断刨根问底,想了解更多的情报。
那洞窟里的七把交椅,都是给谁。。。
啊!那边发生什么事了!
李萱看到远处正有黑烟腾空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