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镖局这边,除去周繁建三兄弟,还有四人算是受了点伤,治疗休养一下也就能痊愈了,其他的人都已经死在和最初的那两个蒙面人之手了。
这一次对于平安镖局可谓是打击严重,他们自创建以来都未曾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陈子昂挨个的给周繁建几人医治了一下,普通的颈骨错位,手臂脱臼之类,陈子昂当场就给接上位置了,然后给他们敷上一些跌打酒之类的。
若是稍微严重点的,伤口很深的话,陈子昂都会先把他们的血止住,用布匹给他们先包扎一下,让他们吃点止痛药,然后给开了一个药方,让他们找个地方,去药铺抓点药,到时候一喝,用不了多久就会复原的。
其实这里除了那位镖头周繁建受伤比较严重之外,其他的人都没什么大碍,他的二弟赵金虎也只是消耗过大,导致体力跟不上,所以他的伤基本没什么,休息个一晚,好好补补身子就能够恢复如初了。
剩下的他那个三弟左慈堂,也只是一些个皮外伤,擦擦药剂就能够恢复了。
陈子昂挨个把他们治疗完之后,见无人疏漏之后,停了下来,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周繁建,嘴上也不说话。
周繁建一愣神,然后会意,连忙从身上去了十来两纹银递给了陈子昂,陈子昂没有谦虚的接了过来,收下了,不知是因为陈子昂对于周繁建拉他进入这场战斗耿耿于怀,还是纯粹想敲诈一下周繁建,就多收了周繁建几两纹银。
周繁建心知肚明,只不过没有点破,而且本来他们这边就理亏,也只能认了。
等他们全部都被陈子昂治好伤以后,周繁建等人的脸色才好了一点,不再像刚才那样,惨白无色。
“周镖头,不止这些人是何来历?为何要截取杀你们?”陈子昂终于是问出了自己的心中疑问。
“在下也不知道,我等本在清晨押着镖车一直行走,谁知在这里遇见了这些匪徒,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说要灭我等等之口”周繁建叹息一口。
“奥?不知青红皂白便对你们动手吗?周镖头,你是不是和他们有什么仇怨?”陈子昂显然不信,有点疑惑的问道。
“不瞒陈小兄弟,这些人我等不认识,也没有任何仇怨,实在是不清楚他们为何要杀我等,真是祸从天降”周繁建并没有说出那件宝物的事情。
也不知道周繁建是怎么想的,关于这些杀手抢走宝匣的事情只字未提。
陈子昂将信将疑,若是无冤无仇的,他可不信,谁吃饱了撑着来找他们的麻烦,而且还是个很聪明的杀手。
在他看来,这些杀手肯定是为了某样东西才来截获镖车的,并且大打出手想要斩尽杀绝,没曾想被自己遇到了,所以才会出现接下来的一幕。
陈子昂之所以这样确定,无外乎是周繁建等人都是镖局之人,那他们押送的肯定是一些珍贵的物品,所以才引来了别人的窥探。
不过既然周繁建等人不说,陈子昂也不好说什么。不管是什么宝物,现在估计已经被那女子抢走了,就算他知道了也无事于补,况且不管是什么宝物也和他无什么关系。
对于周繁建等人的否定,连一旁的那个自称什么一叶孤青的叶星辰都不相信,只见他偏过头笑了一下。
“周镖头,不知你们接下来怎么打算?”周繁建整理了下自己的竹篓,背在了身后,然后示意李佩琳过来。
“这些弟兄都是我们镖局的一员,他们为了保护镖车和我们平安镖局的荣誉,拼死守护,现在他们却死在了这里,不管怎样,我们要先把他们的尸首埋了,才能对得起他们在天之灵。”周繁建叹息一声,看着倒在地上的镖局弟兄。
一旁的赵金虎和左慈堂脸上也是悲伤的神色。
“那不知在这之后什么打算?”陈子昂又问道。
“再怎么说我们的职业是镖师,既然接下了这一单镖,那就要完成这个任务,我们打算先前往下个县城,然后按照陈小兄弟开的这些药,去药铺抓点,最起码要把身上的伤治愈个差不多了,才能继续赶路”周繁建思量了一会便对着陈子昂说道。
“那既然这样,我等先结伴而行吧,我们二人也是去往京师的,顺便路上有个小照应,”陈子昂想了一下,他们两人也是要前往京师的,顺便也能和周繁建一起。
路上有人说说话,也不会让旅途无趣。
“这个,陈公子能够与我等一起前行,是我等的荣幸,还望陈公子路上多帮助帮助。”周繁建左手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点头同意了。
当然周繁建是不希望和陈子昂他们结伴而行的,毕竟遭此一劫,他不清楚陈子昂二人是否也会对他镖车之中的感兴趣,万一陈子昂他们以结伴而行为由,路上在劫了他们的镖车,那就正是太傻了。
但是周繁建又不能一口回绝,只能先你答应下来。
到是陈子昂没有多想,然后他转过身看向了叶星辰,“多亏叶兄的出手相救了,要不然今天恐怕真的就栽在这女子手上了”
“错了,不要叫我叶兄,请叫我叶少。”叶星辰摇起了扇子,对着陈子昂纠正道。
“那多亏叶少了,不知叶少是哪里人士,为何在此地?”陈子昂问道,对于这个叶星辰的突然出现,他的直觉告诉他,绝对不是什么拔刀相助,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你是姓陈吧?那好,看你年纪比我小,我就叫你小陈了,哎,你有没有兴趣当我的小弟啊,看你功夫不错,当我的小弟绰绰有余了。”叶星辰没有回答陈子昂,反而反问陈子昂。
“并无兴趣,我到有个提议,不如你当我的小弟吧,我可以教你医术。”陈子昂则是反击道。
“学医啊,那算了吧,我对这个可是一窍不通,没有学医的天赋,我这个小弟你是收不了了”叶星辰合起了自己的扇子,颇为可惜的说道。
“叶少,刚刚问你的话,你都还没回我吧。”陈子昂见周繁建他们再把自己死去弟兄的尸体掩埋,对着叶星辰问道。
“我是哪里人?这个不可说不可说,所谓英雄不问出处,至于为何在此吗,只是经过这里而已。”叶星辰没有说出自己是哪里人。
“有什么不可说的,难不成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李佩琳见他二人在哪里问来问去的,也插了一下嘴。
“呦,这位姑娘好生俏丽,莫非是小陈的丫鬟?”叶星辰见李佩琳在那里对他嘟囔了一句,像是找到了好玩的事情一般。
“呸呸呸,说谁丫鬟了?你眼睛可真好,哪里看出我像丫鬟了?再说了就算我是丫鬟,他敢收吗?”李佩琳听叶星辰说她是丫鬟,这时候心里不乐意了。
“误会误会,姑娘不要介意,本少只是和你开个玩笑罢了,莫要生气。”
“不知叶兄接下来什么打算,莫非叶兄也要前往京师?”陈子昂无语,这叶星辰像是有毛病似的,给人疯疯癫癫的感觉。
“京师是要去的,只不过不是现在,眼下本少还有一些事情要去处理处理。”叶星辰用手拍打着扇子,对陈子昂说道。
“原来如此,若是方便可否说下,所为何事,当然不方便的话也没什么。”陈子昂怪可惜的说道。
“这个还真不好透露,不过这只是本少的一点私事而已,不足挂齿。倒是小陈,你年纪轻轻,不光剑法不俗,连医术都这样高超,实属难得啊,你这个朋友本少是交定了。”叶星辰像是看到宝贝一样,直勾勾的盯着陈子昂。
“叶少,你这可就是有点耻笑我了,我这点实力在你面前恐怕也就算得上能上台面的吧,而且我的医术也只是刚刚入了医门,距离真正的高超医术还是有着不小的差距的。”陈子昂被叶星辰的突然赞赏搞得有点没明白。
“好了,既然相见便是有缘,今日也算是和小陈交了朋友,等以后京师若是再见到,便于你们把酒言欢,告辞了”叶星辰对着陈子昂和李佩琳二人一抱拳,然后便如燕子一般,踏着树枝树叶,施展轻功消失在了密林里面,真的是毫不拖泥带水。
看来这叶星辰出现在此或许真的就只是经过此地而已,能够出手相助陈子昂估计也是本性使然,或许真的应了一句话,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吧。
陈子昂看着消失在远处的叶星辰的身影,见他彻底消失在了远处,才收回了目光。
周繁建简单的把自家死去的弟兄掩埋了尸体,他们从身边捡起了各自弟兄们的佩刀,插在了地面上,剩下活着的镖局弟兄对着这些以刀做成的墓碑鞠了几次躬,至于另外两个蒙面人的尸体,周繁建等人直接是抛在了一边的灌木丛中。
陈子昂跟着平安镖局的镖车,于周繁建等人一起离开了这里,原本还刀光剑影的洼地,一时间沉寂了起来。
......
另一边,唐掌柜和田不坠二人,在银蝶退走的那一刻,也是立马瞧准了方向,在绕开了陈子昂几人所在位置之后,便立刻施展轻功的快速朝着银蝶的方向追去。
银蝶在退走以后,原本正在树林间穿梭,突然明锐的察觉到了后方有人跟来,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那个安管闲事的叶星辰。
此人银蝶也算是了解一点,在江湖上有点人气,脾气性格有点怪异,但是武功颇高,剑法也是很高超。
若真是叶星辰追来的话,银蝶自认恐怕打不过,况且之前的各种剑招动作,让她也消耗甚大,现在身上没有多少的内力了。
银蝶随后加快了步伐,想要摆脱追来的人,谁知,貌似后面的人发现了她的踪迹,也是加快了步伐,以更快的速度追了上来。
在转过一个小溪之后,在一处草地上,银蝶停下了步伐,转过了身,这时就见两人从远处的树上穿梭而过,落在了银蝶的前面。
“唐掌柜,店小二?”银蝶看着眼前的二人,有点不确定的问道。
“嗯?你认识我们?”唐掌柜心思直转。
“哼,两位这么急匆匆的追我一个弱女子不知有何事?”银蝶没有回答唐掌柜的话,反而问向了唐掌柜。
“你可不是什么弱女子”唐掌柜见银蝶没回答他,不仅有点皱起了眉头,莫非在那里见过她?“既然你这么问了,那我也就不废话了,交出身上的宝匣,我们就饶了你。”
“什么宝匣,你在说什么?”银蝶见他提起宝匣,心里一惊,但是她脸上没有任何慌张的反问道。
“少装了,我们都看在眼里的,只要你交出宝匣,我们二人就不为难与你。”唐掌柜认定宝匣就在她的身上,他可是亲眼见到眼前的女子把宝匣放入怀里的。
“看来两位来者不善了,既然被你们知道了宝匣的事情,那就不能留你们两个的小命了,宝匣的事情还是人越少知道越好。”银蝶眼睛眯了起来,抽出了身上的短剑。
既然被他们知道了宝匣的事情,她是要打算杀人灭口了。
“哼,刚刚那些人人不就知道了宝匣的事情吗,也没见你全部杀完他们,他们不是照样活着?”唐掌柜说道。
“看来刚刚,你们二人是一直躲在暗处观看了一清二楚了?那些人先留着他们的性命,迟早有一天要去灭了他们,至于你们现在就灭掉为好,我可不认为会有第二个叶星辰出现能救下你们。”银蝶显然不在乎周繁建几人知道秘密,一个什么破镖局的人,就算知道了,也翻不起什么大浪。
“哈哈哈,夜一楼的杀手果然都是一群心狠手辣之人”唐掌柜突然大笑道。
“你为何知道夜一楼的?说?”银蝶听见唐掌柜说出‘夜一楼’,脸色立马变了。
“有什么不能知道的,你腰间的那个小令牌便已经出卖了你的身份,虽说夜一楼在江湖上鲜有人知,但是还是有一些人知道这个杀手组织的,而我恰恰就是知道的那一批人中的一个。”唐掌柜指了指银蝶腰间的那个银色小令牌。
“若是一般人看到了这个令牌也只是会以为是个小小的腰间的配品,不会以为这个小令牌是身份的象征。”银蝶不以为然。